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没有否认,也没回答,仿佛相比周言的问题,电视剧中的男主角更有吸引力。
既然找不出答案,那就离问题远一点。
随后的几天,周言又重回往常一样的生活,该吃吃,该睡睡。不过经过最近的经历,周言有意识的开始锻炼起身体来,自己已经钻进了这个圈子里,近几天看似风平浪静,实际暗地里波涛汹涌,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危机突发会是什么时候。
和往常一样,周言饭后一个人在江边夜跑。
江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在炎热的夏夜也使人们不经意的打起哆嗦。
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男子也加入了夜跑的行列,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丝毫不引人注意。
周言和往常一样跑了半小时,气喘吁吁的回到家,冲个凉水澡后睡觉。正当他准备将换洗的衣物扔进洗衣机时,他发现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多里一张小纸条。
“明晚八点,南山观景台,独自赴约。”
周言并不感到惊讶,经过最近的重重突发事件,他心理承受能力变强不少。超出认知的怪事一件接一件,他早已见怪不怪。
他唯一奇怪的是,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放进他兜里的。
夏正是他全天唯一接触的人,但显然不可能是她。
是谁呢?
周言躺在床上,看着那张纸条,除了用黑色签字笔写的九个字外,没有任何能够研究的线索。
他想起一部电影,叫做《楚门的世界》,自己就好像里面的主人公一样。
从刘泽生的死,二舅的到来,到后来的废弃教学楼,周言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演员,身边的群演都按照导演的要求将自己向前一步步的引导,而自己这个男主角却是唯一一个没有拿到剧本的人。自己看似一次次的做着选择题,可在自己面前总是没有选项,无数抉择与分叉路口都被人做了记号,自己想要离真相更近只有被迫的进行,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弯碰到的是敌是友。
或许明天,或许这个人,能帮自己走出这个死循环。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自己没得选。
第二天与往常一样,吃了晚饭,夏正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着肥皂剧,偶尔会跟随男主角一起伤心的掉几滴眼泪。
周言谎称跑步,换上运动装出门。
从家里到南山不远,但从山脚到观景台有半小时的车程。周言坐在公交车上,仔细打量着身边每一个人。
青阳市纬度偏南,夏天黑得很晚。周言七点半就到了观景台,天才刚有黑的迹象。这一二百个平方的平台将整个青阳市的全景一览无余,尤其是夜晚的灯火辉煌,更是闻名。现在也有游客早早上山等待,不过三三两两算不上多。
周言独自待在角落里,他无心看风景。
“真漂亮啊,不是吗?”一句雄厚中夹杂着一丝稚嫩的嗓音从他耳边悄然响起。
周言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正在他的左边,直直的望着山下,看不出是喜是悲。
这个黑衣男子正是自己与二舅在青阳市地中房楼中似敌似友的年轻人,后来分开后就再没见过。
“是你!”周言有些惊讶。
“怎么就不能是我?”年轻人表情没有变化,但从话语里能感受到他的善意。
“你是谁?”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时机到了你会知道的。”这个年轻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当时在地底走散,后来你去哪儿了?”
“不能说。”
“那你今天来叫我干什么?”
“你终于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年轻人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手机在你这里吗?”
周言微微皱了皱眉,试探的将自己使用手机拿出来。
“不,不是这个,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年轻人显得很严肃,说完又紧接着说道,“我有时间等,王柏生可没时间了。”
年轻人的这一番话刺进了周言的软肋,他面对各种危险从来没想过回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为了得到二舅王柏生的消息。
年轻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今晚回去想清楚,如果你信任我,明晚八点烟雨路带上手机,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便离开,周言想了想,决定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想张嘴却又忍住,转身离开。
天黑透了,观景台上开始显得有些拥堵。
今晚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满天的星星与万家灯火相互点缀。
第二天晚八点,烟雨路加油站。
加油的车排队至加油站外的公路上,导致路面有些拥堵,司机们按着喇叭相互催促,时不时打开车窗互相说着垃圾话。
周言站在路边的行道树下,漆黑的角落显得并不显眼。
年轻人依然穿着熟悉的黑衣黑裤,缓缓走来。他和周言眼光交集互相注视后,又急忙躲开,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
周言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察觉到年轻人的一些异样。同样也默不吭声,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二十米左右。
两人就这样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后,年轻人转弯走向一个偏僻的胡同。
周言也跟着转弯,这条胡同黑黢黢的,没有路灯,一两米宽二十来米长,一览无余。周言转弯后四处张望,并没能看见黑衣年轻人。
但他依然硬着头皮往前走,这条胡同黑得有些渗人,但年轻人看上去是友非敌,没理由害自己。更重要的是,王柏生下落不明,自己必须把握住每条有可能的线索。
“嘿,这儿!”
