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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骄 第053章 逗师尊

“想不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咱家威风八面的大哥,在九老虎面前也只是一只小猫啊!”朱迪嘻嘻一笑,自觉讲了一句很合时宜的打趣话儿。不过话一离嘴,他发现身周之人纷纷躲向两旁,像是要和他划清界线一样,回头一看,唉哟!他口中的“九老虎”,正笑嘻嘻的虎视着他呐。

“啊!嗷!唔!俺地个亲娘呀!”

陈澈扶着柳树,直起腰来,大拇指一伸:“以身饲虎,四弟仗义!”

这个世界的月亮,大的有点吓人,车轮一样挂在天上,照的人间白如霜降。

东院中众人默默的涂脂抹粉,乔装打扮,为季尊准备了一场好戏。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大家分开藏在了墙后,李轲、朱迪返回月季堂内屋,和闵丛袖一起抬出了季尊。

圆圆的月亮下,季尊被抬到了屋檐下,高高的枕头垫在身下,正对着一个香案,像是被膜拜的菩萨一样。

“弟子陈澈拜见师尊,自师尊染恙以来,弟子苦求解开师尊心结之法,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孤直真人处学来一法,可除师尊心空之疾。”

陈澈拿起香案上一红色方纸,上面画有许多曲曲弯弯的符号。

“师尊请看,此乃索忆符,是我等弟子融血染成的,点烧此符后,制作血符之人就会变成自动表演的记忆之偶,表演结束后,师尊的伤心往事就会被索走,再也不会受到心空之疾的折磨了。”

陈澈严肃郑重的说完后,脸色一凝,有些犹豫的又问了一句:“师尊,此法乃是上古秘术,很少有人使用的,那孤直真人说过,若是索忆出错,而事主又不言破,那记忆之偶就会在表演结束后横死当场,所以…所以说,我们一旦出错,请师尊一定出言打断我们。”

言毕,陈澈一揖到地,然后左手取来那道血符,右手持一桃木短剑,口中念念有词,围着季尊转了三圈。

“急急如律令!索!”陈澈剑符一拍,大喝一声,剑尖的血符“唿”的一声,自燃了起来,一团火焰伴着白烟腾空而起,火光消失之后,两个少男少女打扮的人儿出现在了白雾中。

刘秀拉住吴小娆的小手,行走在月光下。

“季娘,我们快去那边,那边还有很多!”刘秀看着虚无的远方,表演的很投入。

扮演少女季尊的吴小娆深情的注视着刘秀,柔声道:“舍夫哥哥,人家等着你,人家要你捉好多好多的蝴蝶。”

“好的,我再给你捉几只蛐蛐,还有蚂蚱好不好,很好玩的。”

“嗯!只要是舍夫哥哥捉到的,人家都会喜欢!”

“季娘,等我一下,那边有只粉蝴蝶!”

刘秀一跃,跳下了花坛,消失不见了,一阵碎石砸落的声音传来。

“舍夫哥哥!舍夫哥哥!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答我?”吴小娆像是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举目无措的寻找着刘秀,越走越远。

季尊冷漠的看着别处,仿佛这一切和她无关一样,记忆中,爱她的大哥哥和无情的蛇夫座司命,怎么拼接也拼不成同一个人。

躲在花台之后的朱迪轻咳一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了众人耳中。

“春秋交替,时光飞转,十年之后,代季与舍夫重逢于王屋山。”

“舍夫…舍夫,你…我们是在梦中吗?”木颖上场了,一身仿制的季尊服装显得有些肥大。

“季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陈澈出现了,穿着一身累似于水无象的衣服,疑惑而又惊喜的看着木颖。

“我是季娘啊,你…你终于回来了!”木颖扑进陈澈怀中,眼圈一红,埋怨的说道,“十年前,你一去不回,丢下奴家,好狠心呀。”

木颖假意锤打着陈澈,还惟恐真的伤到了陈澈,怨恼和疼惜同时出现在了她倾天的皎颜上,表演的比真代季还要到位。

陈澈心中一窒,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之感漾在心头,和木颖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漫天飞灰,恍如末世,模糊的记忆残页却怎么也不揭不开来,难道曾经和对方这样抱过?二人同时眉头大皱,一起追寻着同一个不得其解的怪画面。

良久,两人还是那样抱着。

“几个意思?”

“啥子情况?”

“好好羞羞?”

众人头大,均不知怎么应对这场景了,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陈澈腰间一痛,背后闪出一个怒怒的小脸,不难看出,林酒儿的意见老大老大了。

“卡景了咋的?还不松开!!”

