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蒋桐桐这样一说,莫小北仿佛突然就找到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今天慧姐提起相亲,让她再次莫名地想到了林祁山,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硬朗结实的肌肉线条、从警车上下来时的霸气,还有他那标志性的爽朗大笑声……
这些,简直就和自己小时候梦里的英雄一模一样。
可是从白云山矿区回来后,看到林祁山和钟心蔓恩爱的样子,以前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和英雄终究是隔着多少大山,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有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英雄就是拿来远远欣赏的,仅此而已。
但是为什么就是心里隐隐的不舒服呢?
或许莫小北真的是失恋了。
可是心里只有失落和遗憾,没有痛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
“桐桐,你真是想哪是哪,也不经过大脑,我还失恋,失恋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莫小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是上班,觉得有些累了。”
“你不是说水艺中心竞标没成功嘛,那还累?”蒋桐桐把最后的面汤也全部喝了下去,还有点意犹未尽。
“感觉我失业了,可以去开面馆,哈哈。”
莫小北笑她自恋,“就是因为没工作干,无所事事,听他们八卦才觉得累。”
蒋桐桐表示无法理解,八卦还累,让她整天聊八卦不用工作,才是她最理想的状态呢。
吃完饭,也没心情追剧,更没动力学习,莫小北早早地进了自己的屋,留下蒋桐桐在客厅里鬼哭狼嚎。
“莫小北,你没良心,我难得下班早点,你都不陪我。”
疲惫地躺在床上,想起欧阳燕兰,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样了,史班长答应帮她没。在微信里发了好几条消息,也不见她回复,给她打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
莫小北一下着急了,冲客厅去问蒋桐桐今天有和欧阳燕兰联系吗?发现蒋桐桐躺在沙发上,和人聊天,一直傻笑,看莫小北过来,立马把手机黑了屏。
“上午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她说他们一起去某一个遇难者家属那,死者出殡,好像史班长也跟着一起的,怎么了?应该没什么事吧,罗子鸣还在呢。”
“奇怪,我怎么打她电话打不通呢,天都快黑了,按理说不应该没有信号,除非是在山上。”
白云山矿区的山又高又陡,在山上,就很容易没有信号,上次过去的时候,莫小北她们就发现了。
“要不给心蔓姐打个电话吧,她应该知道。”莫小北提议。
蒋桐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背转过身,不让莫小北看到屏幕,继续玩手机,“好的,你打电话问问看。”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心蔓姐,你好,我是欧阳姐的朋友莫小北,我想问下,欧阳姐现在在哪呢,怎么我打她电话打不通?”
钟心蔓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能听出来她并没有呆在屋子里,周围有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细碎的谈话声。
“小北,我现在正在赶去接欧阳燕兰他们,放心吧,他们没事,只是出了点小意外。你不要担心,等忙完了让她细细给你说,先挂了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钟心蔓说他们没事,莫小北也就放下心来,回头看蒋桐桐,依然在聚精会神地在网上聊天,丝毫没留意自己电话内容。
“桐桐,你在和谁聊天呢,聊得这样投入,满面春风,笑得好淫荡。”莫小北和她开着玩笑。
蒋桐桐终于抬起了头,摸摸自己的脸,“我有在笑吗?哪有,就是几个同事,在群里瞎聊。”
然后,漫不经心地问莫小北,欧阳姐去哪了?
莫小北意识到蒋桐桐的心思完全没在她这,全被手机给勾了魂一般。难道蒋桐桐又恋爱了吗?每次她投入地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现,可是也不应该啊,她谈恋爱怎么会不给自己说,平时,就连谁谁谁要追求她,她都会一五一十地给大家报备。
“心蔓姐没说具体的事,她那边很忙,不过她告诉我他们没事,这样的话我就不瞎操心了,继续睡觉去。”
蒋桐桐哦了一声,等莫小北进了屋才反应过来,欧阳燕兰又出了点小意外,转念一想,既然没事,也就继续聊天去了,面颊绯红,心跳加速,迅速沉迷了进去。
客厅里,放着一部韩国的偶像剧,蒋桐桐一句也没听进去,全然不知所云。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莫小北还是不放心,给钟心蔓发了条短信,让她转告欧阳燕兰,有时间了给她来个电话,这才安心躺床上打算继续睡觉。
本来时间还早,加上心事重重的,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甚至绵羊也数到上万只了,还是辗转反侧。
莫小北有些自暴自弃了,放弃继续睡觉,索性坐起来打开灯,打算看一会专业书,可只看了几行字,感觉不知所云,压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最后又只能徒劳无功地回到床上。
如此反复!
她想,她应该是在为今天慧姐说的女孩子一年年贬值一说在难过,才睡不着的是吗?可是自己为什么不答应她,去相亲呢,说不定对方真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呢,总得给自己机会才可能有机会吧?
可莫小北就是不想去,她甚至在剖析自己,难道是因为林祁山吗?不过心底的声音告诉她,绝对不是,林祁山于她,就是英雄般的崇拜。
毫无结果。
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在睡着前,莫小北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办公室里那群人八卦的声音,以及关于严实的各种八卦,如跑马灯似地在心头跑过。
今天一整天也没看到严实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睡着前,莫小北眼前,突然浮现出严实带着一抹痛楚的眼神,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