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亲昵地把希瑞搂在怀里,抚摸着它光滑的羽毛,想了一下后说道:“商队,按你丫所说,燕子门几百年前就已经让锦衣卫给一勺烩了。难不成是那小丫头片子办案途中误入深山,机缘巧合下在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发现了燕子门前辈留下的武功秘籍,练成了燕舞踽步掌。”
我讥笑她说道:“老夏同志,你丫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猜可能是当年锦衣卫剿灭燕子门的时候,有漏网之鱼,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说不定那死丫头就是漏网之鱼的后人。咱且不说她,就是那位去翊坤宫里找黎妃娘娘荡秋千的coser,我估计也是燕子门的漏网之鱼。他们二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我也说不好,要不然咱们跟安胖子说一下……”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我被小警花抓到局子里,安胖子和边宕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
按理说,即便是小警花在清华大学里开枪闹的动静有点大,但也犯不上安胖子亲自去处理这事。再说了,他们和小警花也不是一个系统的,安胖子就是想管这事也轮不到他。不过,看样子安胖子和边宕好像都认识小警花。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猫腻?我觉得还是应该找安胖子当面问个明白。
小夏对我的看法深以为然。她泯了一口酒后说道:“燕子门是一个存在了近千年的贼窝子,在江湖上根深蒂固。纪纲又不是哪吒他爹能布下天罗地网,漏上几条鱼很正常。至于那丫头和coser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咱们也不用在这里瞎猜,这事让安胖子操心去。”
我俩又说了一会儿,一看天都快亮了。小夏也困的直打哈欠。我把桌子撤了,收拾了一下,便各自睡去。
我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被严涛的电话给吵醒。这小子提醒我别忘了晚上的饭局。我起来洗了洗,换了身衣服。
小夏听见动静也醒了,披头散发的从西屋出来洗脸。她身上套了一件我的篮球衫跟穿了件吊带裙似的。
老妖婆从小就让我们自力更生,谁的衣服谁自己洗。小夏懒的要死根本就不洗,她的衣服脏了就穿我洗干净的衣服,没办法我就的帮她洗,要说我俩是伙穿一条裤子的交情那是一点也不带扒瞎的。
我瞅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丫没睡衣吗?怎么又穿我的衣服?”
小夏冲我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傻啊!谁他妈睡觉还穿衣服?”
我一听这话也没词了,对她无奈的说道:“算我没说!赶紧收拾,一会儿咱们进京赴宴去。”
小夏一听要去赴宴,马上高兴地哼起小曲洗脸刷牙,又回屋里捯饬了半天。
等她从屋里出来,我眼前就是一亮。只见小夏略施粉黛,马尾飘飘,身上一袭洁白的长裙垂到脚面,整个人就跟童话里的精灵仙子一样清逸脱俗,不染尘埃。
我刚想夸她两句,就听小夏气愤的说道:“草他大爷的,焦圈这混球!昨天晚上掉了我一身的狗毛,害得姐们连衣服都没得穿,只好找了件老妖婆年轻时的衣服。你看咋样,浪不浪?”
我无可奈何的说道:“一般浪吧!”
小夏马上就把我从童话世界中拉回了现实。我看狗就是改了吃屎,她这张破嘴也未必改得了。
希瑞和焦圈都不在家,估计是去山里打猎了。自从我们搬到这里后,不高兴它们三个就逐渐变成了野生动物,经常自己去山里打野食,吃饱了才回家。它们还时不时给我带回来只兔子,野鸡什么的改善生活,真说不上是谁养活谁。它们三个让我这个一家之主感到无比汗颜。
我把家门虚掩上,开上自己的二手长城皮卡带着小夏直奔农大。
“咱们伟大的祖国现在都教化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啦?俗话说得好,破家值万贯,你丫也不说把门锁上。该不会是穷的连把锁也买不起吧?”
我伸手指指我家那座位于镇子西北角孤零零的院子对小夏牛哄哄地说道:“不是侃爷我吹,咱们家就是请丫来偷也没人敢来!”
小夏夸张的说道:“啊!咱们家都穷成这样了!怪不得我连个耗子都没看见呢。”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丫胡说什么呢!你知道咱们家在镇上被称为什么吗?”
小夏笑着说道:“禽兽之家?”
我气的说道:“还畜生门第呢?你丫就不能说句人话吗。咱们家从解放前就一直荒着,是凶名远播的狐仙宅。我刚搬来的时候,乡亲们死活不让我住在这里。侃爷我是谁呀?户主啊!骚狐狸蹄子也敢跑到我家来撒野,还反了它呢。于是乎,我二话不说就进了院子,四下里打量了半天,然后一把火……”
小夏插话道:“你把狐狸精烧死了?”
