杻阳山,鹊山山系第四座山,山南阳面盛产黄金,山北阴面盛产白银。怪水从这里发源,向东流入翼水。水中有暗红色的龟,名曰旋龟。旋龟鸟头蛇尾,声音如同劈开木头时的响声,佩之不聋,治脚底老茧。
白矖晚上趁胡礼骞睡着,连忙赶路前往杻阳山。虽是有规定,山海世界里的东西在人间不可用,可是她和胡礼骞不能再过这种没有钱的日子。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怎么能让胡礼骞因为自己而受苦呢。
白矖知道一次不能多拿,于是前往杻阳山山南,拿得黄金五十两。这在当时已经是一个不少的数目,有许多人家穷极一生也赚不了这么多的黄金。
白矖赶回家已经是清晨。胡礼骞早上起来没有看见白矖,着急的不得了,老早就出门找白矖。白矖将从杻阳山带回来的金子藏好,又一如既往的坐在门前等胡礼骞。
差不多半夜胡礼骞才回来,由于天色已暗,胡礼骞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并没有看见坐在门前的白矖,等到胡礼骞到了门口,看见了坐在门口的白矖,眼泪突然之间便流了下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白矖起身轻轻抱着胡礼骞说:“阿骞,没事儿,我是不会走的,我再也不走了,你也别哭了,一个大男人,你不是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胡礼骞也将白矖抱得很紧,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白矖又会从自己面前消失:“阿矖,你到底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进屋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白矖将胡礼骞牵进屋里,然后将自己从杻阳山拿的金子拿出来。胡礼骞一看都傻眼了,他从未看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不由得有一些兴奋。可是兴奋之余却又是害怕和担心:“阿矖,你是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金子?你昨晚到底去干了什么?”
白矖将金子一块一块的摆在桌子上:“阿骞,你不用担心,这个金子是我娘家给我的。”
“你娘家,你不是说你没有家吗?又从哪儿冒出一个娘家?”
白矖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为自己圆谎:“之前不是骗你的嘛。我本是一个千金,后来我的父亲要我嫁给一个商人之子,我不同意便逃了出来。我找不到地方住,看你心肠好就这样骗了你。昨晚你熟睡之后,我被一个人拉了出去,我叫你你没有听见,许是被下了药。一出去我就看见了我娘,我娘叫我回去,我说我早已和你私定终身。我娘从小就疼我的,只是我爹不会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我娘没有办法,就给我这些黄金,说是给我以后的嫁妆,还说不够再去找她。阿骞,你放心,我是不会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的,你信我吗?”
胡礼骞轻叹一口气,牵起白矖的手:“阿矖,我就说你不是一个平凡人,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就这样跟着我受苦,害你受委屈了。这些东西是你的,我也不会要的。”
”你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你的我的。这些金子我们一起用,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阿矖,此生能够遇见你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后来村里出现了一个大富豪——胡家夫妇。胡家夫妇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暴富,没有知道为什么。大家只知道胡礼骞不再早出晚归的买冰糖葫芦,大家也知道胡礼骞对白矖特别的好,虽然胡礼骞变得很有钱,可是却没有和别的女人有过过多的来往。胡家夫妇一夜之间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的谈资。
一天,白矖在下人的伺候下起床。他们已经没有住在以前的哪个破旧的房子里,白矖房间的首饰盒里已经装满了首饰。饶是如此,胡礼骞每次上街看到好看的首饰总是会给白矖带回来。白矖自从第一次去杻阳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胡礼骞有生意头脑,自己开了一家绸缎庄,虽是有钱,可是他们还是住在村子里。白矖曾经劝过胡礼骞搬家,可是胡礼骞却始终不愿意离开生自己养自己的地方,最后这件事也就此作罢。以前没钱的时候白矖总能听到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现在有钱了,在自己面前说坏话的人倒是少了不少。虽然白矖不明白为何大家总是说她不洁,但是人心白矖更不懂,也不想懂。
白矖和胡礼骞在绸缎庄生意稳定后便决定成亲。成亲的前几天,胡礼骞想要白矖将自己的双亲请来,可无论胡礼骞怎么说白矖就是不同意。
成亲的那一天的场面十分隆重,胡礼骞将全村的人都请了来。锣鼓响,新娘上轿,双双拜堂,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白矖回到洞房等胡礼骞,胡礼骞在外招待客人。白矖看着自己的手,上面带着的还是上一次老婆婆送给他的镯子。白矖虽然不懂为什么老婆婆对自己的态度转换的这么快,可是这是自己来到人间后除了胡礼骞外得到的第一份礼物,白矖很是喜欢。
在外的胡礼骞对着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村民一一敬酒,没想到这时却跳出来一个醉汉,拉着胡礼骞的手说:“胡礼骞,你真是好运气啊,找了一个美娇妻。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美娇妻之前是干什么的啊。你碰过她吗?据我所知,他好像,没有守宫砂吧。胡礼骞,这个秘密你知道吗?”
胡礼骞看着醉汉,从一开始的无奈到最后的震惊。胡礼骞确实没有怎么看过白矖的手。胡礼骞对于白矖事百分百信任的,所以震惊之后只是当作是他喝酒喝多了。于是笑笑说:“这位兄弟,你是喝多了吧,在我大婚之日,你怎么能说胡话。”
“什么?小骞,你不知道你家未过门的妻子没有朱守宫砂。“一位同桌的老婆婆站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婆婆,你又在胡说什么啊。”
你婆婆越说越激动:“什么叫我胡说,是我亲眼看见的,你家的那个手上戴的镯子就是我送的,当时我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手上就是没有守宫砂。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当时还在想你在吗这么糊涂,原来你是不知道啊。阿骞,趁现在你知道了,这亲还是就此作罢吧。”
胡礼骞将李婆婆扶着坐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一会儿:“大家若是想走的,大家尽管走,若是想留下来吃两口肉的,喝两口酒的就留下来,你们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强来我和阿矖的婚礼。我胡礼骞也不会仗着自己有钱来为难你们。阿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用别人来告诉我。”
听完胡礼骞的这一番话,村里人走的都快差不多了,唯一留下来的就是刚刚那个醉鬼 。本来大家就是对白矖这种随便的女人很嗤之以鼻,大家来不过是因为胡礼骞变得有钱,怕胡礼骞针对自己。如今胡礼骞放话让他们走,自然就没有人肯留下。
看所有人走得只剩下下最后一个,胡礼骞转身走回洞房。白矖还在那儿坐着安静的等他,就如以前自己卖冰糖葫芦一样,回来的时候总会看见白矖微笑的温暖的脸。
胡礼骞牵起白矖的右手,袖口滑下来,如白玉的手上确实没有猩红的守宫砂。胡礼骞微微一笑,将盖头挑起。看着精心化好妆的白矖说:“阿矖,以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我住在一起啦,再也没有人敢说你的闲话。”
白矖看着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胡礼骞说:“嗯,阿骞。你后你也是我的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敢嘲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