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元朝沈乐山这儿走了过来,提着那把龙枪,先前那把青剑已然断去毁在了王坟里。在走到沈乐山身前的时候寒天元看到了洞穴里的那些凶兽,尽管它们已经表现的非常的低微,寒天元还是舞起了龙枪斩尽所有的凶兽。
“你的家在哪?”
沈乐山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寒天元话里的悲哀意味,没考虑到别的就回答了出来“江曲”。
“走吧,回去吧,跟我喝一杯。”
说完,寒天元就背着枪转身往前走,沈乐山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除了寒天元抓了两只烈蹄马代步外就没了其他动静。在马背上住了三天勉强能驾驭温顺马匹的沈乐山,坐在没驯服过的凶兽背上就没那么好受了,沈乐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可能会被颠出来,趴在前边的苗容早就被颠醒,坐惯马车的她哪能受的了这个,可看着前面那个背着枪的沉默背影是只能忍着。
出了山,寒天元一脚一个把两只烈蹄马给踢了回去,两只如获大赦的烈蹄马却不愿往回走,远远跟在后面,想是认为后边王坟的出现给了它们不安的感觉,眼前这个强大的人还能给它们一种安全的感觉。看在两只凶兽跑的比大唐的军马快上不少,还能轻松的穿越丛山峻岭,带两匹回去培养成新的大*马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寒天元准许了两只烈蹄马的跟随。于是两只烈蹄马就从在后边小心翼翼的跟随到了欢快的在寒天元身边打转,至于其他两个气息相对弱小的很的两个人类,两只烈蹄马根本就不想理会。
再次坐上烈蹄马的背部,此次的行进速度没那么快也平稳非常,比之寻常温顺的用来骑乘的驽马还要稳,许是寒天元看到了脚步不便的苗容后往两只烈蹄马身上抽了两记后才使得两只凶兽如此听话。
来时用了三天时间的路程,烈蹄马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赶回到了江曲,当两只凶神恶煞的烈蹄马出现在江曲镇的时候,来了不少的官兵与衙役,长矛与铁盾架在城门口,江曲镇低矮的用来装饰的城墙上站着守卫江曲镇的八个神卫,他们是出自岳阳城里的几个修行学院的毕业学生。
寒天元下马,看着城墙上在耀武扬威的神卫好是不爽,于是一步跃起就上了城墙,一巴掌一个的就将之一个个抽下城墙,落入长矛与铁盾之前的尘埃中。大唐神将回城居然会受到阻挠?这也难怪这八个神卫,哪个大唐第一神将盔甲破烂,里衣破旧,头发乱糟糟,脸上布满灰尘的?身上比较显眼的,也就那一把龙枪了。
报名了身份后整个守卫在江曲城门的官兵与衙役都向寒天元行礼,站在角落的知府冷哼一声,不知何时会向长安上奏折参上寒天元一本。寒天元入了城去洗漱更衣,但是没人敢去牵那两匹比一般军马大上一倍的烈蹄马。与两只非常势利的畜生相处了一天后的也就只能由沈乐山牵着入城。
苗容坐在马背上,因为腿脚不便她还不能下来,就随着沈乐山牵着走进江曲镇。沈乐山已然问过,苗容住在江曲城的西部,那里有一处她和她师傅的房子,平常就她一个人在,沈乐山不想惹是生非,就选了一个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走的路去往江曲城城西。但是一路上走的并不是那么顺利,因为寒天元说了这两匹凶兽就由沈乐山先带着,待他去处理一些事物后就来取走,所以坐在烈蹄马背上的苗容见识到了什么叫万人空巷。
一路上全是人,所有听闻了有两只大唐神将带来的凶兽进城的江曲人就赶来看凶兽,那可是没见过的生物,可以和相亲们吹上一吹,你看,那马多大,像一座小山,那毛多顺,比员外家的那毛皮好多了,一蹄子一蹄子的踏在地板上噔噔作响,踩在人身上估计会踩成肉泥吧?
