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想着吓唬俺,大不了就是一顿板子,没有两把刷子俺就是不服。”黑脸汉冷哼一声,随手指了一个营帐,说到:“那个就是你的营帐,你自己去吧。”
仇柒无奈一笑,还真是耿直……
“我不去大帐,带我去训练场地瞧瞧。”她自信的说道,看样子新官上任这三把火一定要烧啊。
黑脸汉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大帐南侧的空地,训练的声音也从那边传来:“那边。”
“你最好不要过去,李山那小子比我更不待见你们,小心你去了……”黑脸汉说道,一抬头却发现人已经走出些距离,叹气道:“怎么一个个都不停人把话说完,上次将军指过来的哪家少爷,就被李山一同棍棒打回家去了,这个看着更加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得被打的在家躺个三五天?”
他连忙快步追上,万一李山要是下手没轻重也好拦着。
仇柒向着训练场地快步走去。
“嘿”
“哈”
“嗯,不错,那边的,加紧些,消失完不成任务,今天早饭就甭吃了。”还没看到新兵营里的士兵,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南侧空地传出。
大帐南侧的空地也没有人守着,可能是都在训练,仇柒就直接走了进去,还没看到训练场的全貌,就听耳边响起一阵风声。
“啪”的一声,一根黝黑的累死烧火棍一样的东西蓦然出现,仇柒伸出左手轻易将棍子拦截下来,用力向身后一拉,右脚毫不犹豫的踢出,将忽然出现的棍子带人一同踢了出去。
“小……”后面紧跟而来的黑脸汉见李山毫不留情拎着棍子就窜了出来,刚想提醒,没想到却看见李山被 一脚踢了出去。
本来热火朝天的忙于训练的新兵们如同被冰封般,我这刀枪楞在了原地。
李山见进来两个白净的年轻人,想着许是又是将军安排来的哪家富贵公子,心中就觉得厌烦,想都没想,拎起早就准备好的棍子抡了过去,没想到却被轻松的抓住,面门大开,被仇柒一脚踹了个结结实实。
狼狈的从地面爬起来之后,拎着棍子,接着冲上去,他还不信了,自己跟着将军在沙场打了这么多年,还解决不了一个血都没见过的雏儿。
训练场自动的让出了一片空地,所有人都围在四周仔细看着训练场中的两人。
仇柒笑着看着李山冲上前,脚轻点地面,轻巧的躲过李山挥来的棍子。空中落下,一脚踩在棍子前段。
李山见一棍落空,正欲收棍,却见仇柒一脚死死的踩在棍子上,动作一顿,一脚已经迎面而来。他连忙抬手抵挡。
仇柒左手迅速拿起秋水剑,带着刀鞘便敲在了李山握棍的手上。
李山手上一痛,握棍的手一松,滚上传来一股力道,顿时棍子脱手,狠狠的落在地面上。
李山连忙拉开距离,惊疑不定的看着她,见她左手拿着没有出鞘的长剑,微笑的看着他,觉的脸上难堪。
他调整身形向仇柒挥出一拳,他不信,今天会栽在这么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身上。
她见他出拳,脚向后撤去一步,身子一斜,手中长剑翻转,直接拿剑柄向上一顶,将李山挥来的拳头击开,手中长剑绕着手背翻了一圈,握在手中,带着剑鞘,架在李山肩头:“还要打吗?”
仇柒胜的迅速,众人还呆愣的站在一边。
祁景连叹了一口气:“我还紧张的跟什么似的,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你是左撇子,你的左手剑京中无人能解,白担心一场。”
“担心?我带是看你在那边笑的挺开心的。”仇柒便说边收回手中剑,瞧黑脸汉有些呆愣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兄弟,我这点花架子能不能当这新兵营营主?”
