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两天过去了,仇柒日日与楚辞一同出入,也没有再贪睡,精神也好了许多新兵营的训练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谈府后门,一个老嬷嬷有些惆怅的在门前走来走去,老爷要她找新的人伺候小姐,可是小姐事情传出去后,一听是谈府的就没有人愿意,找了一天了,都是听说谈府之后慌张离开了,就算加了价钱都没有人愿意。
正在她发愁不知道如何向老爷交代的时候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子凑上前:“那个打扰了,请问您是谈府的嬷嬷吗?”
“是,你们是?”老嬷嬷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一男一女,模样还算上乘,衣服穿着虽然洗的有些发白了,但是好在干净。
齐尔见老嬷嬷看向了他们连忙说道:“我们听闻嬷嬷在找人服侍小姐,您看我们行吗,我们本来是生意人,想要回家但是路上遇到了山贼,侥幸逃了出来,无处安身,已经饿了好多天了,求嬷嬷给个活路。”
一旁赫连连忙点头,满是期望的看着她。
嬷嬷心中大喜,正愁找不到人呢,带这两个人回去也算完成了老爷交代的任务,现在小姐囚禁在府里,也不需要太多人照顾,有一个婢女端茶送水,照顾起居,一个家丁帮衬也就够了。
“你们想清楚了,伺候主子,一茶一饭都要仔细,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不该说的话都不能有,如果有半点差池,你们就不只是无处安身这么简单了。”嬷嬷说道。
“我们省的。”
“那你们跟我来吧。”老嬷嬷缓缓推开谈府的小门:“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齐二,这是我妹妹小莲,妹妹声音哑了,说不了话,还请嬷嬷担待。”齐尔连忙说道。
老嬷嬷点了点头说:“哑了没关系,伺候好小姐就行,我是老爷安排负责看守小姐的赵嬷嬷,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就可以。”
“是。”
跟着赵嬷嬷从校门进到府里,带着她们绕过院子里的小花园,又走过好些个走廊才看到一个小院子,院门口整齐的站着一排护卫,手握着长棍站的整齐。
“这就是小姐的院子,寻常没有什么事情不能随意出入,若是要出院子告诉两边守着的护卫我回来带你们出去,每日用膳时间会有人将饭菜送到院门口,你们自己来取就是。”赵嬷嬷的说道。
院子里打扫的还算干净,不算大的院子只有一幅石质的桌凳放在院子里,地面石砖缝隙里的杂草刚刚被清理过,不过石砖上隐隐有些苔藓残留着,应该是好久没有人居住了,近几天才刚刚被打扫出来的。
“那是你们平日居住的屋子,里面被褥寻常的衣服已经放进去了,你们一会儿就把这身衣服换了。”赵嬷嬷指着右边的厢房说道:“照顾小姐也很简单,除却用膳时间将膳食送进去之外,每日晨起,休息时间将洗漱用水给小姐送进去,每隔一个时辰给小姐屋子里换一壶茶水就可以,其余的只要小姐不吩咐你不用管,房间卫生什么的有特定的人来打扫,可记得了?”赵嬷嬷吩咐道。
“记得了。”齐二说道,赫连也站在一旁安静的点了点头。
“那去换衣服吧,时间差不多到了,换好衣服就给小姐进屋添茶。”
“是。”
送走了赵嬷嬷,齐二稍稍松了一口气:“公主,这暂时安全了,我先去煮茶,过会儿劳驾您送进去。”
赫连点点头,走进了赵嬷嬷指的房间,将衣服换好。
赵嬷嬷离开谈一然的院子,便去向谈笑复命:“老爷,给小姐找的伺候的丫鬟,家丁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到了小姐的院子里,是一对无处安身的兄妹,妹妹是个哑巴。”
“哑巴?也好,带我去瞧瞧。”
“是。”
齐二已经煮好了茶水,用木盘盛好,递给了赫连,她接过茶水,缓缓推门而入,轻轻的换过屋内桌上的茶水,正欲离开便看到谈笑走到了院子里。
她连忙轻轻的关上屋门,走到他面前福身行礼。
谈笑打量了一下赫连,问道:“小姐先在在做什么。”
她拿着木盘做了一个刺绣的动作。
谈笑微微点头:“你先下去吧。”
她福了福身子连忙离开。
谈笑屏退了赵嬷嬷,走到谈一然的房间里,就看到内室软榻上,谈一然只穿着一件普通的粉色袄裙,头发披在身后,没有细细梳过,正拿着一个绣花绷子在大红的布料上绣着什么,花样已经画好,是鸳鸯戏水的样子,看布料的裁剪是一件喜服。
“一然。”谈笑出声喊道,女儿这个样子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谈一然仿佛没有听到谈笑呼唤,只是自顾绣着手里的花样,面无表情,目光有些呆滞。。
