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仇府门口天还是大好的,忽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砸在地面上,四散分裂,溅的粉碎,风吹的呼呼作响。
雨点打在轿夫脸上,模糊了眼睛,看不清路,逆着风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进,轿子也摇摇晃晃的。
仇柒从轿子里探出头,雨点打在脸上生疼:“雨这么大,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正好旁边有个茶馆,进去歇歇脚等雨小了再走吧。”
楚辞点点头:“好,茶馆暂时避避雨吧。”
仇柒提着衣裙从饺子里出来,连忙快步跑进茶馆里,嫌弃的擦掉一群上粘到的泥水,这女子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麻烦了不少,这才几步,就粘到了。
楚辞在暴雨里忙着安排轿夫的去处,暴雨打湿了他的头发,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雨珠正沿着他的头发向下流淌,仇柒连忙问店小二要来一把伞,又匆匆的跑回雨中:“你傻不傻,这么大的雨到屋檐下再安排都来得及,怎么傻愣愣的站着。”
不容楚辞分说,仇柒直接将他拉近了屋里,屋外的侍从轿夫都安排好了,只有那轿子无处安置,只能在雨里淋着:“那轿子不用管了,雨停了走回去就是,小二没人来一碗姜汤,还有有没有可以换的衣服,给这位换了。”
“有,这位客官,您跟我来。”
春雨喊潮,天气还有些清凉,风儿呼啸,透过门窗吹在身上有些冷,这茶馆呢是京城里有名的茶楼,楼子叫做天机楼,楼里的茶叶叫做无名,是这楼子最早的主人独创的一中晾茶的手艺,平日里说书的,唱曲的,还有些变戏法的都会在楼里的舞台上演出,今天正巧就有一场,热闹的很。
“好巧,又见了楚夫人。”
声音悦耳如铃,不徐不疾的从身后传来,仇柒转过头见是谈一然笑着说道:“真巧,谈小姐怎么也在这儿。”
今天谈一然穿的很是漂亮,一袭绯色的纱裙,简单的挽着一只翠玉的八宝琉璃簪,如出水芙蓉,清丽可人。
“今儿穿的真漂亮。”仇柒赞叹道,京中世家小姐若干,这般有韵味的唯谈一然一人。
“多谢姐姐夸奖,今儿一然同父亲一同来听先生说书。”
顺着谈一然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距离台子较远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以为衣着及其普通的老先生,须发花白,听着台上人说书有些入迷,那脸庞及其眼熟,竟是见过多次。
“没想到谈大学士还有这样喜好,以前我也经常来这里听曲儿,看戏,见过令尊数面,谈大学士听得入迷,便不叨扰了,还劳……”
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一阵喧闹,五个蒙面黑衣人冲进茶楼,直奔仇柒而来,仇柒见状,连忙将谈一然拉到身后。
随行亲卫反应极快,连忙将仇柒和谈一然护在身后后。
打闹声惊动了正在听书的人们,都面色惊恐的站到了墙边,有些胆小的甚至钻到了桌子下面。
那几个黑衣人倒是身手了得,和亲卫打的不分上下,仇柒看着只能干着急,身后还有一个谈一然,她不会武功,刀剑无眼,别伤了她。
双方人马僵持不下,忽然一个黑衣人拿出了一个长条的匣子一样的东西,轻轻一按竟张开变成了一张弩,内带十二支箭支,三发已在弦上。
那人几乎都没有瞄准,直接举起手扣动了机关。
三只飞箭破空而来直奔仇柒面前,仇柒连忙将身后的谈一然推开,一个弯腰,险险的避过那三支飞箭。
仇柒身体还没有站稳,又听咻咻咻的几声破空声想起,其他黑衣人也群起效仿,她侧身将直奔她胸前的一支弩箭躲过,徒手抓在手中,而后一个竖叉整个人矮去三分,三支飞箭贴着头发飞过,连忙起身,以手中箭支为剑,将余下几支挑飞。
可是那始终是箭支,挑飞三支箭后,箭体承受不住力道断裂开来。两支箭直接穿透仇柒的右肩,血顿时染红了衣服。
三个黑衣人已经被制服,还有两个尚在挣扎。
仇柒捂着右肩,脸色苍白,谈一然见状,连忙扶住她有些颤抖的身体,焦急的说道:“没事吧,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走,他们冲着我来的。”仇柒连忙将她再次推开,没想到谈一然却将她抓的紧紧的。
“不行,你跟我走,既然是冲着你来的,你更要走。”说完便将她向后推去。
门口侍卫已经将最后一个黑衣人制服,那人忽然低下头,一支羽箭从领口射出,直奔谈一然,仇柒眼见大急,也顾不得力道,一把将谈一然甩开,这是羽箭一到再躲已是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汀”的一声,一柄长剑出现在面前将箭支击飞:“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仇柒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与楚辞只见的距离:“小伤,回去上点药就好。”
楚辞脸十分阴沉,只是去换了被雨打湿的衣服,听到打斗声就连忙干了过来,没想到小七还是受伤了!
“将军,贼人已经全部服毒身亡。”亲卫报告说。
“把尸体抬回去,仔细检查,但凡有蛛丝马迹立即来报。”
“是。”
楚辞握着鬼鲛的手青筋毕露,阴沉着脸,不知道咱在想什么。
“多谢将军救下小女。”此时,谈大学士才勉勉强强从人堆里挤出,狠狠的瞪了谈一然一眼连忙躬拱手谢道。刚刚战斗一开始,他还没来及将谈一然拉出战圈便被其他人推推桑桑的的推到了墙边,如今贼人被制服,才勉强寄了出来,整齐的衣服上多了不少皱褶甚是狼狈。
谈一然连忙走到父亲身边,眉目含情,羞涩的说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楚辞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要谢就谢小七吧,是她救了你。”
“多谢楚夫人。”谈一然眼里划过一丝失落,连忙向仇柒福利福身子。
仇柒见状立即将她扶起,见她脸色有些不适问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倒是连累了你,可有收到惊吓?”
谈一然摇摇头,然后乖巧的站在父亲身边。
“发妻受伤,我先带她去找大夫,先告辞。”楚辞淡淡的说完,拿过刚刚仇柒用过的那把油纸伞,将仇柒抱起,消失在雨中。
谈笑目送楚辞远去,脸色不佳,满是愤怒的看了谈一然一眼:“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