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兰虽然想过自己一定会和孟晚两个勾心斗角,自己也一定会让孟晚下台,可是却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有那么快就要到来。穆子兰不知道穆子荣到底想要做什么,因为就现在而看,穆子荣已经和以前的那个穆子荣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和平时的穆子荣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他的身上就是有一些不协调。想了许久,穆子兰也没有再想,而是自己回去睡了。
接下来的时间穆子兰和穆子荣走的很近,两个人都在商量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孟晚被罢官,但是又不能让他饱受牢狱之灾,最后想出来的就是贪污。贪污之罪可大可小,孟晚战功卓越,这一点贪污之罪还不能够判以死刑,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闲话。
孟晚并不知道穆子兰两兄妹的阴谋诡计,所以每天还在为这国家操劳,并且都还在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够将北边的那一块领土变成自己的君主的,所以当孟晚知道自己一心效忠的君主和着穆子兰一起陷害自己时,孟晚的心是崩溃的,是绝望的。
穆子荣的速度很快,毕竟有了皇上的支持,所以计划上并没有什么人来阻拦。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穆子荣又来找穆子兰喝茶,两个人坐着,一个心情愉快,一个心情是无比的沉重。穆子荣看着自家的妹妹安慰道:“子兰,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嘛,孟晚会没事的,只是罢官而已,你以后又不是养不活你们两个。”
“我只是怕皇上万一想要斩草除根怎么办?”
“没事,这不是还有你和我吗?孟晚一定会没事的。”
“哥,你为什么这么好心的帮我?”
“你看你这个话说的,我们本来就是亲兄妹,帮你是理所当然的,还有,为百姓谋福,这不是我们当官的应该做的吗?这也是父亲的遗愿啊。”
“哥,其实我想了一下,这仗打也是可以的。我们可以让百姓先撤离,然后这样就不会伤害到百姓,北边的战事我认为我们一定是不会输的。”
穆子荣听后气得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连茶杯都被震倒了,绿色的茶水一下子就流在了地上,还溅了几滴在穆子荣的身上,穆子荣很生气,连自己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冰冷:“穆子兰,你是觉得很好玩是吗?提前将百姓撤离,你是觉得对方是傻子吗?这一次你再不阻止的话,难保下一次孟晚还会不会变本加厉。还有,我们辛辛苦苦这么久,你以为是在陪你过家家吗?你以为皇上会有那么好的脾气吗?事到如今,不是我们死,就是孟晚被罢官。”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子兰,你要知道,这是在用性命做的一场游戏,我们两个都不能死,家乡还有母亲,还有帮助过我们的村民。”
穆子兰看着突然变的温柔的穆子荣,只觉得毛骨悚然,可是穆子荣说的没错,如今这个地步只能是鱼死网破了。
穆子荣看见穆子兰脸上的动容,有开口说道:“子兰,现在的孟晚已经威胁到了皇上的位置,这个叫做功高盖主,历史上功高盖主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是在帮孟晚啊。”
“我知道,我刚刚只是一时的糊涂,下次不会了。对了,哥,孟晚被罢官之后,朝堂之上的新起之秀就是你了,你以后也会遇到很多麻烦的吧。”
“没事儿,我以后有麻烦了可以回家啊。或者到你们隐居的地方来找你们,到时候不能嫌弃我啊。”
“嗯。”穆子兰担心了这么久,终于笑了。
第二天上朝,穆子荣是第一个进言的,穆子荣走出来,脸上是格外的精神:“回皇上,前些日子拨的赈灾款有足足五千两之多,可是最近我也听到了许许多多的灾民到我的府上来要吃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灾民每天只有一顿饭吃,有的时候还没有饭吃,看到此景,臣的心里真的是难受的很啊。”
“真有此事?”
