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左看一下木颖,右看一眼乐轻蝶,直急的额头冒汗,想逃跑吧,肯定冲不破义弟们的防线,何况还有一层虎视眈眈的师姐们。
“快亲,快亲!”
“磨蹭什么,亲呀!”
“再不亲,换人了啊!”
“哈哈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直逼的陈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乐轻蝶转动着大眼睛,冲木颖投去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眼神,木颖一羞,跺了跺脚,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向中间轻移了一步,与同样挪了一步的乐轻蝶并在了一块。
姐妹俩粉扑扑的小脸贴在了一起,温柔的眸子一齐看向陈澈,秋波盈盈,并排两个红红的小嘴,离的很近。
只见花儿似的两张小脸,肌肤娇嫩,烟霞轻拢,羞不可抑,芳桂轻吐,气若幽兰,说不出的温柔可人,差点儿撼断陈澈的视觉神经。
“哦!”陈澈看着两位爱妻的举动,立即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怯怯的用舌尖添了添嘴唇,无边的幸福与喜悦涌进心田,当下再不多言,闭起眼睛,嘟起嘴唇,吻向了那如梦如幻的……
“哎哎,你没事吧,躲在门外啃鸡毛掸子,不嫌脏么!”
代凉月的声音响起,陈澈被吓得一跳老高,她声音虽不大,但在陈澈听来,却比那乌云中骤然爆出的惊雷还要吓人。
陈澈失神,做了一场浮想痴梦,羞躁的满面通红,再不敢去看代凉月,急忙转身逃开了。
“哼哼,大姐的鸡毛掸子,专打想娶仙子的家伙,请问陈大公子,你偷走鸡毛掸子,是几个意思呢?”代凉月心下已明白了个大概,忍住笑意追问了一声。
“啊啊!”逃出院外的陈澈急急返了回来,丢下被他啃掉好几根毛的鸡毛掸子,像一个偷东西被逮到的小贼一样,慌不择路的跑了。
一捧捧寒春的清水扬在脸上,陈澈通红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卟咚卟咚”的心跳声依然快的像擂鼓一样。
好丢人,我怎么妄想娶颖姐,还同时娶了六姐……啊!一想起那一场幻想中的婚礼,陈澈就心跳加速,他疯狂的摇着脑袋,拼命警告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平静下来的陈澈重新返回到季尊住处,他此来的目的是陪师尊说说话,师尊自从被抢救回来后,一直不言不语,像是瘫痪的活死人一般。
“仙子,我已让药娘赶快炖了一锅鸡,你们留下吃饭吧。”
“不了,大姐,陈澈呢,他不是说要陪季姨说话的么?”
“仙子还是留下吧,陈澈可能是想吃炖鸡了,刚才把一个鸡毛掸子给啃的——”
“咦,大姐别说啦,嘿嘿我那是练功呢,没事没事,咱们快和师尊说说话。”陈澈幸好赶回来的及时,没让代凉月再说下去。
三人来到床前,代季正躺在薄被之中,经过二十多天的休养,苍白的脸色已微微泛起几丝红润。
“师尊,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让师祖担心不已的玄魔竟然是我颖姐,她因为度魔,记忆全失,神智也有些受损,当初她来柘方看我,想必是玄魔气息进入了鸿仙的探测范围,引起了鸿仙的警觉。”陈澈坐在床前,对着眼神空洞的代季,慢慢的说起话来。
“还有,颖姐被水颂香抓进柘方后,鸿仙又察觉到了玄魔的存在,我怎么也没想到,颖姐这么厉害,打的那水国国主和十二司命一死多伤,大败而逃。若不是师祖心善,不让追击,这世上恐怕早没了水国这一元。”看着师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陈澈不再言语,轻轻的掩上房门,退出了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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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直公不妨直言,小徒如此病状,医得医不得?”鸿仙皱头深皱,忧心忡忡。
鸿庐之中,晨光漫屋,熏香枭枭,高大的书架之下,两位老者分左右而坐,另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女将立于鸿仙身后,雪白的小手轻柔的捏着鸿仙的肩膀,孤直真人听闻鸿仙询问,却是摇头低叹。
“唉,此次水国倾巢来袭,老友我未能及时赶来,实是惭愧,本想凭借浅薄医术,验病诊伤,略尽绵力,可令徒之症却又与药石无关。”
“孤直公两日来,几次诊看,已知我那痴徒形如瘫痪,怎么能不用药石诊治呢?”
“自古以来,痴念侵心,药石无用,而且令徒并非心死,而是心空,实乃心病中的至难之症。”孤直真人再次摇头叹息。
“闻人常言,心病尚需心药医,若我发动柘方弟子,擒到水无象那个卑鄙小人,让其负荆请罪如何?”
