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廷威看向东方宗真道:“萧元帅担忧两军对垒,伤了在下的这些随从,要下立生死状,万望陛下恩准!
“好!林将军真豪杰也!虽是比拼较量,但刀枪无眼,难免有所损伤,为免不必要的纠纷,就立生死状!”东方宗真看了一眼场中金辽骑兵道。
“再有,在下此行诚心议和,我这些随从都未携带兵刃。还请万岁借些兵刃给他们。”林廷威道
“好!取来兵刃,请周宋豪杰挑选兵刃!”东方宗真道。
骄阳胜火,东方宗真等人坐在高台之上向下看去。烈日下,金辽骑兵个个耀武扬威,高声呼喝怒骂。而周宋百名军士人不语,马不嘶,如一杆杆铁枪般钉在地上,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强敌。
“请大皇子下令!”萧楚材瞥了一眼林廷威,对东方洪基道。
“击鼓,开战!”东方洪基朗声道。
听到号令,金辽骑兵挥舞着兵器,大吼着冲了出去,“杀光这些周宋猪!”
周宋骑兵却分成五队,如五柄尖刀,插进了金辽各自为战的金辽骑兵当中。当中一人手执一面黑色令旗,上下左右挥动指挥。只见周宋骑兵根据对手强弱时而三人一组,时而五人一组,竟然将金辽骑兵分割成无数小块。
东方洪基站在看台之上,越看越是心惊。若论单兵作战,这些周宋骑兵似乎大部分及不上金辽猛士。但在黑色令旗指挥下,这些人分工明确,如遇强敌,围而不打,以防守为主;如遇弱者,迅速出手制敌。
更妙之处在于执旗者并非固定一人。东方洪基看到,半个时辰之中,黑色令旗已转手三人。先执旗者将旗转交后,立即入阵加入战团。而后执旗者,在三名骑兵犄角保护之下,执旗指挥。
一个时辰之后,金辽骑兵已经阵亡两人,伤了五人。
林廷威转向萧楚材道:“萧元帅,还要继续吗?”
萧楚材气得哇哇乱叫,怒道:“比,凭什么不比?听着,给我杀光这些周宋猪,否则一个个军法处置!”
林廷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校军场中只说了一个字:“斩!”
只见周宋骑兵指挥之人,令旗向下一指,周宋骑兵瞬间使出杀招。片刻间,十余名金辽骑兵被斩落马下。三十余名腿臂重伤。
“停手!林将军,停手!”东方洪基眼见金辽骑兵已溃不成军,场中胜负已。再过一炷香的功夫,只怕这百名周宋骑兵要全军覆没。他忙让林廷威停手。
“止!”林廷威朗声道。
指挥之人将令旗向上一扬,校场上煞神般的周宋骑兵立即停止了杀戮。
清点死伤人数后,一名金辽兵丁,上看台回报:“金辽骑兵阵亡二十七人,重伤三十八人;周宋骑兵阵亡二人,重伤七人。”
萧楚材大叫不服,定要重新比过。东方洪基怒极反笑,道:“萧元帅,这不过是宴后小较量,如今胜负已分,莫非你是舍不得那半年俸禄?”
萧楚材听到东方洪基发话,不敢争辩,恨恨地退了下去。
东方洪基对林廷威道:“林将军所率精锐果然不凡,敢问林将军适才所用是何阵法?为何我从未见过?可否赐教一二?”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让万岁和大皇子见笑了,不过是途中无聊,交给这些随从,一些小技而已,谈不上阵法。”林廷威道。
见林廷威不肯说,东方洪基也不再追问。出了校军场,东方洪基将林廷威引到使臣馆休息。
当晚,东方洪基在皇子府设宴,派人邀请林廷威。
林廷威仅带了两名随从,到了皇子府赴宴。
东方洪基亲自降阶相迎。林廷威随东方洪基进了皇子府,来到了宴客厅。只见宴客厅中已摆下宴席,却设有主客两个座位。
二人分宾主落座,悠扬的乐声响起,从门外鱼贯进入两队金辽少女,歌舞起来。
东方洪基与林廷威客套几句后,又频频向林廷威劝酒。今晚,他话语间仅谈些风月和两国风俗趣事,绝口不谈政事。
林廷威心知楚盈盈就在这皇子府,今日东方洪基宴请自己必然与她有关。但东方洪基不提,他虽然心中焦急,却也并不开口询问。
“林将军,在汴梁你是主,我是客。你带我看遍了汴梁的繁华景象。到了燕京我是主,你是客,我也请你来欣赏一下我金辽的风光。”
东方洪基一指厅中歌舞的女子笑道:“我金辽的歌舞比你周宋如何?我金辽女子虽不如你周宋女子体态婀娜,面貌精致,却身形矫健,别有一番风情。”
林廷威抬眼看了看厅中歌舞的女子,笑道:“周宋女子如江南春燕,金辽女子如草原飞鹰。一柔一刚各擅胜场。”
东方洪基大笑道:“好一个春燕与飞鹰。林将军沙场之上是豪杰,没想到你对女子也另有一番见解。今晚这几只飞鹰就任由林将军挑选,如何?”
此时,楚盈盈正在坐在房中,她面前摊开一本书,目光却不时望向门外,总感觉今晚要有事要发生。
这时梓阡、梓陌姐妹二人一前一后手捧了一套衣服,进了房。
“楚姑娘,大皇子请你换上这套衣服。”梓阡面上有些为难的道。
楚盈盈低头一看,这套衣服是和梓阡、梓陌身上所穿一样的金辽侍女服饰。她被虏到燕京后,身上一直穿着周宋女子的服饰。东方洪基并未强迫她换金辽装。这时梓阡、梓陌却拿来金辽服饰,也难怪她二人面有难色。
“为何要我换这身衣服?”楚盈盈眉头微微一皱道。
梓阡、梓陌对视一眼道:“大皇子吩咐。奴婢们不知。”
“今晚可是府中到了什么人?”楚盈盈虽知梓阡、梓陌多半不会说,却忍不住又问道。
果然梓阡、梓陌摇头不知。楚盈盈心中却知多半是林廷威已经到了皇子府,不禁喜忧参半。
“好,我换。只是我不会梳金辽发式,麻烦二位帮我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