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玫的办公室待了一会,季萱见没她什么事,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尹浩宇看到她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不过想到时间和地点都不允许,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目送她离开。
离开了许玫的办公室,季萱才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起来,要是再继续待下去,她不怀疑自己要憋死了。
那样实在太煎熬了,她可忍受不了。
不过出了办公室,她才算是明白了,任筱悠为什么会不对劲。
看来任筱悠一早就知道裴昱谨做了杂志社的签约摄影师,却瞒着她,害得她以为是许玫签了其他的摄影师,想要跟她解约。
虽然现在的情况跟她想的也没什么差,许玫确实签了其他的摄影师,只是这个摄影师是裴昱谨。
一边考虑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季萱已经到了任筱悠的办公室门外。
她往任筱悠的办公桌那边看了看,没有看到任筱悠,正想开口问,任筱悠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萱萱?你怎么过来了?”
任筱悠的声音有些着急,她赶紧拉着季萱进办公室。
季萱知道她在着急什么,有些不满地挣脱开她的手,“看把你紧张的,我已经知道了,许主编确实签了一位新摄影师。”
任筱悠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让季萱起疑了,赶忙笑着掩饰:“这件事昨天不是就知道了,我是担心会被许主编看到你过来找到,到时候怪我上班时间闲聊。”
季萱看任筱悠到这个时候还想瞒着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的,说来说去,任筱悠也是担心她看到裴昱谨会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她并不知道,一味地隐瞒并没有什么作用,既然在同个杂志社,迟早会有碰面的一天。
“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已经知道许主编新签的摄影师是裴昱谨了。”
任筱悠的笑意因为季萱的话凝结了,颇显忐忑地瞧了瞧季萱的神情,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在听到季萱说知道许玫签了一位新摄影师的时候,任筱悠就知道,她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但她还是不死心,想着还能继续瞒下去。
可想而知,她的猜测是对的,不可能瞒下去。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来应聘了。需要摄影师的地方多的是,又不是只有这里缺。”
任筱悠是真的很后悔,当时季萱不想来,她还非要逼她来,结果可好,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
季萱有些哭笑不得,本来还觉得心情十分沉重,现在已经因为任筱悠轻松了。
“你又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怎么可能知道他会到这里来?再说了,杂志社也不是你开的,你也不能拦着别人来应聘。”
而且任筱悠确实担心多了,说起来,没有脸面的人是她,该躲起来的人也是她才对,裴昱谨并没有错。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任筱悠哪有这么容易迈过这道坎,毕竟一开始是她硬要季萱来应聘的。
季萱知道任筱悠在想什么,索性直白道:“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你就非要让我安慰你啊。”
“谁要你安慰了,我就是想反省一下。”任筱悠翻了个白眼,心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季萱说的没错,她但是都是为了季萱好才会让她来杂志社应聘,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裴昱谨也会来杂志社。
这一切说起来不过是巧合,并不是谁的过错。
见季萱没说话,任筱悠没忍住,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裴昱谨现在在杂志社做签约摄影师,跟季萱算是同事了,两人接触的机会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多。
不管怎么看,季萱肯定不会好过。
但是这个时候让季萱辞职,她去找其他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许主编不辞退我都是好事。”
季萱说的是实话,许玫现在没有辞退她,但是不代表以后还会给她多少工作。
就算刚才许玫没有当着她的面夸奖裴昱谨,她也比谁都清楚,裴昱谨的能力。
当初她喜欢摄影,一部分是真的喜欢,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裴昱谨了。
而且她大学的专业是经济学,她的摄影知识都是裴昱谨教的,所以可以说最了解他的能力了。
“你在想什么?”
任筱悠有些担心地看着季萱,她最不希望看到季萱走神了,这样就代表她在回想以前的事情。
说来说去,她还是忘不了裴昱谨的吧?
如果那个时候两人是因为感情结束了而分手,任筱悠都不会这么担心。
偏偏那个时候是因为季萱有求于季镇川,她被迫答应跟盛泽衍结婚,这才会跟裴昱谨分手。
现在又遇到裴昱谨,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任筱悠担心季萱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在想以后许主编还会不会给我工作。”季萱当然不会告诉任筱悠,她刚才是想起了跟裴昱谨在一起的时光。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现在跟盛泽衍结婚了,不管以前有些什么,她都不能再想。
再说了,那个时候她只跟裴昱谨说了分手就从他的世界消失了,就算现在重逢了,她又能怎么样?
所以裴昱谨将她当成陌生人来打招呼,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是换做她,在两人感情平稳的时候,裴昱谨突然提出分手,然后一走了之毫无音讯,她肯定恨死他了。
“你这时候会想这些?”任筱悠也不是非要拆穿季萱不可,她只是不希望季萱将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难受。
“这个时候当然要想这些,不然我没了工作怎么办?”
要是平时,任筱悠肯定会跟季萱开玩笑,说她还有盛泽衍这个老公。
但是现在她可不敢提起盛泽衍,免得又戳到季萱的伤心处了。
“有我在,就算你没了这份工作,我还给你介绍下份工作。”
“那我就指望你了。”
季萱跟任筱悠打趣了几句,随后看了看时间,便打着不打扰她工作的幌子,离开了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