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无人知晓的无名小岛,在过往的无数年里它只是静静的躺在浩瀚仿佛没有边境的东海之上,唯一的生命只是地表那层薄薄的植被和偶尔迷路的海鸟。
这片以往从来没有人类踏足的土地,从今天开始却注定要永远的刻印在人类的史册,因为在岛上战斗的那些人,也因为被围攻的那个人,更因为这场战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残阳如血,硝烟弥漫,岛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不大的小岛上尽是人类的尸体和残破的装甲碎片,大片大片的冰块和尚未燃尽的植被仍在,地面上深深的刻痕就彷佛是是一张整洁的a4纸上被顽皮的孩童用碳素笔胡乱的划了几道。
岛上能够站着的已经不足几人,一个穿着黑色防弹衣的紫发中年人疲惫地甩下发梢的汗水,望着中央始终没有移动一步的那个青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还不死。”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不甘。
青年人没有看中年人一眼,而是望着缓缓落下的夕阳,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像是在质问场间众人,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很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在恐惧。
一个拄着大锤子的壮汉喘着粗气,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由!”
“自由?是自由还是利益呢,谁说的清楚。”
“你挡着我们的路了,所以,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人类才会有未来。”
“是人类的未来,还是你们的未来。”
“就当是为了我们,请你死吧。”紫发中年人望着青年人的眼神中居然出现了恳求之色。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灰发青年突然狠狠的举起双手,眼中居然隐现出一丝不忍和哀伤。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冰刀在空气中凝结,淡蓝色的冰刀映着血红的夕阳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青年人劈去。
“刺啦!”青年人没有躲,一道可怕的伤痕从胸口出现,鲜红的鲜血从伤口不停的涌出,又在巨大的寒意中瞬间凝结成冰晶,落在脚下的土地,彷佛是名贵的血钻一样,璀璨、鲜艳。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他快死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青年人身后传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喜极而泣,手中那柄火枪因为身体的激动不停颤抖着,似乎是在欣喜,又或者是在恐惧。
“我要死了。”青年人的声音依旧很平淡,彷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他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划过,眼神中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不舍。最后,他望着遥远海平线上只剩下一丝的巨大火球,突然变得有些哀伤起来。
“天快黑了,我要死了。世界将要被黑暗吞噬,但我仍然相信黎明的存在。神爱世人,我,宽恕你们的罪行。”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出口,天边巨大的火球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世界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然后,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