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老二,老三是个人物,你当我摆那儿好看呐!吼~”
雷霆的说话声就算了,最后那一声长长的呼啸声夹杂着山谷间的回音,简直要把人的心给震碎了似的,整个身体都被这声嘶吼震得发麻,像要被生生撕裂了一般。
不只是人,连周围的空气,也被搅得一团糟,扭曲的气流胡乱撕扯,在狭窄的崖壁间一阵乱窜,险些把天仇他们给掀倒。两边的石壁还不断有碎石滚落。
“哎哟真是的,你这家伙,脾气也不改改,瞧你把我的羽毛,都搅得一团糟了,讨厌!”
震颤之后的众人听到这声音后又是皮肤一阵发麻,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跟这声音比起来,寒刹被说成娘娘腔看来是有些冤枉的。这朱雀不愧是神兽,果然技高一筹。
向着山壁往上望去,只见半山腰上一座巨大的凸出来的的石台上,有一只威猛的白虎和一个身着红色羽衣,身姿娇媚的男人。
他们刚刚看上去,就见那只白虎的头高高昂起,扯直了喉咙,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排尖利的白牙,又是一声吼叫,虽然比起刚刚那一声威力已经小了很多了,但还是足以让人头疼。
“这白虎神兽果然凶煞!”月虹不禁感叹道。纵使她脾气再大,也不敢在这只神兽面前撒野,搞不好被生吞了也说不定,反正那家伙不是人!
但是,再看看一旁身着红色羽衣的的男子,脸色似乎不太好。在白虎发出第二声吼叫的瞬间,他白嫩的脸庞就变得铁青了,眼睛紧闭,龇着牙,眉头不停地抽搐着,很恼火的样子。
“你这家伙!”等虎啸声终于停下来时,他彻底暴怒了,眼里冒出了火,“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白虎的耳根子上,嘴里发出尖细且充满怒气的声音,“别以为排行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咱们俩还没分出胜负呢!”
“噗噗”两声,受到朱雀“攻击”的白虎瞬间幻化成了人形,其身材魁梧,领口半开,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胸膛,一张五官正挺的脸阴沉沉的,眼里怒火中烧。
他刚变回人形,便愤怒地一把抓过朱雀的衣襟,怒吼道:“敢抽我,又想打架是不是,来啊娘娘腔,我奉陪!”
“你骂我!你,你弄皱我的衣服了,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快撒手,撒手······”朱雀无时无刻不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
看着这般情形,颜城钰等人彻底傻眼了,这就是上古神兽啊,真有个性!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尽在这儿给我丢脸!”玄武终于看不下去了,稳重如他,现在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怒气了。
玄武的语气严肃了很多,令上面闹腾不已的二人终于安分了下来,虽然都还不服对方,但是他们也不敢在玄武面前造次。双手环抱,嘴一撅,眼一斜,头一扭,相背而立。二人动作神同步!
白虎朱雀分别站在玄武的两侧,仍然将头扭向一边!
“无极天山上通天界,魔界之人本不该到此,依天帝令,凡有妖魔擅闯此地者,皆应押回天界处置。”玄武严肃地说道。
随后,他一一将聂天仇等人扫视了一遍,眼神在望见麟儿时诧异地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没有波澜的状态。
“你,可以走。”玄武望着颜城钰说道。然后他望向雪夜,“你们,都得留下!”无疑,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中,最棘手的就是雪夜。
“咦,那个小鬼是不是也可以走咧,他好像不是妖唉,更像是······凡间灵物!”朱雀诧异地看着麟儿,不光手上指指点点,动作繁多,说话时语气词也是该省不省,能多的绝对不少,一双眼睛眯成了弯月。
白虎懒得看朱雀矫情,却经不住好奇将麟儿打量了一番,发现他身上并无妖气,于是不解玄武为何没有放他走。
麟儿被三只兽盯着,怔怔的不敢动。
“三百年前,青龙下界为妖,不知所踪,麒麟家族涉嫌窝藏妖龙,遭灭族之灾,却被狐神将麒麟家族中最小的一只麒麟救下,也是六界中唯一的一只麒麟,想必就是你了。”玄武看着麟儿深沉地说道。
白虎闻言,眼中满是惋惜和惊诧:“天界追杀至今仍下落未明的麒麟,原来是个小鬼头!”
“天界?追杀?狐神?救我?”麟儿闻言更是震惊不已,他跟在雪夜身边三百年,从不知道自己在被追杀,还是被天界追杀,救下他的也不是雪夜宫主,而是狐神夜辰?
这些,他一直都还不知道,也不确定,他所知道的,只是亲眼看见族人的血流成河,自己遭雷劫时昏厥了过去,醒来后便见到了雪夜。
如今听闻玄武如此有根据,如此自信的说辞,莫非都是真的,他心里有些乱了,傻傻地愣在那儿。
雪夜看了看麟儿,没有多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上前一步,挡在了众人面前,侧过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
众人闻言,都担忧不已,刚才玄武所说的事,瞬间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只有雪夜。
虽说雪夜曾为魔界之主,法力强大,但是面对的是上古神兽,还是三个一起,就算是加上他们所有人都未必有胜算,她却要一个人担着,这未免也太冒险了。
“姨娘······”
“师父······”
他们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都被雪夜给堵回去了:“在我杀你们之前都给我乖乖的离开!”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突然没有了眼白,整双眼睛都被晕染开来的黑色掩盖,像两潭死水一般阴森诡异,没有丝毫的光亮,就像两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暗淡无光的魔界的颜色,充斥着杀戮与怨念,令众人见了都不敢再说一个字。
颜城钰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敢多问,那个眼神已经告诉他,这个人的话不可违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