林酒儿的一声怒吼,陈澈木颖双双扯回天外之魂,急忙分开。

代季眼珠转动一下,闭上了眼睛,依旧不理会眼前的表演。

“季娘,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上天保佑,我又见到你了!”陈澈走回戏中,神情激动的拉住木颖的双手,坐了下来。

“舍夫,虽然苦等了你十年,可是人家一见了你,心中还是那么的欢喜,仿佛我们去河堤上玩耍的情景,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傻丫头,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呀?”陈澈刮了一下木颖微微挺翘的小鼻子。

“记得,当然记得,哼!难道你忘了,那个总爱哄人家去河堤上玩的人是谁呢?又是谁给人家捉蝴蝶、蛐蛐、蚂蚱、野猪——”

“野猪!”陈澈一惊,失声叫道,不禁心中大苦,这个颖姐,竟然自作主张,篡改了台词。

由于陈澈失言,木颖立即懵了,小嘴一撇,不解的问道:“应该是‘你’吧,‘你’怎么成了野猪,澈弟你是不是接错了。”

“啊!野猪这么大只也能捉,季尊难道喜欢骑着野猪玩,这个——”

“滚!!”忍无可忍的季尊眼睛忽然睁开,低吼了一声,泪水止不住的涌出了眼眶。

“唔唔…唔唔唔……”季尊终于伤心的哭了出来。

“我只是想一死了之,省得留在这世上受那无穷之罪,你们这些不肖弟子,阻我死,烦我心,又弄了这么狗屁不通的一出戏,你们…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季尊面现红潮,泪水滚滚,身子微抖,神情激动。

众人心中大喜,纷纷拜倒,告罪声响成一片。

“弟子知错了,只是师尊不知,没了师尊的我们,和那没了娘亲的孩子一样,没人管没人疼,必然会成为野孩子,犯了错也不知如何改正,走歪了路也不知怎么回头……”

见师尊止了泪水,目光中多出了一丝轻柔,陈澈按计划展开了新一轮的亲情劝解攻势。

“为了避免我们变的更加无法无天,还请师尊早日康复,重振门风,严加管教,弟子们定当悬崖勒马,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再也不胡乱编排师尊的往事了!

见师尊终于开口说话了,陈澈心情激动,嗫嚅着说道:“还有,师尊,您如果方便的话,能否给评出一个最佳表演奖!”

“嗖”的一声,一只枕头砸在了陈澈脸上,代季螓首埋进薄被,一时没了声音,只是肩膀不住抖动,不知是哭是笑。

后来,众人躲在院外,代凉月、闵丛袖两人留下,小心的劝慰了一番,季尊心情好了许多,表示不再放下了悲惨的往事。

看着代闵二人轻松的走出院外,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旋即眉开颜笑,击掌而贺。

吴小娆最为开心,怀中抱着一个枕头,据陈澈所说,这是师尊发给她的最佳表演奖的奖品。

只有林酒儿一人,心情比较复杂,她这个季尊“女儿”还没上场,戏就结束了。不必喊陈澈和木颖“爹爹娘亲”了,按说是件好事,可林酒儿觉得准备了这么久,却没能上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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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南海的一座荒岛上,一个汉子光着上身,跌跌撞撞的奔走着。

“为什么?我成了蛇夫座司命,我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你竟然不告而别,柘方是水国的敌人,你为何要回去,为什么?”

“我说过,你若走了,我必尽力灭了柘方,杀了鸿瑾,你难道就真的看不出来?我不再欠水国什么了,我是来接你的,你不懂么?”

“你这个傻女人,你想让我欠你,你想用死来让我欠你一辈子的情,你错了,你举刀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哈哈哈哈…”

水无象拳头紧握,面对着冲向沙滩的海浪,不停的嘶吼着,偏执者多不懂情,躁狂者常不知爱,忧思难解,痛苦浸心,恐怕才是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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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一二二年,时战时停的明宋之战终于结束了,由于云锦纾的犹豫不决,凌宫扬的建议未被采纳,东宋军队东、中两路严防死守,抽调优势军队,围困了孤军突进的北明西路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二哥快下决定吧!”凌宫均心忧眼前处境,催促凌宫扬趁早撤离。

“唉,罢了,云锦纾优柔寡断,白白浪费战机,几年打出来的大好局面完了!”凌宫扬心中极是不甘,迫于当前战争态势,东宋军已经取得了合围的先机,几座孤城,再守下去已是意义不大。

“均弟,没想到这次出师失败了,我原来答应你的事情,恐怕又要从新谋划,你怪二哥吗?”凌宫扬决定撤军之前,想向凌宫均表达一下歉意。

“二哥不必多虑,既然选了这条路,我就没想过回头,二哥但有命令,只管吩咐就是。”凌宫均早已是有家难回,当初没有回东宋认罪,一家老小惨死于凌宫政之手,他对东宋,哪里还有一丝故国之情。

“我们撤出徐州后,将军队交与汤帅,我们就辞了军职,前往西唐闯一下吧,听闻西唐那位神秘女皇行事果敢,用人唯能,以我兄弟的手段,一定比在北明更能尽早完成复仇大业。”

“二哥此言,正与小弟所想略同,太好了!”

兄弟俩同时一声苦笑,两只手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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