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皇后满眼心疼的看着祁景非,像是真的看到祁景非瘦了一样。
祁景非面上有些触动,眼眶红红的,任由皇后来回打量。
“儿臣不孝,四年来未曾进宫对母后尽孝,还一直受着母后的照顾,儿臣……”
话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傻孩子,说的哪里话,母后看着你长大,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在外面受苦,若非……若非你父皇态度强硬,母后定会要把你留在宫中的。”
说起皇帝,皇后语气变了变,带上了无法言表的为难之意。
见皇后似乎有些自责,祁景非忙道:“母后别这么说,景非现在很好,母妃不必担心。”
闻言,皇后带上了笑意,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景非今日怎么会突然进宫给你父皇祝寿?也不提前告知母后一声。”
听出皇后语气里若有似无的埋怨。
“母后别生气,景非不是故意不告诉母后的,只是先前一直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进宫,直到今日,才决定来给父皇祝寿的。”
也不知皇后信了没有,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皇后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问到了店铺之事上。
“景非,你名下的那些铺子如何了?本宫没想到那些掌柜竟然如此大胆,居然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做鬼。”
提起这个,祁景非面上一派轻松,看得出心情不错:“回母后,现在那些铺子已经换了新掌柜,都是一些老实诚信的商人,看那些掌柜交上来的账本看,铺子里的生意还不错。”
说到这里,祁景非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母后,现在王府也开始有收入了,以后膳食就不用母后操办了,母后掌管后宫本就不易,景非实在不愿再让母后多费心。”
闻言,皇后面上一愣,好一阵儿之后才缓过了神。
不止是皇后,秦酒歌也是微诧异,脑子里转的飞快,若是能就此止住皇后往王府里“投毒”,那今日也不失为白来一趟。
回过神,皇后温和笑了起来:“景非,你可知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你府里刚刚有收入,如何能稳定?还是让陈公公照旧去送膳食吧。”
但祁景非出奇的坚定:“儿臣受母后照拂已经够多了,按理来说从儿臣离开皇宫开始就该自力更生,可儿臣没本事,一直到现在还倚仗着母后,儿臣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皇后明显不愿意,还想再说什么,被祁景非抢先开口:“母后就应了儿臣吧,若是儿臣真的难以维持,定会向母后开口的,届时母后再来帮儿臣。”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皇后也不好再说别的什么了,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又在凤宁宫待了片刻,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担心宫门会关上,祁景非起身朝皇后告辞,皇后没有多留,看着祁景非领着秦酒歌出了殿门。
出了凤宁宫,祁景非没有直接朝宫门走,而是饶了个圈子,来到了另一处寝殿前。
站在寝殿门口,祁景非停下脚步。
秦酒歌看了看匾额,“云月宫”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祁景非盯着寝殿久久出神,没有进去的打算,好半天,才缓缓道:“这是母妃的寝殿。”
闻言,秦酒歌心中猜想得到证实,自己没有猜错,这就是贤妃娘娘生前的寝宫。
见祁景非面带眷恋,秦酒歌想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话还没出口,就见祁景非忽然转身,朝着宫门口而去。
见状,秦酒歌咽回了口边的话,跟着祁景非出了宫。
马车还在宫门口停着,今天一天下来,祁景非称得上是超标运动了,被秦酒歌半托着上了马车之后,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虚软在了马车里。
看着祁景非这个样子,秦酒歌嘴角抽了抽。
看来自己前路漫漫,照这个样子下去,祁景非什么时候才能瘦的下来?!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朱管家和小路坐在前院的石桌上,翘首以盼的看着大门,见祁景非和秦酒歌回来,眼眸一亮。
“王爷,您回来了!陈公公呢?可跟着你们一道来了?”
说着,目光更是不住的往后看着。
“以后陈公公就不送膳食来了。”祁景非的一句话,浇灭了两人的希望。
朱管家错愕:“什么!不送了!那,那以后我们吃什么?”
闻言,祁景非看向秦酒歌,吩咐:“酒歌,明天你去找个厨子来,以后咱们自己自力更生。”
秦酒歌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但朱管家和小路就不这么想了。
“自,自力更生?”朱管家脱口而出,语气里是满满的惊愕。
小路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看着祁景非的眼神里带上哀求:“王爷,您就别开玩笑了,咱们王府这个样子,如何能自力更生?”
一个两个的反应,明显是不相信景王府离开皇后能支撑下去。
祁景非有些气闷:“你们这是不相信本王?!”
朱管家忙摆手:“我们自然相信王爷,可……可,咱们王府……”
实在拮据。
话没说出口,但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次不等祁景非开口,秦酒歌便道:“朱管家,小路,你们不必担心,咱们王爷名下的铺子现在生意都还不错,嗯……维持我们的日常开销不成问题。”
话音落,就见朱管家和小路愣了愣,有点不确定:“真的?”
秦酒歌点头:“咱们王府没有那么多下人,只有我们几人,所以开销是极小的,你们就放心好了,唔,或许铺子里挣得银子每个人刨去花销外,还能有一笔不小的剩余。”
秦酒歌的话明显比祁景非要有用多了,这下朱管家和小路是真的放下了心,连连拍了拍胸脯:“那就好。”
话落没大会儿,就见小路突然又道:“那,那我们今晚怎么办?”
厨子还没找,今晚怎么用膳?
秦酒歌悠悠举了举手:“我来。”
……
本还怀着质疑的朱管家与小路,在看到秦酒歌端着托盘走来的瞬间,不确定化作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