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寂深邃的荒山野岭里看到漫天的黄纸和符咒是种什么感觉?
山峦叠嶂,茂密的树荫之上是密布阴暗的天空,厚重的乌云将太阳掩盖的看不到一点踪迹,所以这林里也昏暗阴冷。而在这昏暗青郁之中那些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显得格外显眼。
山风吹得枝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好像有人时远时近地在你耳边低语喃喃,有感觉有人站在身后,背后阵阵发阴。
耳边传来一阵阴寒,骤起一阵怪风,吹落了一些挂在枝头的黄指出,飘到人衣服上沾着,那黄纸潮湿发软,还站着枯叶和泥土,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佳佳觉得有些阴森诡异,不由得心慌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是那个什么藤岭村的人弄得吗?
蒲公英也觉得有些害怕,连忙把儿子贝贝拉到怀里护着,四处环视一圈以后说:“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可能是村里人迷信弄得吧....”李付从来不信鬼神,觉得这就是那些偏僻地方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搞得鬼。
“那也贴的太多了吧,这些树上都被贴满了。”佳佳还是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
“人家山里有自己的风俗吧....我们快点去找飞鹰吧,都到饭点了。”
“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两个女人都不愿意在这里长待,连忙说着快点走。
说完,大家又开始了往前走,发现不只是树上挂着贴着黄符,就连那地上都有层层叠叠地黄纸,和积年的枯叶混杂在一起,脚踩上去都是软软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往里面走了一段,看到树林间竖着一些东倒西歪地石柱,李付觉得奇怪,过去看是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却发现居然是一些荒弃的墓碑,那些墓碑横七竖八地立在地上或是躺着。
“这里怎么都是墓碑?”
“墓碑?难道这里是乱葬岗?”
大家一听这里全是墓碑,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年龄比较大的蒲公英被接连奇怪的事情弄得脸色苍白,粉刷匠更是瑟缩着紧紧跟在后面。
“不会这么倒霉吧?我们怎么走人家村里的乱葬岗上了?”
李付一听是乱葬岗,觉得晦气,转头朝地上吐了口痰,踢了一脚地上的半截墓碑,拍着手就要往前走。
“雨天,你文明一点行吗?”
佳佳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看不惯李付随地吐痰,本来她在网上就不喜欢天天来缠着她聊天的李付,现在见了真人,没想到更是烦人。
李付不耐烦地往前走,边走边故意使性子地踢地上的枯叶。
走了几步,感觉脚下有什么硬物搁着了脚,低头去看搁着脚的东西,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物?李付低头找到一个圆球状的珠子,李付捡起那珠子在手里擦了擦,好像是玉的什么东西?
这是捡到宝了?李付心里一乐,在手里多搓了几下,把表面的土全都擦完了以后,那层玉石都有的白色莹光慢慢露了出来。
心想可能真的是块玉,真不枉走这一趟。
李付偷偷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往前走,没有人看到他,便把那珠子塞到口袋里,闷声不吭地跟上大伙。
“妈妈,那个是不是村子?”
蒲公英的袖子被儿子扯了扯,贝贝指着山雾间阴影的轮廓,远远能看见破旧地砖瓦石墙。
再多走几步便能看出整个村庄的轮廓了。
是很普通的偏僻的山村模样,外面是一圈简陋的石墙,里面的房屋也都是石头房子,感觉像是几十年前的那种村庄,满是破败萧瑟地感觉。明明是中午饭点,也不见有炊烟,就好像没有人一样,安静得厉害。
“是这里吗?”
“应该是吧,没听说这山里还有别的山村。”
“妈妈,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大家终于一扫之前的阴郁,有了一丝笑容,也该停下来吃点东西了,大人还能扛着,毕竟还有小孩子,而且这一路上也走累了。
快步往村里走去,路过村口时,看到一颗歪脖子的柳树,很大的一棵柳树,好像已经被冻死了,光秃秃地没有一片叶子,狰狞地盘踞在村口。
“这藤岭村看起来却是挺荒凉的。”
“可能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吧,现在国内有很多这样留守村庄。”乌龟先生擦了擦头顶的汗。
“飞鹰大哥会在这里吗?”
佳佳走在蒲公英和贝贝后面,找着飞鹰的身影,这一行人里也就飞鹰感觉靠谱一些。
“他肯定是自己先吃上了。”李付伸了个蓝药,赶上了前面的佳佳他们。
“飞鹰哥又不像你。”一路上都没有说过话的粉刷匠不喜欢李付的说话,在后面小声嘟囔着。
但还是被李付听见了,李付扭过头来攥住粉刷匠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居然会在背后骂人了!”