谈笑重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自从那日被皇上禁足,一然便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闷闷不乐的绣着那一块大红的布料。
谈笑离开后,谈一然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被关紧闭的屋门唰的将手中的绣棚扔到了门边。
门忽然被打开,一只青葱细长的手捡起绣棚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绣艺,都说京中女子论才貌女工无人能出谈小姐之右,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漂亮。”
谈一然看着外室说话的婢女呆呆的看着她。
赫连关上门,将手中的绣棚放到外间的桌上:“谈小姐不必惊慌,有一位朋友让奴婢给小姐送一封信,奴婢告退。”
吱呀一声门再次关闭,谈一然缓缓走向外室,拿起绣棚,下面正压着一封信。
她讲绣棚放到一边,缓缓打开信纸,上面简短的几个大字清楚的写到:“十日之后,仇柒可死。”
她捏着信纸的手忽然颤抖起来,连忙将信纸折好带着信封一起收在袖子里,眼神才有了些许光芒。
晚膳时间,赫连端着送来的膳食送至屋内,悄悄的将外室桌上的一小块纸条塞进袖口,面不改色缓缓退出去,回到自己房间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拿出纸条打开:“该如何做。”
四个字写在纸条上,赫连连忙收起纸条,取出一个熏香模样的东西放在窗下点燃。
她又烧了一壶茶水送进去,告诉她等待时机。
黑衣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如今便要等那人的消息了。
……
仇柒与楚辞从城南的兵营回到了府中,还没有进府门就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她很是熟悉是国公府的马车,母亲来了?
她喜出望外的拉着楚辞直奔正堂,还没进就摇摇额看到正堂里母亲和大嫂坐在椅子上和婆婆说着话。
“娘,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她笑着说道,有些时间没有见到了怪想念的。
大嫂笑着看着她:“都嫁人了还这么没规没矩的,还不先见过婆婆。”
她嘿嘿一笑连忙向着婆婆行礼:“这不是看到你们来忘记了嘛。”
“就知道贫嘴,最近有没有上房揭瓦,弄得府里鸡犬不宁啊。”母亲黑着脸问道。
“娘,我有那么皮吗?”
大嫂笑着说道:“你还别说,之前咱府里的屋瓦就没少坏过。”
“大嫂,你也打趣我。”
婆婆瞧着欢喜,连忙给她解围:“好了,都别打趣她了这几天她可没那个心思上房揭瓦,这几日她跟着辞儿去军营,早出晚归就没在府里站稳教过,除了晨昏定省都见不到人。”
“军营?”母亲听后点点头:“是该去军营里历练历练了,之前因为婚事没让她去边关,如今这人也嫁了,该好好锻炼锻炼了,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母亲笑着问向楚辞。
“没有。”
“那就好。”
仇柒再次问道:“别只记得担心我上房揭瓦,还没告诉我呢,您老怎么和大嫂一起来这边了,还想着过些日子回去瞧瞧呢。”
大嫂说道:“之前听闻你在围猎场上被人袭击,母亲担心的不行,虽然楚辞派人来保平安,母亲还是不放心,这不一得了空闲就过来了。”
“我没事,挺好的。”她心里暖暖的笑着说道:“我的本事娘教我的,您还不放心,更何况有楚辞在呢。”
“哎,也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情。”母亲叹息道:“谈笑因为这件事专门到府里赔罪,还送了好些个东西,想着家里不缺,变给你拿了一些来,既然皇上已经有了圣裁,谈家也与你父亲有不少的交情,这件事也就算了,不过听说太医说你气血亏损的厉害都昏了过去,可要仔细啊。”
“知道了母亲,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您放心就是,您看看我现在的模样哪里不好了,就不要担心了。”她连忙笑着说,母亲太了解自己了,生怕被她瞧出什么差错来,岔开话题说道:“母亲还没有用膳吧,不然留下来一起啊,我亲自下厨。”
“你?怕不是要把厨房炸了吧。”
“您等着瞧吧,楚辞走啦去帮忙。”说完她便拉着楚辞跑了出去。
母亲又写惊讶的说道:“什么时候这俩这么要好了?”
“谁知道呢,这次围猎回来就这样了,怕是小七想通了,挺好的,说不定明年这时候我就能见到我的胖孙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