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罗傲珊慌忙转过身,震惊之色自眸中一闪而过,她赶紧垂下手,不由握紧了电话,望着对面的余安宝,她心虚地皮笑肉不笑,“哦,是和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谈合作的事,跟小寒没关系,你听错了。”
凤眸紧紧锁住神情紧张的罗傲珊,余安宝不苟言笑,凌厉的目光里溢满失望,“傲珊,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以为我刚才在门外真的没有听到你在电话里讲什么吗?你什么时候也插手影视业了,你要让小寒演什么戏?”
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干净,罗傲珊不敢迎向余安宝锐利的视线,她故意背对着余安宝,提高嗓音替自己辩驳,“我为了扩大投资范围,为我的公司赚取更多的利益,凭什么你可以插手影视业,我就不能?”
余安宝冲上前掰过罗傲珊的肩膀,强迫她望向他,他质问道:“傲珊,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个无论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深思熟虑的人,为何这次如此草率鲁莽地下了决心要投资影视业?你分明是在针对小寒,你到底要她演什么戏?”
罗傲珊无法容忍余安宝因为小寒而对她态度冰冷,怒气浮了上来,她推开余安宝,“你这么紧张关心翁小寒做什么?我会吃了她翁小寒么!
我是她小姨,我看到自己的外甥女现在不红,我处心积虑地投资一部戏来帮她上位,我做错了么?余安宝,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吗?”
余安宝明显不相信罗傲珊的话,他追问她,“我不想听你的一面之词,我只要你如实告诉我,你到底要让小寒演什么戏?”
罗傲珊恨恨地盯着神情焦虑的余安宝,眸中涌起酸热,心抽丝剥茧般地疼起来。她明白,他还是在乎小寒的,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小寒,完全没有她罗傲珊的位置。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个写着“妻子”两个字的象征符号罢了。
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被逼退回去,罗傲珊的唇边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我若是偏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样?”
“罗傲珊,你休想耍什么花样,”余安宝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压低了声音,“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你的阴谋诡计!”
罗傲珊没有料到余安宝会直接抢夺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她反应也够快,迅速抓起手机从四百多米高的窗户扔了出去,下面就是滔滔江水。
“怎么,想查我的手机?”罗傲珊一边缓缓走向余安宝,一边对他做出摊开手状,一脸嚣张的讽刺,“没喽!我手机现在在大江里游着呢,你去大江里查啊!”
余安宝怒指着罗傲珊,“罗傲珊,你别太过分!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指望动小寒一根汗毛!”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余安宝的左脸上,罗傲珊的手心里还残留着火辣辣的余痛。
“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指望动小寒一根汗毛!”余安宝的这一句话犹如一支涂毒的利箭狠狠射中了罗傲珊的心脏,窒息的痛。
愤怒使得罗傲珊的身体失控地不停颤抖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她憎恨地望向挨了她一巴掌却面无表情的余安宝,“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对自己的妻子说出这种话。余安宝,你这个丈夫做得还真是失败到史无前例。好,你想护着翁小寒是么,咱们走着瞧!”
“罗傲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余安宝气愤地摔门而去。
疾驰的汽车里,心情烦躁的余安宝打开了电台,“因罗氏化妆品美白面霜被查出汞超标,罗氏股票一夜之间大幅下跌……”
余安宝愕然地望向司机福伯,“福伯,罗氏化妆品好端端的怎么出事了?”
福伯恭敬地回答道:“老板,我也不太清楚,貌似这条新闻早上就在播了。按理说,罗氏化妆品几十年的技术了,产品质量从来都是一流的,口碑自然是响当当的。这突然被查出含不合格成分实在有些蹊跷,而且罗氏因为这件事,股票一直在跌。”
“放心,我肯定会投资这部戏,而且翁小寒她也一定会接演这部戏。”余安宝的脑海里立刻回忆起他先前在罗傲珊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这番话。
“莫非傲珊跟这件事有关?”余安宝暗自寻思,随之,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只听他对电话里的人命令道,“喂,你马上给我查一下罗傲珊这一个月的行踪,越快越好!”
“糟了,小寒!”挂断电话,余安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立即吩咐福伯,“福伯,快送我去小寒所在的那家公司!”
