江一墨要去香港出差一个星期,问唐雪姗是否一起去。她把酒楼生意交回给父亲打理,正好有空闲的时间,立即答应。
初夏的香港天气闷热如火炉,湿气浓重。
他出去忙工作的时候,她独自一人从酒店出来。
走过有百年历史的石板斜街,斜坡旁有售卖杂货的摊位。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面具、中国结、点心。相比奢华的商场,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
走过石板街,这里许多墙被艺术家占领,挥洒着他们对艺术的理解。
她用了一个下午漫无目的的在小巷子闲逛,很多有个性的涂鸦都隐藏在小巷中,刻画了老香港的景象。
街头巷尾有着大大小小各种咖啡店,她挑选了一家走进去,点了一份栗子蓉蛋糕、一份芒果挞、一杯咖啡,足以消除所有的疲惫。
向窗外望去,看到的不止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还有提着菜篮的阿姨,吃着鱼蛋的学生,喝着奶茶情侣,以及烟火缭绕的祠堂。
他忙完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家奢侈品专卖店试鞋。
他走到她身边,递上钱包。
她笑得一脸甜蜜,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买单。”
他把钱包塞到她手里,“我的钱你不花,那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人家说情侣之间不能送写鞋子,走着走着就散了。”
他牵着她的手往收银台方向走,“送你鞋子是为了让你穿着它,走更好的地方,过更好的人生,绕过陷阱,少走弯路。”
她嘻嘻笑道,“原来小白鞋还有这个功效,不光夏日百搭,还免费得了一个保护符。”
他们去四季酒店的米其林餐厅吃粤菜,这家餐厅需要提前半个月预定,落座时是晚上七点。
餐厅里有不少人在吃饭,二代、富豪、明星……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即便是在看起来正享受当下欢好的男女当中,并不知道有几对是名正言顺,又有几对是像他们这样属于无法见光的不伦恋。
她要了一杯鸳鸯奶茶,点了蒸鱼,鲍鱼鸡米粒,云吞面,龙带玉梨香。
他把鱼肉里的刺耐心拔干净,用筷子夹到她碗里。
吃过晚饭,两人手牵着手在中环码头漫步。
此刻,他在猛烈的海风中拥抱住她,低下头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额头。
在彼此拥抱时,可忘却世间的秩序与规则,或许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足够了。
海滨长廊上,有一座高60米的巨型摩天轮,亮起了紫蓝色的灯,与身后的高楼大厦相衬,成了夜空里最温柔多情的画面。
买了独立包厢的票,他们排队十五分才顺利坐了上去。
摩天轮徐徐升高,从不同角度饱览维多利亚港湾的美景。
她有点恐高,本来想着坐在摩天轮里没事,可里面全是透明的玻璃。她坐上去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全程身体紧绷,无心看风景。
“不要怕,我陪着你。”他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他的怀抱让她安心。
她笑得很羞涩,露出漂亮的酒窝,撒娇道,“你唱歌给我听。”
他轻抿的唇辨掀开,“天荒地老流连在摩天轮,在高处凝望世界流动,失落之处仍然会笑着哭,人间的跌荡 默默迎送,当生命似流连在摩天轮,幸福处随时吻到星空,惊栗之处仍能与你互拥,仿佛游戏之中 忘掉轻重……”
一首陈奕迅的《幸福摩天轮》,他的歌声深情缓慢,她听着听着就哭了,幸福感在她心中满溢。
她回想起年少时,她正在被一道数学题困扰。耳边传来干净清冽的歌声,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光着脚从楼梯跑下来,推开院门。少年穿着白衬衫坐在台阶上弹吉他,微乱的发丝自然垂下,挡住了密密的眼脸,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犹如星辰大海一般闪耀。那一瞬间,她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据说在摩天到达顶峰时,如果与恋人拥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幸福有多高,摩天轮就有多高。
在摩天轮到达最顶端时稍稍停留,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脸颊亲吻她,这个吻一直持续到摩天轮降落。
两人走回酒店,高层客房落地玻璃窗前,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湾,眺望九龙半岛。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着风景淋浴,对她来说,豪华的能住,廉价的旅馆也能住,这是她身上让他舒服的气质。
江一墨习惯在她面前全身赤裸,挺拔修长的身材,在夜色中显得如此完美。
她在身后抱住他,伸出食指在他赤裸的背,一笔一画写下第一个字。
“一墨,你知道我刚才写了什么字吗?”
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我字是吗?”
她又抬手缓慢地写下一个字,“这个呢?”
他略微思索“爱,对吗?”
她嘿嘿笑着,继续写着,写好后问道,“这个呢?”
“你,是不是?”
她嘴角一弯,调皮地笑着,“没错,三个字连起来怎么念?”
江一墨笑了笑,转过身来抱住她,深切地凝望她,用手捧住她的脸,“我爱你。”
他开始抚摸她,脱掉她的浴袍与她相连。她接近昏睡般失去意识,洗了头发都没吹干。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到吹风机低低的声音,还有男人手指拂过自己头发的感觉。
午夜梦醒,窗帘缝隙投射进来一束白月光,浅浅的照在他干净的面容上,显得轮廓比平日里柔和了几分。
枕边的他把手臂放在她的脖子下面,紧紧抓着她的手,脸贴着在她的肩头上,缠绵悱恻。
她起来喝水,赤脚走到落地窗边,看到寂静的山与海。
今晚夜色干净,天边有一轮明月高悬,白晃晃的光芒照亮她的额头。
他突然醒来,起身坐在床上,轻声四处叫唤她,“糖果,糖果,你在哪里?”
他不安的声音仿佛迷路的少年,如同年少时一样,他很依赖她。
她回过头去应他,“一墨,我在这里。”
他的眼神忧伤,轻声说,“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她觉得心里好像灌了蜜一样,一下子跳到大床上,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除了兴致高昂滚床单外,其实更多的是纯睡觉。或许是疲劳,或许是放松,他常在她身边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