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你们在××医院里的开销,不下七十万,你们可是低保户口!”我捡起记录本把那些资料都翻出来,“据我所知,你丈夫是个维修工人,你是无业游民,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不够五千,哪来的钱!”
妇女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我借的,真的是我借的。别说了……”
“不怕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了,说!是不是有一个叫林姗的女人找上你们,让你们干掉一个人,就给你们钱来治病?”
妇女边磕头边摇头,“我不认识林什么的女人啊,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丈夫已经招供,法院以死刑来惩处他!你们涉嫌提供假口供,严重妨碍办公,我有权将你们逮捕。你们就抱着秘密进牢笼里吃牢饭吧。”
说完,我装腔作势地要去拿工具。妇女爬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大哭起来,“我丈夫不会死的,他们说过会救他的,呜呜~”
小男孩见了,也跟着哭泣起来。
“你们现在更改口供,帮助我们查清真凶,自然会给你们记功一件。这会减轻你们的罪名,你丈夫也应罪不至死。”
“我说我说!”妇女抹着眼角的泪水,伸手握着小男孩的手,“妈生病了这么多年,家里已经穷到一天一顿饱饭都吃不下了。不久前,连我家的小豆子也患上了病,我们实在是没钱。”
“那他们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妇女抱着小男孩,泪水再一次覆了上来,“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在上个月,我男人说钱的事不用着急。我实在是不知道他的办法就是帮人杀人啊。
那天之后,他果真拿了很多钱回来,不仅救了儿子,还让妈在医院得到治疗。我问了他很多次,他都不跟我说实话。
后来他失踪了,有几个人找上我,他们让我把一段话背下来,有人问的时候就照着背出来。他们说,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把这件事说出去。
这是一笔来历不明的钱,我害怕啊,我当时……唉,后来有一些警局的人来问我,我就把这些背了出来。他们告诉我,我丈夫涉嫌杀人,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再然后,他们又来了,告诉我少说话,就帮我救出我的丈夫。我也听从他们的了。现在都过了大半个月,我丈夫的人影都没有看见过。呜呜~”
我在记录本里把她的口供记载了下来。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停下了记录,抬眸看了相拥的母子一眼,又看看笔记,“他们是不是还会再来?”
“我不知道,他们说会救我的丈夫,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眉头一皱,我开始沉思,等着?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并非这么简单?
砰!门被人粗鲁地踹开,四五个大汉拿着武器站在门口处。
“我让你少说话!你居然违背我们?”
大汉大喊一声,逐个从外面跑进来,一副要把我们直接粉碎的架势。
砰!手枪出动,一枚针代替了子弹飞出去,刺到最前的大汉,那人瞬间倒地。
其他的人有这么一瞬间呆愣。
“快走!”我冲着那个吓得半死的妇女大声叫喊,手上继续开枪。
大汉纷纷倒地,战斗暂且告一段落。
妇女不忘床榻上的家婆,她跑过去要去扶起老人离开。
轰隆隆一声巨响,房子已经被炸出了一个洞,一阵浓烟翻滚着涌进来。我抬眸看去,红光刺红我的双眼。
“快走!来不及了!”我抱起小男孩,不顾妇女的挣扎,扯着她往外面跑去。
哄的一声,啊!我们吓得弯下了腰,房梁倾倒下来,把门口堵了一半。我们从门口处钻了出来,冲过火圈。
轰隆隆~房子坍塌,火势加大,并有蔓延的趋势。
我打了119向火警求救,半个小时后,消防队员来到现场对火势进行控制。等待火势完全消灭后,才进行检查与修复工作。
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看着不远处妇女抱着老人的尸体哭泣的场景,双手缓缓紧握,我发誓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
“悦儿,你怎么还在弄这些东西?”