余安宝到达小寒所属的经纪公司后却没有见到小寒,里面的工作人员告知他,小寒随同安娜去了一家餐厅和赵导一起吃晚餐,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
“吃晚餐?”余安宝心中诧异,“难道小寒没有看到新闻?”来不及多想,余安宝焦急地问工作人员,“快告诉我,他们去了哪家餐厅?我有急事要找小寒谈。”
“路易斯西餐厅。”
余安宝又急匆匆地让福伯开车载他去了路易斯西餐厅,“小寒!”推开包间的门,余安宝高声喊住了正准备签合约的小寒。
手中的签字笔倐地掉落,小寒不禁惊讶地站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笑脸相迎的安娜和赵导几乎异口同声,“余董,您怎么来了?”
余安宝凤眸冷肃,视线始终落在小寒身上,他径直走向小寒,果断拉起小寒的手。小寒觉得余安宝的行为有些不妥,她想挣脱开余安宝的大掌,不料却被镇定的余安宝握得更紧。
这时余安宝才客气地对安娜和赵导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可以单独和小寒说几句话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啦!余董您和小寒慢慢聊,我们不急。”安娜和赵导毕恭毕敬地走出房间,并识趣地关上了房门。
“小寒,你看到新闻没有?”余安宝心疼地注视着面容复杂的小寒。
“我早就知道了,”小寒甩开余安宝握着她的手,淡淡地说,“所以我才答应接这部戏,不然我大姐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就是这一部?”余安宝指着桌子上那份小寒还未签字的合约问道。
小寒点头默认。
余安宝疑惑地拿起那份合约仔细翻看,原来小寒签的是一部限制级电影,片酬虽然不菲,但是里面有很多条款是小寒必须要遵守的,比如大量的大尺度的luo lu镜头。
“小寒,这部戏你不可以签!”毋庸置疑,余安宝肯定反对。
小寒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为了我大姐,我必须签!”说着,她拿起笔就要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余安宝一怒之下夺过小寒手中的笔重重摔在了地上。
“余安宝,你做什么?”小寒觉得余安宝简直莫名其妙,她向他发起火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决定?”
“就凭我是你的小姨夫,是你的亲人!”余安宝勉强找出一个他自认为可以替代他内心真正想法的借口,“这不是你翁小寒该干的事!”
“小姨夫?”小寒失笑,“是,你是我的小姨夫,可你也只是我的小姨夫,生我养我的爹妈还没反对过我什么呢,你又算老几?”固执的小寒弯下腰打算捡拾地上的笔。
余安宝猛地揽住小寒纤细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他的脸同她隔得这样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混乱的心跳声。
“‘小姨夫’”,小寒的小脸涨得通红,她特地把这三个字加强了音调,她忽然变得异常冷静,“请你检点些,放开我!”
心一阵抽痛,余安宝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让怀里的小寒靠得他更近,凤眸里暗焰起伏,情感再也无法克制,他俯下身,飞蛾扑火般地覆住了她无法逃脱的惊喘。
她仓皇失措地捶打着他,滚烫的泪水滑落,灼烧着他冰凉的唇,苦咸酸涩的液体流进他的心里,酿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一寸一寸地割着他,情不自禁,自我折磨。
他任由她咬破了他的唇,他没有逃离,依然贪恋地xi shun着她紊乱的呼吸,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一滴一滴淌了下来。
看到他纵容她的反抗,她妥协了。是的,她同他一样,她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她缓缓闭上眼,从容地迎合他围绕在她红唇上的炽烈气息。
“小寒,”余安宝久久才从小寒的唇上离开,嘴角的血渍未干,他望着小寒,声音温柔如水,“答应我,不要签这种戏,让我来帮你姐姐度过危机。”
小寒趁势躲开了余安宝,她后退到窗前,同他隔开很远的距离,仓促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是你小姨夫。”余安宝口是心非。
“那刚才算什么?”小寒的心如针扎。
“不算什么。”余安宝用了极其平淡的口吻。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小寒背对着余安宝,手指着门恼怒出声。
余安宝没有说话,而是拿起那份合约瞬间将其撕了个粉粹。
“你疯了!”小寒望着漫天飞舞的碎纸片,她快被余安宝气炸。
“我没疯,我就是不准你出演这种电影,”余安宝波澜不惊,“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出去和那两个人谈。”
门被关上,屋里此时只有小寒一人,悲伤漫上心头,小寒倚着门,身体滑落到地上,她双手抵唇,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