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荣走后穆子兰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如同刚刚的自己一样期待着明天。第二天下午,孟晚没有来,穆子兰不以为意,灯会的重头戏是在晚上,所以下午不去也是正常的。可是到了晚上,灯会已经开始了。但是穆子兰还是没有看见孟晚的身影,自己明明为了等孟晚连门都没有出,可是为什么孟晚却要失约?穆子兰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所以就用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找人去调查。
到了晚饭的时间,穆子兰派出去的人才回来。回来的人蒙着面纱,可是从身材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性。穆子兰的脸上已经冷若冰霜:“你查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回大人,孟将军的府邸把守的人太多,我潜入不进去。不过我倒是潜入了别的地方发现了京城的好几位大人都不在自己的府邸,灯会上也没有看见一个人,所以我就在想孟大人是不是也有可能不在府邸?”
“何止是他,我相信除了我以外,重要的官员现在都在皇宫吧。”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近几年孟晚战绩不断,再加上北边又开始了骚乱,无论是谁都想要抓住这一个机会扩疆开土吧,只不过前些日子确实军需不够,再加上我刚刚成了女巫受人尊敬,所以这场战争大家才不打算去打。果然这才没有多久就又打算动兵了吗?这百姓还没有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呢!”
“大人,那该怎么办?”
“他们将我排在外面,我还能怎么办,果然只是拯救了一个村庄还不足以让所有的人都信任我吗?”刚说完穆子兰原本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愤怒,手还一直在抖个不停。
穿黑衣的女子看见了连忙问:“大人,您怎么了?”
“哈哈哈哈,枉我现在还像一个小屁孩一样坐在府邸等着他来,其实早就计划好了是吗?不让我出去,不让我到朝堂上去,这真的是一个好的计谋,孟晚,你真的很厉害啊。”
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那儿。穆子兰说完以后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悠悠的说:“你下去吧,什么都不要声张。”
“是。”
女子走后,穆子兰走到镜子面前坐着,将头上唯一的首饰给取下来,看着自己的头发散下来,穆子兰也不管,只是盯着那支发簪,死死的盯着,过一会儿将它握紧然后又放松:“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这么防着我,我一直以为你也许或多或少会理解我一点的,真的是我高估了你,不对,我应该是高估了我自己。孟晚,这场战争爆发不得,北边发生战役,我的村子可能会遭殃。”
另一边的孟晚已经商议完了从皇宫里面走了出来,自己一个人骑着马,骑的很慢,过一会儿还要望着头看天空,孟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灯会还是没有散场,大家都在河边放河灯,这幅景象很美,自己是真的很想让穆子兰也看看,可是自己没有办法,自己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孟晚下马,走到一个贩卖河灯的摊贩的那儿,选了一盏最普通的河灯,在上面写上了自己和穆子兰的名字,其他的就再也没有写些什么,然后就这样放回了河里。
好像自从这次的事件之后,穆子兰和孟晚之间很少有交流。穆子兰也不知道孟晚在搞什么鬼,孟晚那一晚上去商议的绝对就是打仗的事,可是这已经是第三次早朝了,依旧没有听到孟晚提北边的事。
自从上一次的事情过后,变化的最明显的就是穆子兰了,因为穆子兰知道再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女巫的位置可能就不保了,所以在早朝的时候穆子兰说话的频率就变多了。以前的穆子兰就光靠着自己救活了一个村的人而得到这个位子,可是现在大家都开始渐渐的不相信穆子兰了,所以穆子兰就得发挥自己的优势,发挥自己的政治才能,这样即使自己不被人相信是女巫,可是自己还有不容忽视的,被皇上需要的才能。
寒冬酷暑,春去秋来,穆子兰站在自己的庭院里,看着叶子一片片落下,不禁感叹道:“已经一年了啊,已经一年没有和孟晚好好的说说话了,再过几天又有花灯节了吧,今年去看看,去年没有见着还是挺遗憾的。”
