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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殿的盛世宠妻 第十五章:因由

三日前,临昭皇宫。

粉墙金扉,云凤廊柱,金碧辉煌的昭元殿内,一个挺拔的身影默然而立,高座上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半倚在龙椅上,面色苍白略显出几分沧桑的疲老之态,明眼人即可看出这分明是长期纵情于声色犬马的结果。

“圣上,据密探来报,我临昭边境寒荒城以南的甘洛山脉有天荒令的消息传出。”说话的正是那长身而立的男子。

男子一身蓝色官袍,约莫三十岁上下,身量瘦弱,面白无须,略有几分女子的阴柔之态,微狭的眼眸中却是有着一丝慑人的阴邪与狠戾。

这男子正是临昭丞相韩文锦,亦是临昭历代以来最年轻的一个丞相。

韩文锦身量纤弱,初见给人以文弱书生之感,初任丞相之际更有好事者以韩文锦长相阴柔而以“韩文女”戏称之,言语间颇为猥亵轻蔑。

韩文锦据传乃平民出身,仅凭一己之力便能一步登天获封丞相之位,又岂是只才干文采出众这般简单?

他深谙权术之道,明白己之弱处乃是背景单薄,根基不稳,小不忍则乱大谋。故对所有不合攻讦之言行不过一笑而过,然恨意却是压积在心底。

他像一匹孤狼,隐忍狡诈,为了一击致命可以在黑暗中长久地蛰伏,在时机成熟之际一跃而出,露出尖锐的獠牙撕裂猎物的身体,满足噬血的渴望。

果不其然,不过半年光景,依靠着取悦于临昭帝最宠爱的惠贵妃,加之本就出色的才干,又善于察言观色,韩文锦成功取信于司城,而沉迷于酒色早已昏聩不已的武帝司城,几乎到了对韩文锦言听既从的地步。

韩文锦幼年家贫,看尽人情冷漠的他为人却是最为睚眦必较,一朝得势,那些曾经侮辱嘲讽过他的人无一不被罢官免职,更有甚者直接以莫虚有的罪被投入狱,不明不白横死狱中。

一时朝野哗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有不死心者联名上书司城,欲冶韩文锦专权罔顾法度之罪,却是石沉大海,空落个免官流放的下场。

他们未曾料到的是,每次呈递上去的奏折,韩文锦都会命内侍先交与他查阅一番,因为批阅奏折之事,昏聩的武帝司城往往都交于惠贵妃苏雪代为,而韩文锦与苏雪,恰是合作的关系。

想起惠贵妃苏雪,狠辣如韩文锦面上亦闪过一抹惊惧。那女人的心机城府之深,手段之隐秘狠绝,却是连他现在也不敢与之公然相对的。

况且,他的得势,本就少不了苏雪的暗中支持,本是各取所需的买卖,她助他稳固丞相之位,他为她掌权做事。

然而,韩文锦很清楚,只要苏雪愿意,她可以很轻易地收回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能够感觉到,苏雪对武帝司城并无多少情意,她最在意的,不过是她的独子司翎罢了。

想起那个总爱着一袭红衣的妖孽般的男子,韩文锦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这司翎,亦绝非好相与之辈。

“哦,丞相说的可是传闻中能开启玄荒秘藏的三令之一的天荒令?”司城懒懒地靠在龙椅上,言语间竟是颇不以为意。

“正是,依微臣之见,眼下这天荒令恰巧出现在寒荒城附近,却是天意令天荒令归于我临昭,依臣之见,当即刻封锁消息,遣人暗中取令,否则日久消息外露,其它四国定会横入夺令,那时若想夺令怕是不易了。”韩文锦凝眉思量了一番,沉声说道。

“那依丞相之见该如何应对此事呢?”司城倚在龙榻之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臣以为,四国之内唯祁荒与临昭眦临,国力强盛,最是大患,眼下祁荒国宴已近,圣上可令太下殿下出访祁荒,两国久来关系惨淡,忽派太子来访必会引得各国惊疑,将注意力全都转到太子殿下身上,如此便可伺机取令而使他国措手不及。”

“哦,若是派我临昭太子前往,若祁荒一时恼怒扣下了翎儿,又该如何呢?如此翎儿的安危岂不是没了保障。”司城偏眼看向韩文锦,言语中颇有责怪之嫌。

闻言,韩文锦容色微怔,他倒是没想到司城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临昭太子与皇帝之间父子之情寡淡,却是人人尽知的事实,韩文锦自不会因了司城这番话便以为他对太子司翎有多少亲情可言。

司城此言,不过是试探罢了。他倒是轻看了这行事昏馈的临昭帝了。不过小丑终究是小丑,再怎样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圣上不必忧心,以太子殿下之智勇无双,想必定能应付自如,况且临昭与祁荒两国实力相当,若是贸然交战只会是自毁长城之举,故而在事情未明了之前,祁荒定不敢对太子殿下有任何不善之举。”韩文锦心下虽是暗自嗤笑,然面上却不露声色。

“听完丞相所言,孤却是放心了不少,对于夺令一事,丞相有何高见,却可尽数说来。”司城说道,端的是一幅察纳雅言的贤君作派。

“在五大国之中,天荒令所藏之所离我临昭却是最近,故而于我临昭而言,其间消息传往,加派人手皆是最为便利,是我临昭夺令的一大优势所在,加之我临昭精锐有能之士众多,能夺得天荒令的成功性却是要高于其它势力。”

“然,”韩文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甘洛山脉乃是夷族所建滇国之所,虽是小国然夷人蛮勇善战,且领界意识极强,若能暗中到天荒印自是最好,若情势所迫,只能强取硬夺,少不了要战上一战。故此行,却少不得大军于寒荒城驻守以防生变。”

龙案之上,司城双眸半敛,似是在认真听着韩文锦所言,然处于急思中的韩文锦却并不在意。

他要的,不过是明面上一纸诏书罢了。

“可如此,难免他国会有所察觉,只能先以言语搪塞迅速取令。”说着,韩文锦面上亦罕见地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他很清楚,这是一场赌博,是非成败,不仅在人为,更要看天定。

“卿言甚善,如此,此事就全依丞相所言,孤累了,丞相就先退下吧。”不过是坐了半刻,司城却感到莫名的乏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的温柔乡里睡上一觉。

“诺,臣告退。”韩文锦垂手,转身离去,心中波澜暗起。

看样子,这临昭武帝司城怕是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临昭的天,快要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