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宅书房
“上良,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天啦!赶快拿个枕头给他,他头疼。
得到的当然是无声的回答,他岂能甘心,“八百万两!平日我们也就拿个两百万两就够了,可怎的偏偏这次捐这么多?”
上良慢条斯理地在书案后落坐,懒洋洋地目视淳于宴。“我愿意!”
“是,你愿意就好,什么?你愿意?这就是你的解释?”再平和的圣人也会气疯。
这话真令人发毛!
“我不懂,你不是……”
“那是之前。”
之前?
也就是说现在以后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可是她……”
“别说!”上良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眼神蛮含杀意,语气冷咧。“如果你不想死!”
亲手掐死他?他的表情绝对是这样。
淳于宴骇得脚步连连一直倒退,直至背脊贴上墙壁。“你你你……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们是最要好的至交啊,这二十年来的交情都是假的吗?
心酸啊!
见淳于宴果然不敢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上良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就是青儿要帮助灾民是吗?”真是过分,平时遇上这种事,这位大爷绝对理都不理。
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大手一挥,八百万就没了,真是大方。
忽略淳于宴“怨愤”的表情,也许就是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有人的脸皮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那可是比城墙还厚,根本不在乎那张“别惹我”的脸,腆着一张脸,笑问,
“所以,你是对她一见钟情?”
不可思议,他可没有错过上良脸上的异样,青儿是挺灵气、挺可爱的,但并不美呀!
上良是迷上了她哪里了?
“所以,你才会转变成一个大善人?”?
“哈哈!你果然栽了,终于有个人让你在乎,上良,真的,我为你开心,哈哈!”
“不过你也真是不得了,居然这么宠她……”
“别,好好,我不说了,你还是把你的眼神移开,多吓人啊!小心青儿被你给吓跑了,哈哈!我先走了!”
眼看淳于宴大笑着跑出书房、跑出听楼,似乎有人在后面追着他一般。
却没注意到林雅青和小金主婢俩,悄悄立在书房外的隐蔽处,林雅青原是来找上良出宅逛逛的,却躲到这儿来了,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
眸中闪着感动的泪光,她轻轻叹息。
这个男人!
林先生?小金诧异的发现林先生脸上的光,是她没见过的,那么奇异,却又说不出来的向往。
此时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先生会钟情于林先生了,她是一个奇特的女子,与她们都不一样。
众是年关将至,可是天不随人愿,楚国三州府遭洪祸,这几月以来,天气自是特别地寒冷,连续数天的大雪,将整个国都罩得白茫茫一片。
而这三州府皆在楚国国界外围,定要好好安抚,否则让外欺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看三州府让人夺了去。
可是眼前已不是灾情的问题,而是接下来民愤与后情的处理。
可是该走的路依旧要走,严肃沉寂的宫廷议事厅,本来年关已来,朝堂议事也将由这几日放议,可如今出了这事确实不安。几日前,司天监报东南有赤光侵紫微,星象衰晦。帝君便以此下旨,天已示警,命太子携皇命前往州府赈灾。
“陛下,此事还需再议啊!”受灾州府仍然是暴雨连连,虽当地府衙已将受难百姓安置部分,确实需要朝堂派人安抚情绪与解决后续问题,可是现在暴雨堵了路,塌了石,让太子前去岂不是去送死,陛下这一招可真让人寒心。
“你们是在说寡人所决定的事有偏差是吗?”阴沉,不怒而威,这是一代帝君。
“可是陛下,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微臣甘愿自请前去安抚灾民。”说话者便是伍子奢,太子的太傅。
“伍太傅这话就不对了,难不成您是觉得您能够代替太子不成?”语气竟带着一丝轻浮,面上的邪佞之色一目了然。
“费少傅,你这是什么意思?”伍子奢对他本就是心存不满,此时他的话语更让他气的差点暴跳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太傅您的话语当真是奇怪的很,您是觉得陛下让太子前去州府是想加害吗?”心中冷哼一声,一个老学究,看着就让人讨厌。
“陛下,微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害怕小人之语被陛下听了去,忙转身义正言辞道,“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虽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呵呵,太傅您还真是多想了,下官也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若真是如此,下官给您赔不是了!谁人不知陛下是宠爱太子殿下的,此番可是天灾啊,若是没有殿下这个储君前去又如何能稳住民心,您说是吧?”
语气哪还有刚才的针锋相对,却是一派温和,费无忌,楚国帝王亲赐太子少傅,父亲只是小小的外六品,可他却不同,只为太子授教两年,却深得陛下宠爱。
若问陛下最信任谁,也就当属他了,可是他的个性却相当邪佞狂妄,毒辣无情,贪婪阴险,却聪明过人,这也许就是楚王信任的原因,因为只有他能给予他想要的。
“费少傅,你——”伍子奢与费无忌却是相反,在太子身边授教已有十几年,且伍家为世代皆为楚国重臣,为人就是太过古板,不知变通,多了一份读书人的傲气。
“够了!”虽只是轻柔一句,却吓得下面的人一齐跪地,自然也有费无忌,只是他嘴角的一抹冷笑却无人明白,“陛下息怒,臣等该死!”众臣如何不知他们这个陛下的个性,易怒疑心重。
楚国帝王唇角一扬。“诸位爱卿是很该死,但念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就免诸位爱卿死罪,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尔后,谁再上奏此事,朕便当谁有谋逆之心,寡人必除之而后快,否则寡人会寝食难安,众卿听明白了吗?”
“韩真!”
被点到名的御史大夫韩真吓了一跳,连忙诚惶诚恐的向前一拜。“微臣在,”
“先帝之意若是有人违逆圣意,如何?”似乎是不经意的话,却让懂得察言观色的大臣明了,今日陛下要严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