石花笙与我坐在咖啡厅里闲聊。我勺着手中咖啡,对她的话不置否可。我还能说什么,小笙一心为我好,可是我却在摇摆不定。
叹了一口气,石花笙捧着那一大杯咖啡咕噜咕噜地全喝下肚,就像冲走心中的烦闷一样。
哒!杯子被放下,服务生看了指示便走过来为我们添杯。
“我不是说这个不好,只是……你明知道这样做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石花笙看着低头不说话的我,便心酸地摇了摇头,“悦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嗯。”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感觉从舌尖传来,缓缓往心窝蔓延。
“好吧,把你的计谋告诉我吧。”
闲话少说,这一场计谋即将来临:
计谋中的重要人物是林姗的经纪人:苏塔尔。苏塔尔是林姗一切行动的直接负责人,她肯定知道林姗一切的秘密行动。说不定她还保留了账本。
计划是把苏塔尔逼近绝路,获取相应的证件。只有穷途末路才能把她们的秘密暴露出来。
预谋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天,我们开车来到剧组大楼,全蛋假冒成林姗的下属去引苏塔尔出洞。
“苏助理,姗姐找你。”
苏塔尔简单的交代一下下属便跟着出来了。
出了大门,车子已经在等候。苏塔尔立即察觉端倪,伸手探进挎包里。
“不许动!”石花笙先一步制止了她。
转眼便来到城外垃圾堆旁的木屋里,苏塔尔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双眼蒙上了黑布。
“苏塔尔?首次见面,幸会。”我围在她的四周不停地转。
这个女人做事但是挺缜密的,在她的包里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那么这样东西极有可能在她的身上。
苏塔尔嘴角一动,“初次见面就把我绑起来?我印象中没有做过坏事啊。”声音不急不缓,对这场绑架案似乎不惧怕。
“没有做坏事?你害了多少人你自己知道!”
“害?”苏塔尔笑了,“哪里有害他们,我这是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要钱,我们有事,银货两讫,平等交易,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你情我愿的事?”我一听就火了,抬脚就一踢,苏塔尔往后倒去连同她身后的凳子。
我冲上去继续踹,“你让他们帮你杀人还要背负黑锅?你让他们的家庭破碎还要赶尽杀绝?你们好狠的心!派人杀人不成,还要轰炸房子,纵火烧死她们!这就是所谓的银货两讫?就是所谓的你情我愿?”
苏塔尔被我踹得嘴角沁出了血,看在我的眼里,仇恨却没丝毫削减。
“够了?你会踢死她的。”石花笙连忙把我拉开,示意了一下全蛋,后者走过去扶起了她连同凳子。
“是她们先违背诺言的,这怪不得我。”苏塔尔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滴在衣服身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怪不了你?你是教唆杀人,罪名与杀人等同。”
“你说我教唆杀人就教唆杀人了吗?你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可就多了,如果我告诉他们,你杀害了他们的亲属,你认为他们还会为你保密?”
我逼近她说道:“我今日能绑你过来,明日就能杀了你。至于用什么手段,你猜。你教唆了这么多人,见过这么多的杀人手段,你最喜欢哪一个?”
苏塔尔沉思了一会儿,头一摆不在乎地说道:“哼!要杀要剐随便!你想这么做就做,故意抓我来是怎么样的?”
“我知道你不是最终的主谋,当然我也知道主谋是谁。我只是好心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提供资料信息,说不定会将功补过,你不必立枪决。”
“立枪决好啊,没有痛苦,没有苦恼。”苏塔尔突然愉悦地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你的一切我都了解,你家里还有一个老母,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从你工作始,你是家里的支梁柱。
试着想想,你被人判死刑后,你的一家恐怕不敢在这里呆了,到时你家老母亲带着你弟弟像流浪汉一样赶回老家,被父老乡亲指着背影骂。想想都觉得心酸。”
“你够了!”苏塔尔大声地喊了一声,“我家里的事情要你来管?”
“你就这么衷心护主?你的主人有把你们当做人来看待吗?她就应该是高高在上,而你们只能像蝼蚁一样?
她不喜欢的人,想打就打想踢就踢想杀就杀。你有想过某一天,要杀的人会是自己?
她不值得我们去尊重,更不值得我们去为她牺牲。自作孽不可活,她的恶行理应获得惩罚!”
苏塔尔突然哭泣起来,“呜呜~不可能,我们斗不过她的。”
“把账本给我,我有办法斗过她!”
苏塔尔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把我的挎包拿来,只有我知道怎么拿出来。”
我让全蛋拿了过来,石花笙一只手就架在上面,对我摇了摇头。
我不理会她,直接把挎包递给苏塔尔,全蛋已经解开她的眼罩和手臂上的绳索。
石花笙看着苏塔尔的动作,手往腰间的枪支摸去。
一本小本子出现在苏塔尔的手上,我要伸手去拿时,苏塔尔直接往上面抛去,本子立即燃烧起来。
我气得不行,“该死!快救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