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仇，你看到没有，我们跟他不相上下欸，我们就快要成功了······”城钰开心的不得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仇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反而是满脸淡淡的忧愁。

就在这时，一个不屑并且矫情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虽说是矫情了些，但好歹还是能确定那是个男的：“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我看你的眼睛是长到头顶上了吧！”

“你，你是？山妖！”城钰还是少有的几次见过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而且每次见他，准没什么好事，第一次见面就被蜘蛛丝缠了个严严实实，差点丢掉小命，这一次又是遇见枫凌梓，看来他们真的是天煞相克。

“你这孩子，山妖山妖的叫多没礼貌，我有名字的！”

寒刹果然如城钰想象的那般阴阳怪气，说起话来让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副女子的装扮，回想起来，还真是很难看出破绽，花枝招展，娇声媚气，女人味儿十足。

“奇怪，我怎么会想到那时候······”城钰立马打消了心中胡乱的念头，转而盯紧了寒刹。还好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要不然还不好解释了。

天仇看到寒刹，眼神变得明朗了起来，他隐隐觉得，这个人或许能解答他的疑问。

城钰见他二人四目相对，又想到他们算是师徒关系，也就明白了寒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再一想，还有什么事让他心里觉得不太舒畅，刚刚好像是被人骂了来着：“等等等等，你刚说谁眼睛长到头顶上了？”

“你啊！”寒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

“你什么你，就是你啊！我有说错吗？想要跟枫凌梓不相上下，你呀还差得远呢！”寒刹没有留城钰一点面子。也没有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城钰竟无言以对。

“你都看到了？”天仇突然问寒刹道，他的表情很冷很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刹与天仇再次四目相对，城钰不明所以，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旁的城钰亦然。

寒刹不紧不慢的说道：“事实上，枫凌梓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如果你们当真以为他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其实寒刹心中也是疑云密布，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枫凌子就算没有尽全力，那种程度的力量也足以来对付他们两个人，但实际上却没能站到半点便宜，他无法解释，便也没有多说。

“可是，他不是说要处理掉我的吗？”城钰想想，还是很疑惑。在他眼里，枫凌梓没理由放过他。

“也许一开始他是想这么做，不过！”寒刹突然白眼一翻，一副无奈又无辜的样子，“他要改变主意我也拦不住啊！”

“说了等于白说！”城钰不瞎也不傻，当然知道枫凌梓是突然改变主意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哪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寒刹对于城钰不礼貌的顶嘴非常不满，便当下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们两个一直嚷嚷不停，天仇倒是格外深沉，难解的疑惑让他无法释怀，纠结不已：“他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他心中的疑惑也正是寒刹所不解的，但是这件事情没有人能解释，寒刹隐隐觉得这其中肯定藏着惊天的秘密，不为人知，出于谨慎，便也巧言断了天仇的念头：

“谁知道呢，我要是明白他的心思，才不会让他这么猖狂，整的就是个疯子，一点儿也不省心的家伙！”

说到不省心，寒刹突然想起了刚才一件重要的事，顿觉情况不妙。

转而一想，自己的担忧如果真的成立，那么枫凌梓这么做也就不是毫无理由了，他即刻走到天仇身边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说，你还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天仇很无辜，他根本就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寒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恐惧和担忧：“你跟枫凌梓交手的时候，用了我教给你的招数！没被发现的话还好，要是被枫凌梓看穿了，他真的会杀了我！刚刚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些怀疑了。”

寒刹心中也有自己的那番想法，枫凌梓若是发现了聂天仇所用的招数乃是自己的独门秘技，必然会对自己起疑心，便想留机会试探自己，放过了他二人也不无可能。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

天仇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之前他怒气太重，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现在想来这的确是个问题，要是他学法学到半道上，寒刹就没了，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要是让寒刹知道天仇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法术而不是他的生死，铁定会揍他。

一阵林风略过，拂动层层细密的的树枝，从林间穿梭而出，扫去了这片空旷地上的污秽之气。他们心中的阴霾却久久没法散去。

然而，城钰并不太赞同寒刹懦弱的行为，上前说道：“你都教他了，不让他用，那不等于白教吗？”

“说你没脑子还不信，就算是要用，好歹也等他强过枫凌梓了在说啊，那时候我有个徒弟做靠山，他枫凌梓哪还动的了我！”寒刹考虑的甚是周全。

“你这不就是棵墙头草吗？现在枫凌子得势，你跟着他混，以后天仇有出息了，又靠着天仇。你这人靠得住吗？”城钰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本质，不是叛徒，是墙头草。

“怎么说话呢，这叫作求生之道！”

“那不还是墙头草吗！”

······

天仇没有心情去搀和讨论寒刹的人品，他现在需要冷静。他发起火来，绝对不是这两个喋喋不休的人可以比的，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的好。

身在重重树影中的他们像是陷入重围仍不知觉的猎物，看似一派祥和之气，暖入人心，危机却在不知不觉中蔓延，让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是身在局中的他们谁也说不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