我讪笑道:“我把院子里的野蒿子烧光了。老乡们见我年少有为,有胆有识,就帮着我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当晚我就在这里住下。半夜的时候,镇里的老少爷们就听见咱们家里尖叫连连,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全镇的人一个个都吓的躲在被窝里筛糠。第二天一大早,镇长壮着胆带着一帮人来看我,等他们进屋一看,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就见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小夏惊讶的问道:“你丫让狐狸精给轮翻了?”
我没好气的说道:“轮你大爷!别捣乱!听我接着说。镇长一摸鼻息见我还有气,便把我弄醒了问缘由。我说,昨晚和此地得道的狐仙儿夜溪灵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我使出绝学五雷降妖掌才将丫挺的打跑了。乡亲们一听这话顿时对我惊为天人,七嘴八舌的夸赞我是真武祖师下凡,纯阳真人转世……”
小夏唾弃道:“你丫赶紧打住吧!再吹车都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实话实说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给她讲了一遍。
我搬进家里的第一天晚上,半夜里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一只火狐狸,进屋来偷东西吃。那只火狐狸长的真叫一帅,浑身红似炭火,四足如雪,简直就是狐狸中的花执耒。我见状便激动的带着不高兴它们仨就去抓,没成想这孙子鸡贼的了得,折腾了大半夜累个臭死,我楞是连根狐狸毛都没摸到,让它给溜了。
从此以后,这货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家里串个门,不是偷根香肠,就是顺条鱼干。家里没有荤腥的时候,我烙的葱花饼它也不嫌弃。但有一点,这货从来不偷生的东西,哪怕就是白条鸡,丫瞧都不瞧一眼。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想抓住它,下药、设套、拉网、挖坑打埋伏各种招都使遍了,可就是逮不住这货。后来,我干脆死心了,它来家里时我就当没看见,爱拿啥拿啥。别说我了,连不高兴它们仨看见这货都当空气一样,该干嘛干嘛。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给焦圈它俩买了些猪头肉,这货当天晚上就来把剩下的都打包了。我瞅丫最近好像有些瘦了。
敢住狐仙宅的人谁敢偷啊!为此,镇里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
小夏听我说完火狐狸的事情后激动的说道:“我草,还有这事呢!你丫咋不早说,哪天我会会这厮,把丫挺的逮住了,牵着狐仙儿去压马路!不要太嚣张哦!”
我俩一路上瞎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我把车停在饭店门口,带着小夏上了二楼雅间。
我推门一看,就见宿舍里的哥五个都已经到齐了。他们正白话呢,一看我进来。老五刁军一口河南腔就骂上了。
“小侃,你个鳖孙!你咋才来?让哥几个这个等。你小子又跟哪个骚货去浪……朗朗乾坤的,咋这么热?小侃,赶紧让你朋友进屋吹吹空调,呵呵。”
刁军发现我身后的小夏马上就改嘴了。我怕小夏这货说话没深没浅的让人家下不来台,赶紧招呼道:“来来,哥几个,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常跟你们说的夏小夏。
小夏,这几个都是我大学里一个宿舍的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
严涛,我们老大,西北情圣。
赵狐狸,我们老二,内蒙土豪。
南宫天明,我们老三,成都帅哥。
金浩洋,我们老四,东北爷们。
刁军,我们老五,洛阳奇才。”
他们几个都十分客气地和小夏打了招呼。大家落座后,上来酒菜,几杯酒下去后,他们就和小夏聊熟了。
小夏跟谁都是自来熟,为人又不拘小节。这样的美女最受这些糙老爷们的欢迎了。她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小夏拿腔捏调的跟刁军说道:“吊哥,俺听说你们那的龙门石窟可好看咧。啥时候,带小妹去浪一下?”
小夏这货,嘴上就不待吃亏的。
刁军听完脸一红,忙连声说道:“中,中,小夏妹子想啥时候去都中。吃喝玩乐一条龙,刁哥全包了。”
大家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最后尽兴而散。喝的舌头都大了的刁军让严涛搀着都走出去多远了,还回头冲小夏直喊:“小夏妹子,记得来洛阳找刁哥浪啊!”
“中,中,吊哥,俺一定去浪!”
小夏比我的酒量还好。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虽然我也没事,但也没法开车了。只好打车回去,明天坐公交再来取车。
我经常来这家店吃饭,跟老板很熟,打了个招呼后就把车扔在了饭店楼下。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小夏开门上了副驾,我上了车刚要跟司机师傅说去哪里。
小夏却在前面开口说道:“师傅,奔八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