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玫都耐着性子复述一遍了，季萱可不敢再走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听着她的要求，还不停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先按我说的拍，待会我看看效果怎么样。”许玫刚说完手机响了，她冲季萱举了举手机，“我去接个电话，你先拍着。”
季萱一直绷着神经，等许玫出去接电话了，才松懈下来。
“我看许主编最近对你太温柔了，你都忘形了。”
任筱悠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吓得季萱差点拿不稳相机。
“你怎么来了，不怕被许主编发现你脱岗啊？”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中午可是有休息时间的。”
季萱哑口无言，她还真是找虐，竟然忘了这回事。
见季萱不理她了，任筱悠又往她身边凑，“之前你跟我说还没感觉，但是刚才亲眼见到了，我算是理解了。”
她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许玫跟季萱交代拍摄要求，当然也看到季萱走神，许玫又将要求说了一遍。
“之前你还说我受虐呢。”季萱记仇地说着。
“我那不是没有切身体会吗，现在体会到了，也理解你了。”任筱悠拍了拍季萱的肩，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样。
季萱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这些了。
任筱悠正打算问柴秀静的事，许玫已经接完电话回来了，看到许玫，她乖乖闭了嘴。
虽然她现在是休息时间，但季萱可不是，要是连累季萱挨骂，她就罪过大了。
许玫只是看了任筱悠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就专注看着季萱拍摄。
任筱悠待了一会，觉得有些闷，就先离开了。
这个情况下，她就是想问季萱什么，也没机会，还是等她拍摄结束再说。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等季萱拍摄结束，她又忙起来了，这件事也暂时搁置在脑后了。
季萱结束拍摄后，完全没精力做其他的事，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有许玫在旁边提意见，后续确实能避免很多麻烦，但是这个过程比平时辛苦太多了，她宁愿麻烦一点。
只不过等她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个梦想也破灭了。
她刚躺下没多久，盛泽衍就过来喊她吃晚饭。
她真的很想说不吃了，但是想到这几天里，盛泽衍对她的饮食管得那么严，想必说了也没用。
最后她只能拖着沉重的步子下楼，蔫蔫地端着碗。
“最近的工作很忙吗？”盛泽衍看着季萱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就猜到了她最近肯定是累坏了。
但是仔细想想，报社的工作有这么重吗？她不过是个小娱记，不应该忙到累成这样吧？
“其实我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这话说得，盛泽衍更奇怪了。
“为什么心累？”
季萱叹了口气，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还是辞了报社的工作吧。”
盛泽衍愣了愣，没料到季萱会主动提出辞掉工作的事。
“我之前给你的建议就是辞了工作，专心学摄影，所以对你的决定，我是支持的。”
听季萱不说话了，盛泽衍又说道：“你要是辞职了，我就让严宁给你联系培训机构的老师，总之都会给你安排好，不用你操心。”
“不用这么着急，我还没想好呢。”季萱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也就是一时兴起，没有真的想好要辞职。
主要还是今天太累了，身兼两份工作确实没那么容易。而且报社那边这么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要被拆穿的。
倒不如在拆穿之前先辞了，也免得闹得不好看。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她一直这么忙下去，根本就无暇分心去考虑柴秀静之后的安排。
现在的情况看来也不能拜托任筱悠了，要是到时候见她迟迟不跟盛泽衍说实话，说不定会自己跟盛泽衍说，那就糟了。
“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好，你只要知道辞了工作，还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盛泽衍这番话，季萱不是不感动的。
可以说盛泽衍能给她想要的一切，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会再受任何人的牵制。
只是在什么都有的情况下，缺了一样最重要的，就是安心。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她无法保证盛泽衍在知道所有的真相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她。
要是让他知道，一开始就是个谎言，他会怎么想？
季萱不敢去赌这种事，所以根本办不到任筱悠说的坦白。
而且就算她现在跟盛泽衍剖白自己的心思，那又能怎么样？比起那些欺瞒，喜欢这样的感情，份量太轻了。
“我就是随口说说，上班辛苦了总会出现辞职的想法，你别放在心里了。”
冷静下来后，季萱也知道刚才太冲动了，明知道盛泽衍会怎么回答，还跟他开口。
盛泽衍没说话，他不觉得季萱只是随口说说，不过她现在止住话头了，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等着她什么时候忍不住再开口吧。
偷偷瞟了盛泽衍一眼，发现他没有追究这个问题的意思，季萱暗暗松口气。
不过想到让她突然冒出辞职想法的原因，她突然想问问盛泽衍，他跟许玫的关系。
刚想到这个问题，她脱口问了出来：“你认识许玫吗？”
盛泽衍神情微怔，好似没跟上季萱这跳跃的思维。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盛泽衍想了好一会，实在不知道季萱说的这个许玫是谁。
“你不认识她？”
看盛泽衍这个反应也不像装出来的，季萱不免有些奇怪。
别说她都看到那本许玫采访盛泽衍的旧杂志了，那个时候许玫自己说的认识盛泽衍，她没必要诓她。
还是说盛泽衍已经忘掉访谈这件事了？
“你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一个人，我连这个人是男是女，名字到底是怎么写的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你呢？”
季萱有些尴尬，被盛泽衍这样一说，她也发现问题有点无厘头。
“她是筱悠他们杂志社的主编，是个女人，你们之前应该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