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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级打怪谈恋爱 转世

北境,寒焰极地。

千里狂风突止,瞬间乌云尽散。

一阵巨大空洞的寂静后,飞雪与扬尘中传来了两声咳嗽声:“司追。”

被飓风卷到数十米之外的门徒司追深一脚浅一脚的慌忙上前:“言殊大人,你怎么样?”

言殊在雪中摇摇晃晃,似是要摔倒,被司追扶住后,喉间一阵腥甜,仍勉力站立着:“白泽君,不知这样可算平局?”

一阵静默,空中又传来白泽的声音,不过这次听起来更为苍老,带着些许极力掩饰的无力感:“神官长不必过谦,是在下输了,我除通晓世间鬼神事外别无所长,您想知道什么但问无妨。”

言殊拱了拱手:“多谢,言殊只有一个问题,但此题唯有白泽君能解答。敢问,这一世的妖神意志转生究竟在何处?”

风雪更盛,天地间飞飞扬扬,满目白色。

“言殊大人,上一世的妖神已经被您手刃,何必再执着这些,何必将天下任尽付诸自己一人身上?”

司追听闻这话,感觉到扶着言殊的手臂重重一颤,忙道:“白泽君,言殊大人只问你妖神意志在哪转世,你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做甚?”

灰蓝色的天空中传来一声悠远无奈的叹息:“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是一点不了解你们大人的心哪。”

司追用袖子随便擦拭掉脸上融化的雪水,到底是少年心性,不服气道:“我跟随大人十年了,怎么说也比你这个神兽熟悉。”

“够了司追。”言殊短促的打断。

“我名白泽,通晓世间诸事,见遍了爱,恨,怒,怨。但言殊大人,我只在您身上窥见了苍白,以及苍白下不死的悔与念。空桐已经走了百年了,放下吧。”

“白泽君!请告知。”

后山,水牢。

鹿羽自昏沉中苏醒,在傍晚睁开的眼睛。夕阳透过玄铁窗的缝隙挤进水牢,饿了两天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手脚被禁锢太久已经感觉不到酸麻,但接踵而至的噩梦,却让他无法抵御。

不知已经多久了,每隔一段时间,鹿羽就会梦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场景,一遍遍重复,一遍遍深刻,仿佛在刻意提醒他,时刻牢记。在梦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真实可嗅可触的,而且这种惊人的真实感正不断随着岁月的推移,逐渐显现。

梦里,唯有黑暗和痛苦,以及鹿羽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迷雾。从天而降的深蓝色结界,喧嚣的众人围观着他的痛苦,来自炼狱的火焰蒸发着他的灵魂,待他错愕的低下头,就只见胸口空洞洞的伤口淌着乌黑的血。但比这身体伤痛还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心里的那种绝对的绝望,那是一种黑色的,浓稠的,化不开的,万古不变的绝望。

也许从某种意义来说,被死死困在此处的鹿羽,正在通过其他的方式理解这个世界,虽然是梦境,但却分外熟悉与真实,有时候鹿羽也会怀疑,究竟是蝴蝶入了庄周的梦,还是庄周扰了蝴蝶的梦?现实和梦境的分别,在这暗无天日又了无生趣的水牢里又有什么重要?如果师尊终生不相信、不原谅自己,大梦经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了吧。

不,不对。鹿羽狠狠甩了下脑袋,将这种想法迅速驱逐出去。一定要出去,要回到现实的泥淖中去,唯有这样,才能找出害大师兄鹿远的真凶,才能沉冤得雪。

就如梦里,一个清冷沉静的声音一遍遍的对鹿羽说:“醒醒吧……对不起。”

但每每当梦中的鹿羽想看清他的脸,抬头却只见一身玄衣,和消失于迷雾的寂寥挺拔的背影。

“这么晚了,师弟怎么还未歇息?”

时值秋末,天气微凉,鹿鸣在回廊碰到行色匆匆的许虚,便好奇的问道。心下却盘算着这南沼孽障究竟在谋划什么,为何整日在道宗中游荡。

“鹿鸣师兄好巧啊,在此处竟都能遇见你。后天便是入门弟子复试了,我只好趁着休息时间多多演练。诶,不知鹿鸣师兄为何也夜不归寝?”许虚满脸堆笑道,心下却盘算着,这个鹿鸣几次三番出现在眼前,怕是会影响最终救出鹿羽的计划。

“原来如此啊,许虚师弟天资过人,后天必定马到成功。我和几位其他峰的师兄弟,被天尊指派负责接待灵雀禅寺与玄裔神宫的客人,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哪还有时间休息?”说完,鹿鸣的手似无意般拍了拍许虚的肩。

许虚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迅速收敛住体内妖狐力量的同时,释放出属于东漠的力量痕迹。

果然,鹿鸣略带困惑的收回手,佯装好奇的问:“不知许虚师弟在入道宗前是何处人氏啊?”

许虚心下了然,看来这个鹿鸣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师兄有所不知,我本南沼人,早年随家族躲避妖邪,举家迁到了东漠,机缘巧合下得到了灵雀禅寺空桐法师的救助才苟活于世。若师兄在我体内察觉到南沼妖邪气息,还望见谅,无意冒犯。”

鹿鸣摆了摆手:“师弟哪里话,当年南沼妖神作乱,多少人无家可归,何罪之有?能得空桐法师救助,实在是幸事啊。不知您的祖父可还健在?”

许虚对这种试探应付的得心应手:“唉,家祖在去到东漠不久后就去世了,最后的心愿就是我能入三大修门,但我太过愚钝,过了这么多年才将将通过道宗初试,真是不孝。”

鹿鸣心道:难道搞错了?毕竟识魔引识别的是南沼的瘴气,若真如许虚所说,那识魔引的亮光便只能证明他在南沼居住过,并不能就断定他就是妖邪。

鹿鸣半信半疑的劝慰道:“师弟现在过了初试,进入道宗可谓指日可待,相信令祖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许虚拱手,还不忘惺惺作态的抹了两下眼角:“师兄若是无事,许虚先走一步。”

转过身后,许虚的脸色顿时恢复如常,不屑的咧开嘴,眼角的泪荡然无存。

鹿鸣看着许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到底该不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