“错!鸿仙不可,心死者恨于情,心空者恨于己,发病之根源不同,不可同法而医。再续前情,也许可令心死之人去疾活转,但对于心空之人却是毫无作用。”
“那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唉,如今当务之急,是让她大笑或大哭一次,以免心肌萎缩,假瘫躺成真瘫,唉,想让心空之人哭笑,难如登天呐!”
“这个,这个…呵呵,也许那小子有点办法。”鸿仙一声苦笑,眼前浮现出了一个总爱装模作样的少年来。
“丛袖啊,你看过你师父了吗?”
“回师祖,弟子一赶到柘方就去探望过师父了,是大姐让我过来拜见师祖的。”
“哦,不必担心我这老头子,你快去守着你师父吧,顺便让你十师弟过来一下,我有重要任务交付于他。”
代季床前,身负重大使命的陈澈来回走动着,思及季尊之事,多有感慨,上天确是不公,爱人利用了她,爱徒欺骗了她,这个本性单纯善良的女人已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生无可恋,所以才想在战阵中以死来解脱自己。
“师尊啊,你就笑一个吧,你不知道,大师姐在你面前温柔贤惠,可是对师弟们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记得刚拜到您门下时,我们四兄弟就因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起了个四胞胎的组合名儿,也不知怎么就招到了大师姐,她们六姐妹连踢带打,毫不留情啊,到现在我们一想起自己的生日,还打哆嗦呢。”
陈澈说完看看师尊,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师尊啊,你看小徒冒着生命危险告了大师姐一状,这事您要给我们做主啊!不然的话,大师姐知道了,还不得照死里收拾我啊,师尊啊,您就开口说一句呗,哪怕说完了接着发呆也行啊!”
代季听完陈澈的胡搅蛮缠,眉头稍稍一动,再次闭上了眼睛。
“哈哈师尊动了一下眉,太好了,呵呵,四师姐,你先守着,师尊睡醒了,你再喊我!”
沐紫桐闻言也是一喜,连连点头,示意陈澈先去吃饭。
一连数天,无论陈澈讲笑话也好,扮鬼脸也罢,他使尽浑身解数,连陈澈教给你的小苹果都跳了几遍,代季依旧两眼空洞,面无表情。
二月中旬,从工地上赶回的陈澈招集齐了同门师姐弟,详细说明了一个特别大胆的救师计划,众人听完,直觉此计划不但大胆,还很离谱,均是干瞪着眼睛不说话。
“不行,我为什么不能演师父!”林酒儿不管计划是否荒诞,她最关心的是她的角色。
“谁让你个子稍稍低了一点呢,而且长相可爱,只有你最适合演这个小女孩了!”
“不行不行,我演不来。”林酒儿一想起自己的角色,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急,慢慢来,嘿嘿先演习一下,先叫一声爹爹或娘亲听来试试!”陈澈眼冒桃花,笑得很开心,要知道,占一次九姐的便宜,那可是相当有难度的。
林酒儿一改常态,蹦蹦跳跳的来到陈澈,俏首轻抬,五指掐成兰花状,闪动着大眼睛,甜甜的喊了一声:“爹…”只是一字出口,橙色百褶裙忽地一抖,甜音突转为大喝:“跌你个狗啃地!”
毫无防备的陈澈“妈呀”一声挥舞着双手飘出去了几步,真的摔了个狗啃地。
“唉呀…你——”
“哎!宝贝好不小心哦,摔疼了么?让妈妈瞧瞧。”林酒儿一脸关心状,趁机大占陈澈的便宜。
“你…你好狠的心!”陈澈揉着生疼的膝盖,用埋怨的眼神看着林酒儿,“太狠心了,为了救师尊,大家都在用心出力,这角色只你适合,你说不演就不演,难道你忍心看着师尊就这样瘫下去吗?”
林酒儿低头思索许久,然后咬了咬牙,决定为了师尊,就让那小子占点便宜。
见林酒儿终于点头答应了,陈澈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白亮的牙齿一露,笑容重回到了脸上。
“你又笑,看来还是打的轻啊!”林酒儿怒意又起,曲起两指,对着陈澈脑门就是一个脑瓜崩。
“啊哟,九姐你误会啦,我那是啊啊…九姐你先听我说,我是为你能救师尊而高兴。”
“真的么?”
“真的,如若骗你,天地不容。”陈澈连忙发誓,愁眉苦脸的瞅着林酒儿,再也不敢露出一丝笑容。
“哼!和本大小姐同台演出,有这么痛苦吗,你这是在小看我么,还是欠打…欠打!”林酒儿凶性毕露,又打起了陈澈。
陈澈抵挡不住,抱头鼠窜,边逃边喊:“天下怎么有如此不讲理的丫头,还让人活不,我地个亲娘哎,嗷…”
“哎!宝贝真乖!”林酒儿又占了一次便宜,满意的收了手。
“哈哈哈!”看着远处打闹的两人,众人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