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翩翩温如玉,将军凛凛不怒威。
兄弟情深世间少,林门双子耀门楣。
林廷威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并无上下落款,信中将周宋军此次行军路线,战略部署,军械粮草写的极为详尽,而上面字迹却赫然正是自己笔迹。林廷威心头一颤,难怪周宋军兵败而归,也难怪万岁将自己锁拿审问,金辽国奸细竟如此神通广大,不但对战事了如指掌,连自己的字迹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秦震武难掩得意之色,道:“林廷威你还有何话讲?更何况你若未勾结金辽国,御风营区区三百士卒,又怎能从数万金辽军中突围?识时务的话就从实招来,否则大堂之上刑法无情,没人救得了你!”
“秦大人恐怕不想让我招供,早想让我试试这兵部的大刑好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报仇吧?”林廷威笑了笑。
“一派胡言!”秦震武气的一拍惊堂木,“你投敌叛国罪无可恕!本官又何须公报私仇?”
“秦大人别气,否则再加我一道咆哮公堂,污蔑朝廷命官之类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林廷威道,“这封书信做的天衣无缝连我看了都以为是自己写的。大人要定我什么罪名我认就是,你向圣上交差,我回牢房侯旨,大家都省事!”
林廷威这番话既像认罪有模棱两可,秦震武听了哭笑不得。秦震武只得道:“你既已认罪就写下罪状,交于本官呈给万岁。”
“好啊,怎么写?”林廷威笑道,“这几日实在累了,麻烦大人口述,林廷威照写就是。或者大人让笔帖式写好我画押。”
“你自己写,给他笔墨!”秦震武吩咐道。
“林廷威,这样的罪名你怎能认?”罗正平急道,“孩子,别糊涂啊!”
“旁人布下天罗地网,我不跳进去岂不让人枉费心机?”林廷威纵声笑道。
林廷威接过差役递来的纸笔,略加思索几笔写完,随即转头对秦震武道:“秦大人,这是大案你虽是主审,却无权定我的罪,罪状烦交万岁御览,这里有二位大人,你瞒不下!”
“这就是你写的罪状?”秦震武看过林廷威罪状,只见上面写的是此次出征战况于战报无异,不由气的火冒三丈,“分明狡辩,来人将林廷威重责四十大板!”
“大周宋明律,犯人既已认罪不可再用刑。”罗正平厉声道,“你这个兵部尚书不会连这也不懂吧!”
“将林廷威押回大牢,择日再审!”秦震武恨恨地道。
林廷威被重新带上枷锁,押回了牢房。
当晚,林廷威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刘海子来到牢门前,他身后跟着一名身穿狱卒衣服的男子。刘海子打开牢门,借着昏暗的灯光,林廷威看到男子的面容,不禁纵身跃起,喜道:“大哥!”
来人正是林廷玉,一见林廷威,林廷玉哽咽道:“威儿,你受苦了!大哥没用让人如此陷害你。”
“这里很好,清净的很,刘牢头很照顾我。”林廷威笑道,“若不是想爹娘跟大哥,我还真不想出去了!”
“林公子说笑了,”刘海子跟着笑了笑,“这兵部大牢关过多少大官,还没像您这么想的开的。”
“如此多谢了!”林廷玉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塞到刘海子手中,“一点心意,牢头拿去喝酒。”
“只要我在绝不让二公子受委屈,银子却不敢收。”刘海子把银票交还林廷玉道,“不瞒二位,昨晚就有好几拨出征的将士到大牢外相见跟二公子,都被挡回去了。那里面也有我过去的兄弟,跟我说了好多,我知道二公子冤枉,若收了这银子觉都睡不安稳。二位长话短说,我在外面给二位把风”说完随即退出牢房。
“威儿,受伤没?有没有受刑?快让我看看!”林廷玉拉过林廷威上下打量。
“我没事,时间不多,你先听我说。”林廷威道,“一是想办法让我面见圣上,二是让薛副将约束好将士千万不要到兵部闹事,只要这两条做到,我很快就能出去。”
话未说完,刘海子陈三快步走了过来,打开牢门。
“不好了,秦大人的儿子秦昱来了!”
陈三一脸慌张冲进牢房,低声道。“大公子快跟我走。”
“来不及了,只有一条路,现在走非撞上不可。”刘海子急得额头渗出了汗珠,“怎么办?”
“别慌,这秦昱是个草包,好办!”林廷威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土抹在林廷玉脸上,“刘牢头,弄熄几盏灯,你们三个,打我!记着你是来报四十棍仇的。”
“这,不行!”林廷玉摇头不忍道,“再想别的办法。”
“放心,伤不了我!”林廷威露出一个笑容,道,“陈三,你先动手,声音弄大点儿!”
陈三稍作犹豫,一拳击在林廷威小腹,林廷威大声呼痛,顺势倒地。
刘海子也上前将林廷威围住,一时间拳脚齐飞,林廷威痛呼不已,惨叫连连。
“快动手!”林廷威瞥见林廷玉站在一旁忙道,“秦昱认得你,让他看出来就麻烦了!”
林廷玉无奈一咬牙,夹在两人中间,伸脚向林廷威踢去。
这时,隔着牢门传来一阵拍掌大笑声,一个二十左右的肥胖男子越走越近。男子衣着华丽,相貌勉强当的起清秀二字,只是太过肥胖,不免显得臃肿笨拙。
“林廷威,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来人正是秦震武的独生子秦昱, “二公子,你当日威风哪去了?老刘干得不错,打!狠狠地打!”
“秦公子您怎么来了?这地方又冷又潮,你是千金之躯,别受了风寒。”刘海子忙出了牢门迎上前陪笑见礼。
“不要紧,你忙你的,我就是来见识一下林二公子的威风!”秦昱掩不住得意的神色,“架过来,让我瞧瞧!”
“秦公子见谅,这个林廷威跟小的有点儿过节。这滥用私刑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您可千万别让秦大人知道”刘海子惶恐道。
“没事,没事,当我没看见!”秦昱摆手笑道,“赶紧把二公子请过来,我们叙叙旧。”
“是,把林廷威带过来!”刘海子一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