以前的穆子兰被人记住是因为自己拥有了一只神龟,而现在的穆子兰被人需要是因为自己能力。那只神龟在上次灯会之后就不见了,穆子兰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而穆子荣靠着自己的努力,和穆子兰的帮助,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坐上了御史大夫的位置,这让许多的人望尘莫及,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穆子兰和穆子荣是亲兄妹的事,当然没有人在意,本来穆子兰就是被神龟选中的普通人,有亲人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让穆子兰比较头疼的是最近自己和孟晚的关系可谓是越来越差,和以前自己刚见孟晚的时候好不到哪里去。孟晚那个时候果然就是去商议战争的事,估计是准备好了吧,这一个月只要是早朝就一定会提这件事,而每次一提穆子兰就会和孟晚争吵,这个时候穆子荣刚刚成为御史大夫,所以在朝堂之上已经有人帮穆子兰说话了,再加上穆子兰平时也在收买人心,所以基本上支持和反对的人各占一半,这让每次争吵都十分激烈,并且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已经多久没这样了,穆子兰望着天空,什么时候争吵变成了两个人唯一能说话的方式?穆子兰越想,心里的苦就越说不出来。这几天虽然天已经开始变凉了,可是大家对于花灯会的热情都是只增不减,这也是能令穆子兰唯一高兴的一件事吧。为了花灯会,穆子兰已经提前买好了衣服,一件淡蓝色的衣服,上面没有什么图案,只是在裙角有一些简单的荷花刺绣,可是却很配穆子兰。穆子兰坐在镜子前为自己梳妆,头上戴的是一支简单的银制的簪子,很好看。
穆子兰看了看,又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孟晚送给自己的木簪子,最后还是把簪子放了回去。晚上,穆子兰拒绝了穆子荣的邀请,自己独自一人出去了。这样的热闹即使是在京城也是很少见的。穆子兰买了很多,灯笼,冰糖葫芦,面具,泥塑,木雕,自己的两双手踢都踢满了,可是穆子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看见孤身一人的孟晚,估计孟晚也没有想到,所以看见穆子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两个人看着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擦肩而过,眼中是数不尽的落寞。
半夜放河灯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对方,因为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可是两个人选的河灯都是一样的,最简单的荷花灯。穆子兰在河灯上面写好字后放下去,孟晚也写好了放下去,放完了两个人都走了。河里的河灯渐渐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美轮美奂,有的河灯随着波纹飘着,没有与任何河灯相撞,有的河灯则是挤在一块儿,一起飘荡。在河的中央有两只河灯撞在一起,上面写着一摸一样的子,一个字迹秀气,一个字迹豪放,但是上面都是相同的两个名字——穆子兰,孟晚。
穆子兰提着很多东西高高兴兴的回府,可是一回府就看见了一张令自己又熟悉又陌生的脸。穆子兰把东西放在一边让自己的仆人送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朝个人走去:“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灯会了吗?”
“我猜想有可能你放完河灯就会回来,所以也没有在那里久留就直接回来等你了。”
两个人一同向大厅走去,一个面带微笑,一个面无表情。穆子荣坐下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先喝茶,不过现在的穆子荣喝茶已经不是像从前一样故作风雅了,穆子荣现在也是能够分辨好茶坏茶的。穆子荣喝了一口之后赞不绝口:“好茶,不愧是被皇上器重的人啊。”
“你现在不也是一样吗?鬼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快就爬到了这儿。”
“还不是靠妹妹的帮忙吗?”
“别给我戴高帽,我可没有这么厉害。说吧,你来又有什么事?”
“子兰,最近你和孟晚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了吧,要是再这样下去,等到以后太平的时候,我可不认为它能接受你。”
“你想怎么样?”
“子兰,已经一年了,孟晚还没有将虎符交给皇上,这让皇上可是很生气的。现在的孟晚已经成了皇上的一大祸患,皇上已经怀疑孟晚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了。所以只要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个煽风点火,将孟晚拉下马,那么你和孟晚的关系也不会再恶化下去,不是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再煽风点火,孟晚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子兰,你要知道,就是现在皇上还是比较相信孟晚的,这个时候孟晚还没有什么危险,等到孟晚一直占着虎符不放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再扇门点火可就危险了,你要好好的想清楚啊。”
“好,我明白了,这场战争打下来的话,我们以前的父老乡亲都会有死伤的,我会阻止的,可是同样我们也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不要我们不打,他们反而攻打我们。”
“你放心吧,一个小小的国家,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的。只要这仗打不起来,那么又有很多的百姓可以不必战死疆场了。”
“好。但是你也要保证孟晚的性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