“回皇上,臣以性命担保,真有此事。”
“那孟大人,你来给个说法吧。”
孟晚走出来,脸上还流着汗,眼睛死死的盯着穆子荣。前些日子皇上给孟晚拨了赈灾款,并且下令郑大人一起,可是拨下来的时候就只有五百两,孟晚本来想要面见皇上,可是皇上恰巧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自己没有办法,将自己所有的家财都拿来救灾,可是最后依然是杯水车薪。本来以为今天皇上终于上早朝,正想着要禀报这件事,没想到却是一个局。孟晚黑着脸回答道:“回皇上,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灾民确实吃不饱,穿不暖,还请皇上快点拨款。”
“孟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贪污灾款,枉朕这么的信任你。”皇帝停了一会儿又接着开口说:“罢了,念你以前立过战功无数,就,就贬为郎中令。”
皇帝刚一说完,穆子兰就不淡定了。还要将孟晚留在这儿?那自己和孟晚归隐山林的计划怎么办,还有,有这么多人以前讨厌孟晚,现在孟晚只是一个七品的郎中令,那该有多少人要针对他?所以皇帝说完以后穆子兰就站出来说话了:“皇上,万万不可。”
“怎么?女巫是想要为孟晚说话吗?你可不要忘了,女巫这个东西可有可无。”
“回皇上,不是这样,只是我觉得这个惩罚是不是有一点轻?孟晚犯的可是贪污之罪啊,若是这样的罪行都只是贬官的话,那岂不是没有王法了吗?孟晚贪的可是赈灾的白银,因为孟晚的贪污可是害死了不少的百姓啊,这要是平时再怎么都是死罪吧。可正像是皇上说的,孟晚以前的战功却是不容忽视,所以还请您罢了孟晚的官,以表正气。”
皇帝看着穆子兰,确实是自己刚刚心软了,不斩草除根的话,说不定孟晚还会卷土重来,孟晚的拥护者又众多,到时候说不定这个江山就会改名了,于是也就同意了穆子兰的提议。
孟晚跪在下面,看着台上三个人的一唱一和,看着自己效忠的皇上,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知为何竟然流下了眼泪,可是只有一滴,下一滴又被孟晚给憋回去了。这一滴眼泪没有任何人看到,这算是最后的自尊吧。
皇帝看着孟晚说:“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命。”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一开始大家还会细细讨论,可是到了后来这件事就无人问津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啊。孟晚在京城待了一天后就去找了穆子荣,悄悄的潜进了他的房间,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穆子荣正喝着茶,孟晚就进来了,吓了穆子荣一跳,连茶都洒下来一滴。
穆子荣将茶放下,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给你倒一杯了。”
“不用,茶,我喝不来。你好像很淡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没有杀我的理由,因为即使你杀了我你也当不曾你的大将军了,再者,我是穆子兰的哥哥,你不会杀我的。”
“别再给我提那个人。”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你也是知道的,这是皇上想要杀你。”
“对,你们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反正这个地方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你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这世界上很多事都不会如自己愿的,你好自为之。”
“你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只是告诉你,伴君如伴虎,身边随时都会有危险,我现在全身而退,你啊,不一定。”
“哼,你放心,我要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心里清楚,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孟晚看着穆子荣没有再说什么,最后从窗口走了,从此,穆子荣再也没有孟晚的消息。
当然,穆子兰也没有,孟晚走了,穆子兰也没有心思再去在朝堂上争吵什么,只是自己不愿去吵,可是每次都是和众人吵完以后才回来的。都是北方的事,现在闹的人心惶惶,孟晚走后似乎他们开始变的肆无忌惮,没有了以前的温顺。穆子兰在书房看着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务,渐渐的睡着了,恍惚间听见开门的声音,一睁开眼本来以为是孟晚,可是却没有想到是穆子荣。
穆子兰看见穆子荣来了,精神也好了许多:“进门的时候都不敲门的吗?”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吗?”
“你能有什么惊喜?”
“闭上眼睛。”
穆子兰看着这样小孩子气的穆子荣笑了,乖乖的闭上眼睛,可是得到的却是腹部的刺痛感,睁开眼,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腹部,而那把匕首的主人正是穆子荣。穆子兰倒退几步,将自己和穆子荣保持距离。
穆子荣得逞的笑着说:“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好啊,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不服!凭什么你的天赋比我高?凭什么你的位置比我高?凭什么你就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凭什么,我就得不到?”
“你这样做,也不能得到我的位置。”
“你错了,孟晚走了,你死了,这个朝廷被颠覆就会简单很多了。”
“你。叛国?”
“对,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站的比你们都高!”
“你这样,父亲不会原谅你的。”
“那个老东西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你还惦记着他的话,真是笑话!其实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要相信哪个老东西的糊涂话,你和孟晚也不至于这样。你知道吗?孟晚被罢官的一天后来找过我。”
穆子兰听到这儿,脸上写满了震惊。接着穆子荣又说:“他来找我是想给你带句话,孟晚说,本来这场战争结束后他就会向皇上提亲娶你的,可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你让他觉得恶心,他说,远离的,不是这个国家,而是你。”
穆子兰的脸由震惊变为失望,绝望,眼泪不自觉的流,穆子兰蹲在地上,腹部的血还在流,很疼,心里面也很疼,穆子兰没有办法,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肚子一只手擦去眼泪,话都不能说。
穆子荣朝着穆子兰走过去,匕首还滴着血,然后手起刀落,穆子荣再也没有听见穆子兰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