黑脸汉连忙笑开了花:“行,怎么不行,瞧李山那脸黑的,真解气,以后你就是俺营主了,来来来,你们这些新兵蛋子,过来见见,这是我们新来营主。”
她瞧着黑脸汉的开心的样子,也觉得傻得好笑,又悄悄李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应不错,气势也够,但是这比试不是单比经验力气,还有动脑子啊,刚刚你大意了。”
刚刚他若是不是自持力量足招招向着她面门而来,她应对起来也没有这么容易。
“是。”李山已经回复了正常的神色,恭敬的行礼:“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营主担待。”
“没事。你继续训练士兵,我在这儿瞧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黑脸汉问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啥呢。
“营主,俺叫李黑,和李山一样是新兵营里面两个教头,负责新兵训练。”黑脸汉挠着头说道。
“李黑?”仇柒听后微微一愣,天下还有这样的父母,自己孩子长的黑点,怎么名字就取成李黑了。
她点点头,对李山说道:“你先训练新兵吧。李黑,把现在新兵营里的状况跟我详细说说。”
“是。”
李黑从新兵的训练状况,训练内容,到现在每个士兵的状况都详详细细的跟她说的清清楚楚,现在兵营里一共一百零八号人,都是刚刚当兵没有两三个月的新兵,平日里就是在训练场跑步,完成日常的搏击,剑术和一些细小的演练之外就是自由时间,但是新兵营一共有五个,一共一千多号人,每七天就要进行营帐内的比拼,总比分落后的营帐就要淘汰个人成绩最差的几个士兵,眼前的一百零八号人是淘汰后剩下的人。
营帐里原来的老营长家中母亲病危已经衣锦还乡了,营里已经连输了三回,刚刚淘汰掉一匹,是现在五个营帐里人数最少的,七天后就要再度比试了,现在训练十分紧张。
“把前几次比试的成绩拿到我大帐里,已经训练了两个时辰了,告诉李山,无论进度如何,休息半个时辰再让士兵训练。”
训练场中有些士兵已经出现脱力的现象,皆是大汗淋漓。
她微微蹙眉,紧接着说道:“让李山在士兵休息的时候,把每个人的身体状况统计好送过来。”
说完,她便皱着眉头回到了大帐中。营帐里书桌上还摆着不少之前老营主整理下来的文件,她连忙拿起来翻开:“你先随便找地儿坐吧。”
她扔给祁景连一句话,拿着桌案上的文件翻阅起来,李黑的动作不慢,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堆统计好的信息进了营帐:“营主,所有的成绩都统计在这儿了。”
她拿过那些纸张迅速的看了一眼,问道:“每个人参加的项目都不一样?”
纸张上个别人的项目与大多数的士兵比赛项目不同,而且成绩极佳。
“营帐之间打比项目一共有搏击,攀爬,射箭,骑射,四个项目,其中射箭又分成定靶,和移动靶两个,细算是五个种类,咱帐里的张金泉,刘大岗等几个人,移动靶命中率极高,所以就项目不同,其他人便按照平日里训练的项目参加搏击。”李黑解释道。
“之前专门挑选过士兵进行特别的训练吗?”
“没有。”
她点点头,正想说却见帐帘忽然被挑开。
“你怎么来了。”来的人是楚辞。
李黑连忙恭敬的行礼,退至一侧。
“你的药,石三说你早上走得急没有喝药。”他拿着一碗黑漆漆的要送至她的面前。
仇柒满是绝望的看着楚辞:“怎么还要喝药,我都不发高热了,伤口都结痂了,这药好苦的,不喝!”
楚辞又拿出一盘蜜饯,冷着脸,一板一眼的说道:“结痂了,有没有痊愈,这药是益气补血的,良药苦口,知道你怕苦我让人买了蜜饯来。”
李黑不明所以,悄悄扯了扯祁景连的衣服,小声问道:“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营主好像和将军很熟的样子。”
“当然,一家人嘛。”
“一家人?咱营主姓楚?可是我记得看见将军弟弟,和营主长得不一样啊。”
祁景连闻言,笑了笑不理会李黑,说道:“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不来,我估计她能把我晾这儿一上午,连口茶都不给喝。”
“还不是你自己要跟来的。”仇柒拗不过楚辞,只能将他拿来的药喝掉,连忙塞了个蜜饯进嘴里。
“某人担心你乱来,然我盯着你。”景连撇了撇冷着脸的楚辞说道:“如今人来了,我就告辞了,皇祖母还等着我和文昙用午膳。”
楚辞向他点点头:“谢了。”
“终于听你说了句谢谢,真不容易,告辞了。”景连客气的拱拱手,便离开了营帐。
仇柒听着迷惑,连忙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一碗药?”
“早上走时不是给你留消息了,正午陪你去趟坊子找木匠。”楚辞说道:“时间差不多就过来,怎么事情很棘手?”
她恍然大悟,才想起今天还要去一趟城北坊子,连忙拿起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一串物品,递给李黑:“李黑,这些东西三天内准备好,还有,无论士兵训练状况如何,不能勉强训练,注意让士兵们休息,我出去一下,午膳后就回来。”
“是。”李黑连忙接过单子,匆匆去准备了。
她连忙拉着楚辞向军营外走:“出发,速去速回,午膳后还有些事吩咐。”
楚辞不做声任由她拉着出了军营,马不停蹄的赶向城北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