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雪霏不答,余宜人转而询问慕容且,“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倒是可笑。你们姐妹都说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的五哥强迫了你不成?!宜人,你说的那个丫鬟呢,她叫什么名字?”慕容雪冷笑不止。
“应该是个新来的丫鬟,名字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余宜人想起那个丫鬟是余雪霏安排的人,那也就没人能够证明自己所说的真假了。
慕容雪侧头吩咐阿云,“把新来的都叫来,让宜人认一认。”
见慕容雪不依不饶,余宜人也明白她是真的动怒了,同时也在怀疑自己。不然慕容雪怎么会这么做,明明不需要这么麻烦,却非要调查清楚。
静下来等着阿云把人叫来,余光打量着众人的脸色。他们同情的看着余宜人,见她满脸无知,又不知道怎么提醒。
目光瞥过床上的红梅,联想到他们之前说过的话,小脸上满是质疑。踱步至慕容且跟前,低声问道:“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对上余宜人的询问,让慕容且说不出话来,似乎他说出什么都会伤害到她。
慕容且的沉默寡言,瞬间触碰到了余宜人的某根神经,愤愤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余雪霏,太子哥哥,你们这样将我置于何地?!”
“姐姐,这不是太子殿下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可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发生的,入了偏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余雪霏痛哭不已,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余宜人痛心疾首,泪如雨下,“不知道什么?!我当真是糊涂,以为你是我的亲妹妹就毫无防备之心,造成今日的结果!”
“宜人妹妹。”慕容且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解释。
慕容雪阴着脸,咬牙道:“余家的姐妹皆说不知情,这事儿又是出自我公主府,我务必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一性情直率的夫人嘲讽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太子殿下跟余宜人是有婚约在身,也就是说太子成了余雪霏的姐夫,现在又出了这等事情。对谁最有利?还不是余雪霏。现在一个不知道不清楚就像糊弄过去,实在是难以服众,更对不起余宜人吧。”
郝月脸色微变,反驳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说不准余雪霏才是遭人陷害呢。我可是听说在赐婚之前,易家的易公子就跟余宜人不清不楚了。”
话落,众人脸色皆变,纷纷看向易堔。
而易堔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注意到众人目光,稍稍抬了抬眼皮,“然后呢?”
见易堔没有反驳,郝月理直气壮的继续说道:“陛下下旨赐婚之后,你们两不好抗旨,所以才会设计余雪霏。不然怎么会余雪霏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跟太子殿下有了关系?”
“呵,我还真的是领教了。那郝小姐你来说说,我是怎么设计余雪霏与太子殿下有染的?!”余宜人强颜欢笑,好生可怜。
郝月怒道:“这个问题,当然得由你来跟我们解答了。”
那夫人大笑起来,“你没有什么证据,怎么说是余宜人设计了余雪霏?又怎么说是易公子和余宜人不清不楚?我看郝小姐清楚得很,就是不乐意跟我们大家明说。”
“看样子郝小姐似乎对此很是清楚,不如郝小姐给我们解说一二。”
夫人的话一说出来,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余宜人她们是认得的,易堔她们也是知道的。易堔和余宜人相识多年,拿这个做文章,还真是小人之心。
郝月下意识的看了余雪霏一眼,她现在只需要引起她们的怀疑,要是说得太多了反而而让人怀疑。“我怎么知道,只不过是各抒己见,我有我的看法罢了。”
“你说的这个看法,有些不切实际。余宜人已经是准太子妃了,为何还要设计自己的庶妹和未来的夫君呢?”
“这还不简单?有人做了婊子还想着立贞节牌坊,真是可笑至极。”
染指了人家的丈夫,一句不知道就想着将责任推给余宜人?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在场的好些是已经出嫁的妇人,对这种事情最为不齿,纷纷对余宜人打抱不平。
慕容雪的脸色渐渐的不耐烦了,呵斥道:“够了,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有什么用。等阿云把人叫过来,让宜人先认一认。认出那人来,还怕事情不能水落石出?”