周言闻声望去,倘若不是年轻人叫住自己,也许都不能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狭窄的分岔小道。
转进这条小道,便被年轻人领进了一间地下室。
打开灯,年轻人坐在木质的老旧沙发上,房间里时不时有蟑螂爬来爬去,年轻人也是习以为常直接一脚踩死。
客厅很简陋,除了沙发茶几和一台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电视外,只有一张照片挂在斑驳的墙上。照片左侧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从五官眉目中能看出来这是小时候的他。旁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两人笑得很开心。
周言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最边上,他没有洁癖,但潮湿的地下室还是让他有一点不舒服。
“手机带了吗?”先说话的是那个黑衣年轻人。
周言起初还有些谨慎,但仔细想想那天在地下一层的时候,这个年轻人身手和王柏生相差无几。想要在荒凉的地下室抢了自己身上的东西,也就两三秒钟的事。但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动手,说明还是可以谈下去的。
这么一想,周言也感觉很有道理。
“带了。”
周言也不避讳,直接将手机拿了出来。
“好,有了手机,我们的胜算可是大了不少。”男子年轻人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搞不懂啊?”周言听的云里雾里的。
年轻人有点激动的站了起来,端了根凳子坐到周言旁边。
“我们的目的不同,但我们都只有一条路。你想要救你的二舅,我也是为了我的亲人。”年轻人看了看周言,又继续讲到,“你能通灵,而我不能。所以我邀请你加入我的小队。”
刚才还好,现在周言更懵了。
“我能通灵?你听谁瞎说的?”
年轻人指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轻轻地笑了笑。
不过这个笑在周言看来,似乎有一那么一点猥琐。
不过玩笑归玩笑,刚才这个年轻人说的的确很对,他只有一条路,就是必须救他的二舅。王柏生虽然不是个什么正经人,但好歹也是亲舅舅,小时候没少疼他。
再说了,那可是自己母亲的弟弟,如果哪天母亲知道自己有可以救舅舅的机会但是没救,那还不得被吊在树上打?
思绪有点跑题,周言迅速回过神来。
“你说我能通灵,和这个手机有什么关系啊?”
“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黑衣人一把握住周岩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队队员了。”
“唉唉唉,我还没同意呢!”周言连忙把手扯出来,“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太草率了吧!”
虽然周言没答应,但也没拒绝,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还是很开心。
“名字这种东西不过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那我叫你小黑吧,你每天穿得跟个特务似的。”
“不能换一个吗?小黑像狗的名字一样。”
“那叫鸡蛋面怎么样?我来之前就是吃的鸡蛋面。”
“那还是小黑吧。”
“那我们小队还有哪些人?”周言想了想,又问到。
“现目前来说,只有我们两个。”
“我靠,就我们俩那你还说邀请我加入你的小队,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啊?”小黑十分费解。
周言仔细想了想,摸着并没有胡须的下巴,缓缓说道。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得当队长”
“绝对不行,我必须是队长!”
经过两人一阵激烈的较量后,周言还是没能占据上风,但他心中认定,肯定不会承认这个队长。就算自己不是队长,那顶多也只能算作是合作关系。
不然要是传出去,多丢脸啊。就俩人,自己还不是队长。
玩笑归玩笑,说到正事两人还是很有分寸。
小黑很快就将自己早先计划好的行程安排告诉了周言,周言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便答应了。
周言离开出租屋,便启程回到家中。
小黑还是比较可靠,至少应该不是来害自己的。毕竟以小黑的身手,想害自己哪需要这么复杂。
回到家里后周言才发现,头疼的还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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