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日子是在考后一月,一大早放榜处就挤满了人,有兴趣看榜的一般分为三类:其一自然是那些个考生,其二是乡绅土豪或者与官场有着几分关系,其三就是寻常人家,闲着无聊来瞧热闹的。
士子都站在最里面,天子脚下,盛世皇城,百姓们自然知道士子们激动的内心,陈友谅等庐州士子早早来到,自然也遇到了陈姓纨绔等人,只是同来自一州,纵然心中不喜也不会表现出来,一同看榜罢了。
庐州士子大都刻苦认真,陈友谅等同行大都榜上有名,上榜者自然满脸欢喜,周围人也都拱手相贺;落榜者也都陪着一声叹息,勉励几句。
陈友谅文采惊人,当初州试便点了头名,这次最次也会榜上有名。
陈友谅纵然心有城府,此时此刻心中也激动难耐,可越看高悬的心一点点的落了下去,前三首没有也许只是考官不喜,可瞧着三张榜单竟然也没有名字?
同行的都已经瞧见了自己的名字大都欢喜异常,陈友谅有仔细瞧了三张还是没有!
十年寒窗,母亲厚望,相邻期待竟然就这样落榜了,陈友谅嘴里发苦却没有太过悲伤,这次考官不喜,下次再来!
同行左右纷纷安慰着,陈友谅也一一回应,自己有本事还怕等不到发光那天吗?
陈友谅应付了一会正待回客栈告信母亲,贴榜单士兵却又拿出了皇榜,待四周人跪下后,大声宣告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堂厚爱天下文士,设立科举制,为天下招揽才子,天下文士本应该心存感激,感恩戴德,却总有某些文士非但心中不存感激反而不敬当今,所作文章全是违背朝纲,不敬祖训,尽是胡言妄语,朝堂念你等十年寒窗不易,不责怪尔等,需心存感激!钦此!”
士兵宣告完毕,众人皆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方敢围观向前观看榜单,顶部赫赫然的正是:庐州 陈友谅。
士兵讲到;“此榜上之人,于今日起不得再报入仕考试,安心为农,亦能为朝廷做出贡献。”
陈友谅如同被雷劈一般呆在那里,所作文章违背朝廷?不符祖训?是写了造反观念不成?
刚才还安慰的庐州同行们,此时大都远离了陈友谅,你今年落榜不代表以后做不了官,现在留一线日后也是为了好相见,可你要连官都做不了,对不起,你是哪位?
庐州胖士子赵有言与众人不同,即使榜上有名,此刻仍安慰道:有谅年兄胸有才华,文采惊人,大概是年兄所作文章得罪了朝中哪位大人,说不定……说不定几年就会原谅年兄,到时仍会大放光彩的!”
陈友谅拱了一手,没有说什么,只是独身离去了。
赵有言叹了一声,有庐州同行们说道:“赵兄何必浪费口舌,陈友谅此生是无望在回仕途了。”
赵有言晓得说话这人,平日此人专爱围着陈友谅转,今日见陈友谅不得翻身立马落井下石了。
赵有言没有理会他,只是冲着陈友谅离去的方向小声的说了句:“真是眼瞎了啊。”
陈友谅回客栈取回行李后,临走前客栈老板还说:“公子以后再光临啊!”
再?还有再吗?
陈友谅心灰意冷的走出了京城,远远望着入士门,良久。
京城北边有一条大江,什么季节大江之水都冰凉无比,往来渔民都称呼这条大江名曰寒江。
陈友谅知道寒江,曾经也折服能写出“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样的句子,只是当时与现在的心情实在不同。
陈友谅安静走上一走,虽然心灰意冷,他心中却未曾放弃,本就是大毅力之辈。
“你们不用跟着我,我随便走上一走,过会就会回去的!”
冬季寒江常落雪,寒风一吹更是冻煞人,这个季节还有人逛寒江?陈友谅闻声望去,原来是庐州大公子哥叶琛,此时他满脸烦躁的跟着手下说话,瞧见陈友谅,叶琛心中一计量,转身说到:“我这就回去,你俩先去一边,我同熟人说上几句话。”
陈友谅站立在江边,虽然身穿朴素,却又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他等着叶琛前来,最差无非就是羞辱一番罢了。
叶琛走到跟前,瞧见陈友谅神情淡然,心中着实佩服陈友谅,搁别人不说寻死,也会颓废尽显了。
叶琛瞧着寒江,玩味的讲到:“你真不会写了什么造反的文章吧?”
陈友谅平静的摇了摇头讲到:“只是写了几句过分的。”
叶琛没有问下去,只是“不小心”的讲到:“贾平拿了状元,相传,他是贾正的子侄。”
陈友谅听闻眼神一暗,他本就聪慧,他所作代表着农民阶级,定然妨害了贾正的官绅地主阶级。
叶琛没有再说什么,说这些本就是看在同是庐州老乡的份上,陈友谅却向他做了一辑,讲到:“有谅感谢叶公子相告,将来定然相报。”
叶琛本来想讽刺回去,可瞧见陈友谅坚定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想了想讲到:“好!”再不说话转身走了。
殊不知叶琛今日偶发的善心,为他埋下了一笔大福源。
陈友谅想好了,既然仕途无望了,就先回家在做打算,正想着瞧见远处飘来了一乌黑渔舟,上面坐着一位蓑衣老翁,一手持着鱼竿,另外一手抓着酒葫芦,不多时就喝上一口,瞧着格外的惬意。
陈友谅心中叹到,自己还不如这江上渔翁,怡然自得,舒适惬意。
那老翁在远处时瞧见陈友谅一人现在岸边,本不在意,可多瞧了几眼觉得陈友谅有着说不出来的意味,所以才驾舟过来仔细瞧瞧。
“小友,瞧这天儿,该是午餐时间了,老翁船上刚钓了几条小鱼,尝一尝?”
陈友谅欣然接受了,待上了船,老翁果然做了浓鱼汤,闻着就有食欲。
老翁自他上了船就仔细的瞧着他,心里更是算计着,待陈友谅喝完了汤提出要付账时,老翁方才摆了摆手,讲到:“这个时节欣赏寒江的可不多啊。”
陈友谅心中感叹着鱼汤美味,口中老实回答道:“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奈何不随我愿,没有上榜。”
老翁啧啧了两声讲到:“莫不是文章作的差?念出来听一听”
陈友谅口述了遍。
老翁抚掌大赞,讲到:“大概是遇到了不识才的考官,再来罢。”
陈友谅脸色黯然的讲了不允许再报考,以后与仕途无缘。
陈友谅黯然又道:“不如仕到也无所谓,只是因为辜负了母亲的厚望。”
老翁想了想,咳嗽了声,微微笑道:“公子信不信世上有陆地神仙之类的吗?”
陈友谅还未回答,却瞧见了颠覆了他十八年的人生价值观:老翁手一伸,一头青蛇呼啸而出,一头扎进了寒江中,不多时破水而出,四五条小鱼全被禁锢在青蛇肚子中,陈友谅才发现青蛇原来半隐半现,青蛇回到船上后竟然化身为一枚玉佩落到了老翁的手中。
老翁瞧见陈友谅惊骇的表情,才讲到:“这世上是分为明暗两面的,明的一面就是你们这些个凡人,无神通;暗的一面就是我们这些修仙者,大神通者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更重要的寿元是凡人的数倍,小友,可愿意拜我门下?”
【ps:经纶终于写到正文了,看官别怪铺垫过长,只是为了以后做打算。经纶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