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次见到小余的时候我开始感叹,缘,妙不可言,在不同的医院能遇到同一个护士的这种几率有多高我不知道,只是当这间高级病房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小余的嘴巴张大到我觉得都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
“袁小姐?”
我点了点头,对于她出现在这个医院虽然诧异却也并不好奇,我一向是个好奇心少的可怜的人。
小余左右看了看,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没有看到边先生?”
本来不想回答,但正好这个时候鹿晗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立刻浅笑道:“他最近比较忙。”
“边先生那么爱你,肯定再忙也会赶回来的,袁小姐你就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边先生这样的丈夫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呢!”小余一向对边伯贤有着莫名的好感,所以和我的话题也总是围绕他,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她自言自语。
调整好点滴的速度,小余转身这才看到一直站在后面的鹿晗,鹿晗脸上绽放着靡丽的笑,这种笑意从来都到达不了眼底。几乎是瞬间,小余的脸就红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忘记了离开。
鹿晗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冰凉的手指极尽温柔的整理着我的发丝:“浅浅你要记住,当别人对你有所误会的时候你要尽快解释清楚,不然别人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我做出一副很受教的样子,再次看向小余:“余小姐你误会了,边先生不是我的丈夫,我只是他的情人而已,不过,我旁边的这位才是我现在的金主。”
小余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
看着小余的背影消失以及被关上的房门,鹿晗有些冷意的声音才传来:“你想做什么?”
我笑的温和无害:“按照你说的做啊!不然这个小护士又会像误会我是边太太一样误会我是鹿太太了,要是给鹿少你造成困扰怎么办呢?”
“谢娆给了你什么承诺?竟然让你有这样大的胆子?”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我怎么会单纯的以为我出门他不安排保镖就表示他对我的信任呢?这个男人早就习惯了做什么都滴水不漏,不然又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她什么承诺都没有给我,只是她让我明白了我不是一无所有,我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鹿晗,你这样把我留在你身边就没有想过,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你这样精明的人是想过的吧?”
鹿晗沉默着,用我看不懂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我,我也无所畏惧的回望着他,对于鹿晗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怨,可是怨又显得太过暧昧不清,就连我自都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我等着,浅浅,等你成为可以让我死在你手上的人。”我想我看错了,鹿晗眼中的情绪不是心疼,不是。
拜这场重病所赐,我只能待在病房里无聊的看着电视转播吴亦凡和朴灿美订婚的新闻,窗外的天一直阴阴霾霾,从早晨刚睁开眼就看到飘着的细小雪花现在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样的天让我想起了和朴灿烈那场未举行完的婚礼。
十二月本该是寒冷彻骨的季节,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酒店总统套房里我穿着花费上百万而定制的婚纱礼服,脖子里是灿烈为我亲手制作的水晶项链,他为它取名devotion,他说我是他的挚爱。
造型师还在为我打理着发型,伴娘团也在说着恭维我的话,我有些忧心的看着窗外的天,细细的飘着细小的雪花,等会儿去教堂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我腰,带着清浅的薄荷香气,我知道是谁,浅笑着回头看向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人。不出意外的唇被他吻住,温暖而柔软的唇带着让我迷恋的薄荷气息。
“哎呀,新郎你能不能克制一些?这都第四次了,我刚给新娘补好唇彩你就来给她弄花,我刚补好你就出现,新郎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啊?”有些娘娘腔的造型师有些不满的伸着兰花指数落着朴灿烈,朴灿烈却只是看着我傻笑。
新京最大的圣约翰大教堂,我紧张的不断吞口水,灿烈的父亲第一次用这样慈爱的眼神看着我:“小浅,灿烈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他很小的时候我就因为事业不在他身边,她妈妈也早早的抛下他去了,既然你们决定结婚那么以后的路就一定要携手一起走,这点你能答应爸爸吗?”
爸爸?我难掩激动的看向灿烈的父亲,他已经鬓角斑白,眼角也有了皱纹,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浅浅的笑,我知道他已经从心里接受我这个儿媳了。
“我会的,爸爸。”
“嗯,这就好,走吧。”说着拉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臂弯,过了这个转角我知道对面有一个将和我一生相守的人在等着我。
以前我曾问过都暻秀,我们两个都是孤儿,如果结婚的话要让谁牵着我的手进教堂,那时都暻秀难得眉开眼笑的看着我说:“我们两个都不是基督教徒,为什么要在教堂举行婚礼?如果我们结婚,那就办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那时我也是太天真,觉得那样的婚礼也足够浪漫,只是如今站在这里我才明白婚礼上能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与支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我缓缓的向对面的人走着,随着距离的缩短对面的人的面貌逐渐清晰,年轻而美好的朴灿烈。
我在向幸福一步一步靠近,我眼中心中只有对面站着的那个人,这时候我已经忘记前一天被我开枪打伤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的边伯贤,我也故意忽略了底下坐着的鹿晗有些憔悴的面容,就连不曾前来的吴亦凡送来的名贵腕表也已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在心里对自己说‘袁浅,抛弃过去的你吧,从今以后你将作为朴太太而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存活在这个世上。’
灿烈的父亲将我的手交给了朴灿烈,我隔着白色的头纱看着眼前的朴灿烈,心中想着我的丈夫居然是这样英俊的男人,我是何其有幸。
我和朴灿烈转身面对着神父,神父笑着点了一下头:“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在场一片寂静,神父接着说:“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我和朴灿烈相视一笑,同时摇了摇头,神父看向我问道:“袁浅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神父又看向朴灿烈,继续说道:“朴灿烈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神父笑着点了下头:“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朴灿烈从伴郎手中接过巨大的雪花钻戒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而我也从伴娘手中接过了男士婚戒,戒臂滑过灿烈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