粉刷匠文文弱弱地,又有些胆小,被李付恶狠狠地动作吓得发抖,还是佳佳看不过去,跑过来推开李付,不满地瞪了一眼李付。
“雨天,你干嘛?!”
“佳佳,不是我...这小子在背后说我坏话。”
“你别叫我名字,跟你很熟吗?”
佳佳一把拉过粉刷匠,径直往前走,走过李付身边时还撞到了李付的肩膀。
李付没想到佳佳会为了这个臭小子说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且这之后佳佳是彻底不愿意搭理李付了,之后只和蒲公英她们说说笑笑地往那藤岭村里走。
走进那山村,更觉得了无人烟,所有的大门都紧闭着,巷道也不见一个人,只有荒废的残垣和落叶,风吹动着岌岌可危地破瓦片,有些窗户都已经坏了,只有半截窗框和黑不见人影的窗洞,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腐朽陈旧的味道。
佳佳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那股怪味好像下水道里腐烂的老鼠肉地味道,刺激着她鼻子,有些微微作痛,她有些疑惑。
“这里确定有人住吗?”
“飞鹰他们两年前来的时候听说村里有人住啊,还挺热闹的一个村庄。”
乌龟先生也觉得奇怪,他加入这个驴友群很久了,两年前飞鹰他们来藤岭村的时候,他本来也是要来的,但是因为学校里安排了出差,所以没有去。
可是他后来听其他人说起那次活动时,明明说了那里确实有个村落,虽然人不多,但还是有人活动的。
不过两年而已,居然就这样荒凉了?
"飞鹰大哥!飞鹰大哥!"
佳佳见没有飞鹰的踪迹,有些心急,便边喊边找起来。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飞鹰的手表?"
粉刷匠突然看到了什么,指着墙角根喊了一声。
只见地上有个黑色的手表,样式确实像飞鹰之前带的那个手表,在车上李付还打听过是什么牌子的。
李付走过去捡起那块手表,左右翻转打量,果然是飞鹰的那块表。
怎么丢到这里了?
诶?怎么手里黏黏的?
李付看了看自己拿着手表的手,只见一片血红。
"有血!"
李付连忙用翻开手表用手擦弄着,发现那手表另一面全是血,很新鲜的血,好像是刚沾上去的。
"有血?飞鹰的手表上有血?还被扔到了这里?"
"飞鹰不会出事了吧?"
这话一出,大家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对啊,飞鹰走了那么久都还没有回来,这里又有血,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我们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别瞎想。"
乌龟先生从李付手里拿过那块表,可是李付不愿意给乌龟先生,又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听说,这是块挺贵的名表。
"妈妈,飞鹰叔叔…"
贝贝稚嫩天真的声音响起,所以大人的注意力都他吸引了过去,只见他用食指指着着前面一栋古朴的二层土墙木结构的房子。
一栋黑色的屋子,好像被烧焦一样的黑色。
禁闭着大门,孤零零地坐立在那里。
飞鹰在那里?
"贝贝,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蒲公英觉得慎的慌,连忙捂住贝贝的嘴。
贝贝面色发青,弯着眼睛,拉开他妈妈的手执着地指着那屋子的门,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继续说。
"真的…在那里…哦…"
"他在那里等你们呢…嘿嘿…"
蒲公英连忙抱住贝贝,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热发烫,这是怎么了?
"贝贝?你怎么?你别吓妈妈!"
"吱哑…吱咔…"
突然响起开门声,众人抬头去看。
只见那扇木门缓缓打开。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立着一把老旧的太师椅。
而太师椅上坐着的正是飞鹰。
他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里,好像睡着了一样。
那扇莫名其妙打开的木门还在前后晃动,发出"吱哑…吱哑…"干涩的声音。
"飞鹰大哥在那里!"
佳佳叫出声来,连忙跑过去看。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佳佳已经跑到了屋里,按住飞鹰的肩膀摇他。
"嘿嘿…"
贝贝还在他妈妈怀里阴森地笑着。
忽然发出一声"嘶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佳佳眼前被血红色蒙住,黏糊糊的液体从她眼前流淌而下,佳佳呆愣着伸手去擦,擦开尽眼睛那里的液体后,她看到眼前的一个血洞。
飞鹰的头掉了下去,只留下冒着热气腾腾血液的脖颈,像是弄坏的水管,只是往外冒的是粘稠的血液。
她手里全是鲜血。
脸上也全是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