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暗花明,临危遇旧识
暴徒的脸上愈加狰狞,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当猴耍了,同时也终于确信,那个奸诈的人类只会故弄玄虚,根本不值得他如此警惕。
快,再快一点,此时我恨不得自己能多长两条腿,快些逃到人多的地方去,只差500米!出了树林,穿越公园然后横过马路就是那家烩面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暴徒与我的距离,计算他是否能在这500米内追上我,只是这一回头却发现那暴徒根本没追来,而是直接原地身躯半转,似乎是在为接下来劈砍的动作蓄力。
他这是要做什么?我和他现在起码距离有近百米,他的镰刀怎么可能砍的到我?
然而下一刻我总算明白了他的用意,因为我看到他的镰刀脱手而飞,速度极快的向我砸了过来,转瞬就到了我的眼前。我不由有些懵了,这样的瞬间,根本不够我用来躲避,我丝毫不用怀疑他的镰刀是否能砸中我,因为单凭他方才那熟练的手法,我就十分确信,他定是时常这么干的,这招之下也不知已死了多少冤魂。
就在我绝望之际,天空猛地传来两声破空之声,那声音很细微,但很真实,我能感觉被撕裂的空气掠过我的耳朵,掀起了我几根脑后的发丝。
当啷,硕大的镰刀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失去了原来的方向,旋转着斜插在了一旁的泥土里,而那暴徒则是突然怪叫一声,手脚抽搐了几下,而后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嘿嘿,运气还真是不错呢,刚来就完成任务了呢。”轻挑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去,只见那是个年轻人,年龄约莫20岁出头,很清秀,或者说是秀丽,所以笑起来显得有些轻佻,又带着妖异。
他身材并不高大,但很匀称,脚上套着皮靴,穿着黑色长裤,黑色风衣,头上则是带着一顶鸭舌帽,左右手各持一把*,此时那手枪之上还冒出袅袅青烟,显然刚才开枪救自己的就是这个年轻人无疑了。
“谢谢你。”我缓步上前,微微躬身。或许是他不伦不类的穿着让我警惕,也或许因为他手上的枪让我觉得很不安。我刻意的与他保持了五步的距离,也并未告诉他林间还有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的确救了我,出于礼貌,我也理应说声谢谢。但也仅此而已,面对危险人物,保持距离才是明智的选择。
“嗯。”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嗯了一声,自顾自的低头擦拭着自己的手枪。
我缓缓抬起来头,准备离开去找那位受伤的女子,或许她还没死,或许她已经死了,但我必须找到她。
只是我没想到,我刚抬起头,对面那青年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之色,一蹿步来到我身前,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说道:“鼻涕虫?是你?”
我不由有些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仔细回想才想到在十几年前我还在老家读小学的时候,有过这么一个难听的绰号,至于原因,也很单纯简单,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感冒流鼻涕更是常有,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绰号,只是没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被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叫了出来。
我不由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和十几年前我所认识的小伙伴们一一比对,却始终对不上号。
“你是?”我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
“江梦!你居然连我都认不出了,我是永近,姬永近!”永近有些懊恼了对着我的胸膛狠狠锤了一下。
“是你?豆芽菜?!”我又仔细的审视了对方一遍,透过岁月的风霜,似乎当初那个倔强活泼的永近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由狂喜,永近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他的绰号叫豆芽菜,至于这个绰号的由来则是有些好笑,据说是因为学习拼音字母的时候他写a总是写的太潦草,酷似一颗破土而出的豆芽,再加上他本人整天站没站相,身体都能扭成三道弯,于是豆芽菜的绰号就因此落实了。
“不是说好了不准叫绰号的么?多影响我这帅气的脸庞啊!”永近不满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些年变化挺大的,和以前简直派若两人,如果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是你。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还有枪?看你这身打扮,不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确认对方是永近,我也没有了丝毫的惧意,反而调侃起对方的衣着。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说出这句话,永近的脸色居然变了变。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我方才那般说话有些不妥,先不说永近那奇特的装扮,一个随身携带枪支的人,身上总归会有些秘密。
“我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要告诉我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兄弟永近,这就够了。”我拍了拍永近的肩膀说道。
永近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并不算错,就目前而言,我的职业的确见不得光。”
我微微一怔,却没有细问。总之我相信他,不管他身上的枪是用来除恶亦或者做恶,最起码我相信他不会害我,而且刚刚他还救了我。
就在这时,我才想到,因为突然遇到永近太过开心,我居然忘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坏了!”我大叫一声,快速向着那片幽暗的森林跑了过去。
没错,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人命关天!我不由有些自责,同时默默期望着那个女孩还没死。
“你要去哪?”永近明显不知道我这一惊一乍的所为何事。
我这时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快步的跑进了森林,方才我与暴徒对峙的位置,那个女孩,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只见她脸色苍白,衣衫有些褴褛,大腿上,手臂上,乃至后背上,都有着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显得很狼狈。
我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我暗自庆幸,还没断气。伸手为她把脉,却发现她的脉相极弱,心脏几乎随时都要停止跳动一般,情况实在有些危机。
此时永近也走了过来,俯身看了一眼女孩的伤情,快速的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从中倒出一个药丸说道:“这个给她吃。”
“这是什么?”我不由疑惑,而且现在那女孩身体那般弱,可不敢乱用药。
“被那种东西伤到,非此药不可解,我也是留着给自己用的,贵着呢。”永近说着就要把那药丸收回。
我则是立刻将那药丸抢了过来道:“姑且信你。”
永近他似乎对那种没有五官的暴徒很了解,记得他击杀那暴徒之后还说了一句什么完成任务之类的话,说不定这药丸真有可能救命也不一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相信永近,他说有用。就一定有用。
只是得了药丸,我却有些犯难了,此时那女孩昏迷不醒,无法下咽,又该如何让她吃下药丸?
“愣着干嘛?再不给她吃那药丸,她就断气了。”永近催促道。
“她昏迷了,怎么让她吃?”我没好气的道。
“用嘴喂她啊,这你都不知道?”永近一本正经的道。
这个方法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这人从小受父辈教育影响,思想难免有些守旧,虽不至于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与一个陌生女子接吻这样的亲密接触,实在难以做到。我不由有些求助的看向永近。
“你看我干嘛?她是死是活,又和我没关系。”永近说着,竟直接转过头去,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我是肯定要救的,更何况我还是医生,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望着我怀中的女孩,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去看一个女孩子,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却没有丝毫瑕疵,很漂亮,很好看,若是她健康的时候,脸色更红润些,应该会更好看。
我将她的身体扶正,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人心动,她那如青丝般的长发就顺着我的臂膀缓缓垂下,依稀可见因为挣扎而使长发之上沾染到的几株枯草,可那却并不显邋遢,反而带着几分野性的美感,让我有几分心猿意马。
呸呸呸,我不由心底暗骂此时自己的龌龊想法,一仰头,将药丸含在口中,俯身向她的红唇慢慢靠近,我有些紧张,心脏也跳动的很快,慢慢的撬开朱唇,将药丸送去她的口中,这才使得我松了一口气,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此时直觉近乎全无,根本无法下咽,必须要将药丸送入她的食道,我的任务才算完成。
我微闭着眼睛,肆意的在她嘴中探索,不时碰到她的香舌,那温柔的触感,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感觉。就在此时,出于本能的,她似乎呢喃了一下,香舌微动,我心里大喜,顺势将药丸送入,离开了她那诱人的双唇。
她似乎吞了一下口水,将那药丸吞下,还可爱的吧唧下嘴巴,似是在梦中吃到了什么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