众人见慕容雪脸上乌云密布,顿时噤了声,谁也没多说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阿云才把人带了过来。前几日公主府添了不少的生面孔,分配到不同的地方,这么一找人还找了不少的时间。还未离开的客人都在这里,屋内又加了几个丫鬟,显得有些拥挤。
阿云道:“公主,人都带来了。”
慕容雪端起一杯清茶,却迟迟没有饮用。茶水中映着她的冷笑,眼眸不见一丝的温度。“一个不少吗?”不管此事余宜人知不知情,但她绝对不是无辜的。慕容雪虽不知真相,但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余家姐妹糊弄。
阿云面露为难,“就差了青桃,找了许久都不见青桃。”
她也不知道这个青桃到底去了哪里,公主府都找了底朝天了,还是不见青桃。
慕容雪问道:“青桃?她被分配在哪里?”
“平时也就是干些杂活,今天被分配到厨房了,跟依依她们一起端茶送水。”阿云对这个青桃还是有些印象的,接着说道:“奴婢随余小姐去换衣的时候,那个青桃就撞了余小姐一下。当时我们还纳闷呢,明明我们都避开她们走了,可青桃还是撞了上来。”
夫人说道:“如此一说,那个青桃果真是可疑之人。”
“她现在都消失了,准是拿了谁的好处跑了呗。”郝月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阿云带着那几个新来的丫鬟进来的时候,余宜人见易堔张口无声说了两字。她怎么认得今日扶她进殿的丫鬟长相如何,只是听易堔口中提到过,他说杜鹃是柳家的人,想必易堔也不会留着杜鹃的性命。可是易堔又说过,要是杜鹃反戈。
慕容雪瞥见余宜人一脸沉思,问道:“宜人,你看看,这里面可有那个丫鬟?”
“杜鹃。”余宜人低眉,好似沉思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
有个丫鬟还真的战战兢兢的从人群中出列,“余小姐,正是奴婢。”
想起易堔说过的话,再看看杜鹃的反应,余宜人更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杜鹃看似惶恐不安,但眼中毫无惧意,并不是真的害怕,愈发觉得古怪得很。
此时,慕容雪又问道:“怎么样,余宜人,有你说的那个丫鬟吗?”
余宜人说道:“正是这个杜鹃。”
“杜鹃?今日余宜人头晕,是你扶着她进了偏殿的吗?之后,你就寸步不离的照顾余宜人吗?”
见慕容雪的脸色不好,杜鹃瑟瑟发抖。“是,奴婢见余大小姐身子不适,就扶着她进了偏殿。这个时候,余家二小姐也在的,她是知道的。余大小姐迟迟没有醒来,二小姐说是烦了困意,奴婢那时候也没太在意。后来二小姐说有什么急事,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照顾着余大小姐,然后听见外面有了动静,知道出了事情,这才离开了。”
“你为何要胡说?当时我搀扶着姐姐进去之后,就被人打晕了,之后不省人事。”余雪霏一醒来见青桃的尸体不见了,更别说什么荷花簪了。这让余雪霏心中警铃大作,却没想到这个杜鹃竟然背叛了自己。
杜鹃慌张了起来,忙跪下,“奴婢没有说谎,事实的确如此。奴婢见余大小姐的犯困有些古怪,所以留在偏殿照顾她。至于与二小姐出去做什么了,奴婢并不知情。”
“你这个贱人,怎么满口胡话?!分明是我一进去,就被人打晕,你这么昧着自己的良心,到底是何用意?!”余雪霏心中大惊,顿时慌了手脚。柳氏这要来的是什么白眼狼,竟然拿着她的好处,帮着别人说话来了!
“奴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各位啊。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奴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杜鹃泪如雨下,无助的眼神让众人生起怜悯之心。
郝月见事态转变,在旁默不作声,冷睇余雪霏。这个女人骗的自己好惨,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帮着她!说什么取代余宜人,看这情形,就算是余雪霏真的取代余宜人成为太子妃,也会是臭名远扬了。
夫人笑道:“看样子,某人还得找到了那个可疑的青桃,才会认下自己的罪状。”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公主,吃食已经验过了,只有太子殿下和余家二小姐的茶水中具有催情药。”
慕容雪起身,在屋中踱步,严声说道:“我今天来本来是高高兴兴的邀请大家,没想到在我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派人去找青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