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要走出慕士塔格峰,我同意石头的建议,当晚大家在简易帐篷里过夜。我让小西安和我一起值上半夜,让豆子和石头值下半夜。
豆子和小西安虽然面露不满,却碍于以往我带给他们的压力,不敢违抗。
趁着石头和豆子睡着,我让小西安在火堆边裹了羊毛毡先睡,自己则坐在火堆边仔细研究羊皮地图。
不料细看之下,我竟发现这张图中疑惑重重,最要命的是我们早已跳过楼兰古城和龟兹古国直接来到了羊皮地图的下一站,发财梦转眼间变得遥不可及,但这张图似乎又隐示着有更大的诱惑在终点站等着我们。
面对这样的寻宝路线我进退两难,是该逆着这张羊皮地图的路线走先进入距离慕士塔格峰较近的龟兹古国再去楼兰古城挖宝,还是留在慕士塔格峰内继续寻找下半截羊皮地图直接到达终点站?
羊皮地图磨损得虽然厉害,但行路线方向却与我们此次执行的走向任务完全相同,都是由新疆北部翻越天山山脉去新疆南部。
在茫茫大戈壁上哪怕有一条狭窄的小道,都是成千上万人历经几百年走出来的,可是羊皮地图上特别标注的地方我们这一路上都没有踏足过。
这种情况合理的解释是这张羊皮地图绘制的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或者在千百年前这条道路便被废弃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只有一点能够肯定,这张图中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能让黄毛子们看得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除了宝藏还有什么?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难道“盛阎王”派我们前往石头城接应的东西就是这张图中隐藏的秘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说不通,楼兰古城和石头城之间相隔数千里,石头城海拔太高人烟稀少,只有塔吉克人才会居住在那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塔吉克人和古楼兰有任何牵连。
我的视线胶着在羊皮地图上,想在上面在窥探出些许端倪,一时间竟看得出神了。
冷不丁从头顶上滴下几滴液体,刚好落在羊皮地图上。我嘟囔道:“什么鬼天气?进来半个多月了,天天都是暴风雪,今晚怎么下起雨来了?”
边说边用衣袖去擦地图上的液体,一擦竟发现这东西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腥臭。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头凑上去想看清楚,头顶又落下来一串液体,不偏不倚刚巧落在我探出的脸上。
浓郁的腥臭直刺鼻腔,熏得我几乎要晕过去,伸手抹了把脸顺势向上望去,我差点跳起来。
头顶不到二十公分处是一张巨大的人脸,这张脸其丑无比,毛烘烘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拳头大的双眼暴突在外,目光疯狂嗜血,就像有人用绳子勒住了它的脖子,又像饿极濒死的人突然看见了食物恨不得连自己的肉都想啃食一般。
这怪物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抬头瞪着它,也直愣愣地瞪着我,要不是嘴角不断有粘液流出来,我几乎要认为它是一具雪雕。
愣了几秒钟,我的手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枪,怪物见我有动作,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对着我的头脸咬了下来。
我只看见两排寒光闪闪的尖牙,眼前一花,便被腥臭的粘液彻底蒙住了视线。
好在枪被我端起来,顾不了其他,我举枪便打,身体在同一时间已向旁边滚去。
用衣袖抹掉眼睛上的粘液时,我只看见豆子和石头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跳起身便追,嘴里喊道:“小西安,你驻守营地,做好警戒。”
我已经跑出去二十多米,却没听到小西安回答,隐隐感到不对,忙调头跑回来,看清楚之后,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火堆旁哪里还有人,连同包裹小西安的那块羊毛毡都不翼而飞,地上有大片的血迹一路向远处延伸出去,豆子和石头的脚印就追随着血迹而去。
很显然刚才我用枪打伤了怪物,它受惊之后随手掳了小西安。
做为班长的我竟如此大意,竟连有怪物悄悄来到我身后都没有察觉,倘若不是那怪物流出口水惊扰了我,只怕我现在已经在它的独自里做梦了。
一时间,懊恼和愧疚烧得我双眼通红,无论要花多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找到小西安。
刚站起身,豆子就跑回来了,他跑得太猛,嘴唇因缺氧发紫,弯下腰大口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给我打手势。
我都快要急色了,这家伙却不说话,我狠狠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厉声问道:“追上没有?”
豆子摇摇头,我松开他拔腿便走,豆子死死抱住我,终于从嗓子里憋出两个字:“危险。”
我都快急疯了,这小子竟然还拦着我,愤怒在我的胸膛炸开,我转身狠狠地对他吼道:“小西安被掳走了,你要是敢拦我,我就毙了你。”
就在这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石头的声音:“羊头,别追了,小西安回不来了,掳走他的是雪人。”
什么,雪人?什么雪人?
一时之间,我愣住了,石头也是一脸的惊恐,好像也没有想到一般,他缓缓地走到我身边喘着粗气说:“在慕士塔格峰遇到雪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额上的筋都在跳,劈头说道:“扯什么鸡巴蛋,这慕士塔格峰虽然险峻异常,但谁在这里遇见过雪人?那都是说书先生骗人杜撰出来的鬼把戏。”
石头说的雪人我也曾经听说过,那是一种动物,体型高大凶猛异常,体型跟人类无异,但平时和猴子一样都是四肢着地,只有在捕捉了猎物运回洞里时才会直立起来用双脚走路奔跑,所以才被成为雪人。
传说这种动物只居住在雪峰之巅,无论飞禽走兽都是它们的食物,但却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些仅仅是传说,我也从来都不相信。
石头见我不信,叹了口气求救似的望向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