苗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烈蹄马也是,沈乐山非常的怕两只烈蹄马会突然暴走,这么多百姓根本不够他们一个冲锋的,他最对也就能拦下一只烈蹄马,另外一只他可说不准。若是这烈蹄马暴走了,寒天元应该会把沈乐山给吊起来打。
好在烈蹄马大爷的很,不论是递来的什么胡萝卜青菜什么的都不吃,最过分的也就是一脚把一个多手的上来摸毛发的痞子给踢傻了,谁叫你多手来着,还摸屁股,这是大唐神将的马,活该你被踢。好在烈蹄马下脚不是那么的用力,沈乐山的看到那个人还活着就狠狠的抹了一把汗,只不过看他躺在那儿尿裤子的样子估计下半辈子就那样了。
在官府派来的十数个衙役的环绕下接受了数千人的注目礼后沈乐山将苗容送进了府里,又出来带着两个马大爷往城外走去,沈乐山要回家了。在接受整个江曲城里的人的注目礼后沈乐山用了半天的时间才走到城门口,也遇到了从家里赶来看热闹的沈泰。
“哥,你居然抓回了两只大马!”
沈泰开心的说完就上来要摸,被沈乐山给拦住了,鬼知道这马大爷会不会像踢那个痞子一样的踢自己的弟弟,母亲与父亲要是知道了弟弟被踢成傻子可不要难受一辈子。止住了沈泰的好奇心,牵着两个马大爷往家里走,路上还遇见了不少的乡亲,算是长了一把脸。沈泰算是除了沈乐山外与两匹马最亲近的了,他一直在与相亲介绍这两匹马,说是如何的厉害,还有它们的名字,是苗容取的,寒天元没有反对,至于两匹马大爷反对不反对的无所谓了。
一匹叫小花,一匹叫小红。
毛比较卷的那个叫小花,马尾比较长的那个叫小红。沈泰觉得这个名字取得不够霸气,可寒天元就是觉得这名字取得好,因为寒天元说了一句好字,然后两匹马就不得不拥有了它们的名字。
回到家,母亲和父亲都吓了一跳,父亲护着母亲站在前面,已经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给相亲们笑话了一番,在这时候,他们的眼里才有了这么多的人,还有自己的两个孩子就牵着两匹大马。谢绝的乡亲们的继续参观,将两匹马带进院子里,虽然阻止不了不少的相亲爬梯子来看,但也好了许多,母亲提议把两匹马丢外边去,省的别人把自己家当作花园来看。
“瞧瞧我的儿子,怎么弄的乱糟糟的,你的盔甲呢?你的刀呢?你受伤啦!”
不过是两道抓伤,早就结痂了,母亲却把这看成了沈乐山要活不成的模样,打来热水好好的洗一遍,然后拿来家里存的伤药涂上,再用带子好好绑上才安心。
“儿子,快给我讲讲你这几天都遇到了什么,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外边的那两只怪物又是怎么回事?”
听着母亲急切的话沈乐山就缓缓的把发生的经过缓缓的说了出来,只不过是按轻的说,至于那几个同伴,沈乐山就说他们已经各自回家了。
“夭寿了,神仙下凡啦。”
母亲听到王坟的时候就吓的举起了手,忙的站起身去找父亲,也不知是谈什么。沈乐山看着外边在拿着青菜喂烈蹄马的沈泰渐渐出神,想着凡人里对修行是一无所知,他们对世界的认知仍是处在一个蒙昧的地步,一旦所见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就会将之归入到了神仙的地步高高供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得自身心安。已然知道修行一途的沈乐山的世界观已然不同,在见着了王坟里一切神奇种种,他才发现原来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搬山填海并不是空话笑话,那种对未来的憧憬感填满了他的胸怀。
到了未来自己能够达到什么境界?自己现在又是什么境界?沈乐山并不确定,他真的需要一本功法,只有真正的运转起体内的气才能知道自己的确切实力。
默默身边放着的那个被兽符封印的木盒,沈乐山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夜里,晚饭过后,沈乐山在自己的屋里轻声的呼唤了一次木精灵,然后屋里传来了一句冰冷的声音。
“什么事?”
木精灵已经醒了。
“这个兽符似乎已经没有了波动,是不是可以掀开了?”
木精灵看着木盒子稍稍沉默,然后道:
“王坟沉浸在虚空之中许久,一直在世间游荡,近乎不与世间接触,所以世间的法则没有影响到王坟里。可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躲过这法则的,一切逃脱的事物回到世间都会受到它们的惩罚。时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则,这个木盒子可能就是逃脱了这个法则,你打开它很有可能只看到齑粉。”
看着这已经比从王坟里取出时破旧不少的木盒,还有一旁放着的居然生锈了一些的匕首,沈乐山问道:
“法则是什么东西?我看不见,摸不着的。”
“这个是神才能接触的领域,这些信息是伟大的树心大神留下的。”
说着,木精灵把手放在胸口,虔诚的低下头。
“我们可以试一试。”
沈乐山伸出手去撕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