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焦急的注视下,米兰娇弱的身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距离土灵狼和雷崖不到十米的圈内。随着魔杖挥舞,一道柔柔的绿光不偏不倚地笼罩在了即将爆炸的土灵狼身上。
那一瞬间,包括她自己在内,四人一兽当场傻眼了,完全没料到在这要命的紧急时刻,上次杀灵龟时的尴尬情景居然又一次出现,很久没有犯过同样错误的米兰,顿时对自己的不争气愤恨得两眼飞泪,并倔强地重新挥舞魔杖念起了咒语。
而此时血雅和夜岚也不约而同地朝着米兰飞奔而回,打算不顾一切地把她拖走。
就在几人各自惊惶不迭的时刻,那几近爆炸的土灵狼竟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缩小了回去,这场一波三折的屠狗大战折腾得逛街队伍立马没了脾气。
虽然完全没弄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血雅还是抓住机会冲身边的暗夜精灵猎人喊了声:“夜岚,灭它!”
不等她话音落地,一支灌注了夜岚全部灵力的“风灵箭”稳稳地朝着土狼眉心那道裂开的口子扎了过去。
“咔!”金铁入骨的响声中,长箭深深没入颅内,土灵狼额头上顿时血浆迸飞,生机狂泻。终于,这头宁死不屈的坚贞土狗在几人近乎抓狂的凝望下瘫软在地。
而与此同时,还没来得及欢呼的米兰也两眼一黑,朝着身前的草地一头栽了下去。
晴风村地下角斗场一如既往的人兽沸腾,在高额赌注的刺激下,这里从来就不缺热血青年,尤其是那个神出鬼没的“贼公子”消失了近三个月没有来打擂以后,参与决斗的散养青年更是蜂拥成山。
而就在今日新一轮抽签排序表被挂到擂台中央的穹顶之下时,原本沸腾的千人大厅突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骤然降温的诡异气氛全都源自于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贼公子”。
鸦雀无声的大厅中,那满满的一张排序表上,每一轮的三场决斗中,都有一场里列出了“贼公子”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一天下来十轮竞技他每一轮都要参加一场角斗。
“他疯了吗?一天打十场?”……
“这不可能吧,就算他再怎么牛,灵力也不够用吧?”……
“这也太嘚瑟了,他以为他是谁?”……
“不要命了吧,都霸占积分榜首三年了,还想怎样?”……
“佣兵公会怎么能同意这种蠢事呢?有他上场还赌个毛?”……
“那也不一定啊,三五场也许还有点胜算,十场不可能吧?”……
大厅里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各种议论,随后闹哄哄成一片,紧接着便以远超任何一次角斗的热烈程度炸开了锅,震天的哄闹简直就要把古老的穹顶掀个底朝天。甚至已经有人尖叫着冲出了大厅,要把这个轰动的消息传遍全世界——晴风村的全世界。
随着一批又一批狂热的赌徒挤进角斗大厅,佣兵公会执事团索性直接挂出通告,今天的十轮角斗中,另外两场全部延后至明天进行,所有人下注这把豪赌。为了增加刺激,赌局不以每一场的输赢来判定胜负,直接赌贼公子在第几场角斗中倒下。而为了让“贼公子”能全力发挥以保证赌局的公平,佣兵公会还额外增添彩头,只要他每获胜一场,公会额外奖励一份十级灵兽藏身图,如果十局全胜,公会将获胜赌注的一半赌金作为他的终极奖励。
这一决定简直就像一块投进沸水的燃烧火炭,瞬间把穹顶下的癫狂推上了顶峰。争先恐后的下注声中,近乎一半的人赌贼公子能坚持五场,约四分之一赌六场,而赌七场、八场的加起来也不到四分之一,赌九场的更是寥寥无几,剩下的就零零星星有人赌三、四场了,但在一场、二场和十场的赌注前,一个下注的也没有。
显然所有人都公认贼公子不可能连两场都赢不下来,同时,也没人相信他会十场全胜。
而随着一声刺耳的锣响,晴风村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豪赌拉开了帷幕。
无数的尖叫和口哨声中,豪赌的主角“贼公子”缓缓登场。这个隐藏在苦笑面具下的单薄身影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地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慢吞吞的脚步,如此普通,又如此神秘。
第一局对战贼公子的是一个准八级人族法师,这哥们儿早已两股战战地候在了场上,看着四周人山人海的各族热血青年,他心里那个苦闷啊,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就做了当头炮呢!
看着那张陌生却令人生畏的陈旧羊皮面具缓缓穿过擂台两米线外的透明魔法屏障,法师恨不能立马投降下台,但他知道如果这样干了,以后也不用混了。
苦笑面具来到对面的时候,法师感到全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传说中的盗贼,浑身的毛孔都绷紧了。
出于对对手的尊重,贼公子率先拱手道:“你好,我是贼……”
“啊!!@!@#¥@#&×……”不料这才刚一开口自我介绍,法师当场一声尖叫,然后一连串急急忙忙的咒语脱口而出,他第一时间给自己上了一道法师护盾,接着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一个“法师闪现”直接瞬移出了擂台,一头钻进了错愕不已的观众群。
贼公子莫名其妙地四下望了望,非常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什么情况,我特么完全没反应过来好么?如果他照这个速度直接一个火弹术丢过来老子岂不是就下去了?……
就在这样荒诞的开局下,贼公子迎来了第二名对手--一个上半身穿着薄羊皮坎肩,下半身套七分短皮裤,手提硬木短弓,肩背拼接杂皮箭袋,蓬头垢脸面黄肌瘦的准七级猎人。
贼公子一脸“苦笑”地绕着这位外形和自己另一身份极其神似的仁兄一圈一圈散步,才走了三圈,这位特困猎人的弓就掉在了地上两次。
“紧张?”贼公子背着双手问道。
“有、有点儿。”猎人咧嘴笑笑。
“来干什么?”
“赚钱。”
“怕死吗?”
“怕!”
“下去吧。”
“哦!”猎人拾起第三次掉在地上的短工,获胜般逃离了擂台。
“嘁……”台下观众顿时不干了,这算什么鸟情况?场上连双方口水都没互吐一泡就两场结束了,还赌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