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赏他巴掌了?”林月汝拉住跃跃欲试的冬梅,“我说的是赏钱,银子,让他再给我夸二两的。”
“……林月汝倒追太子,完全不顾脸面。但她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虽落水都不足以浇灭她的热情,真是可歌可泣……”
“好!说得好,赞的好!你说这林月汝为了一个太子,把自己变成众人的笑柄谈资,值吗?”林月汝又想起那首表白太子的诗,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冬梅只当林月汝伤心,宽慰道:“若小姐不甘心,还有的是法子去讨得太子的心。”
“不不不,”林月汝勉强止住笑,揩了泪说,“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躲着太子,能躲多远躲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见。”
冬梅担心地看着她,问:“小姐,您真的放弃太子了吗?”
“嗯,别说他是疑似男主我碰不得,就算是个普通配角,虽然我的行为过分了些,但好歹也是闺中女子,他作为太子竟允许有人当众谈论这事,就算我恶名在外,他也不该如此对我。”林月汝喝了杯酸梅汤,不屑地说,“这种男人最可恶了,我现在非常讨厌他。最好永远别见,见了就恶心!”
瓜子嗑完,也将原主的“成名经过”听得差不多了,林月汝拍去身上的碎渣,准备换个地方继续逛。
正要下楼,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林小姐,我家爷有请。”
“什么小姐?小爷还是爷呢。”虽知是被识破了身份,林月汝凭着自己的男子装扮叫嚣着,“你家爷哪位啊,小爷我也不是谁要见就能见的。”
这时冬梅拉住林月汝的袖子,小声说:“小姐,这人要见。”
当着生人的面不便多问,林月汝只好跟着那人走进了一个包间。
一进门,只见围栏处坐着个白衣男子,他肤色白皙,剑目星眉,鼻梁英挺,唇若点朱,手持折扇漫不经心地摇着,仿若仙人。
哟,这男的真好看。林月汝看得有点流口水。
“爷,林月汝来了。”
白衣男子听罢,收了折扇,转头看见林月汝一脸花痴的表情,不屑地嗤笑一声:“林月汝,你刚才说了什么?”
嗯,声音也很好听,不过这什么态度?
“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哪知道你问的是哪句?”林月汝不满地说,“再说,我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要告诉你?”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问:“你是不是说了‘非常讨厌太子’?”
“哟,您偷听我说话啊,长那么帅,没想到还有听墙根的癖好,”林月汝瞥了他一眼,重重地扔出两个字,“无耻!”
本来就已经在隐忍的男子突然一拍桌子,怒问:“你说谁无耻?”
“谁问就说谁,”好不容易溜出来逛逛,竟然被人拉来质问,林月汝的心情也不甚耐烦,“你以为你是谁呀!”
冬梅拉着她的衣襟,小声说:“小姐,这是太子殿下。”
“唉?太子?你怎么不早说?”林月汝真想打自己两巴掌,“真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果然不能不信邪啊。”
本来祁彻今天是来听书放松心情,谁知这说书先生偏生要讲圆月诗会,还把林月汝的那首歪诗拿出来说,把他的脸都丢尽了。可是北耀国提倡言论自由,他也不好对说书先生发作。
正烦闷间,听到旁边似乎有林月汝的声音,祁彻就叫贴身侍卫魏南去看。结果真是变装的林月汝,魏南还将林月汝的话与他学了一遍,祁彻虽然不知道“男配”是什么意思,但说自己一个堂堂太子是配角,还嫌自己恶心,这种行为绝对不能饶恕,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开始看见林月汝一脸花痴的样子,祁彻以为她刚才在外面说的话不过是装装样子,正好趁机羞辱她一番。
可此时被她如此轻视,祁彻不免怒极,走近林月汝,几步将她逼到到角落,为了不使自己把她摁扁在墙里,祁彻一手撑住墙,一手抓住她的衣领,冷声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嗯?”
而此时的林月汝内心是崩溃的:这是女主的太子啊,她才放过我,我怎么好死不死地又惹上她的男人了呢?这要是被女主发现我接近太子,那我绝壁逃不过被吊打的命运了啊!
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不好表现出来。看祁彻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的样子,林月汝决定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晚死一会儿是一会儿。
“那个,您先放手,有话好好说嘛,别一上来就壁咚,我紧张。”
林月汝掰开祁彻的手,从他的手臂下方钻出来,深深地作了个揖:“太子殿下好,我为我刚才的话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
“你也会道歉?”祁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转而冷笑道,“让本宫饶过你?好,现在就跪下来给本宫磕三个头,然后站到下面的台子上,给本宫道歉!”
“站到台子上去道歉?太子殿下一定是在开玩笑,没这个必要吧……”
祁彻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认定这个女人不是诚心道歉,所以今天一定要狠狠整治整治她。被这种草包废物喜欢,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见祁彻不说话,林月汝低头酝酿了一下,抬头时眸中已是一片氤氲,泪珠说掉便掉:“我如此貌美如花,温柔善良,太子殿下怎么舍得?”
祁彻一愣,林月汝吵闹耍狠见过不少,但如此柔弱的模样确实令人怜惜。
不要被这女人蒙骗了,祁彻心中告诫自己,随即冷哼道:“在学月婉楚楚可怜的模样吗?东施效颦,虚伪丑陋,简直恶心!”
唉,这招对他不管用啊!想想也是,自己不是女主,就算长得漂亮,做为恶毒女配,也只有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了?可女人对付男人不外乎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和上吊都不现实,但是连哭都不管用了,这下可怎么办?
“既然太子不喜欢,那我就不哭了。”林月汝抬起袖子擦擦脸,恢复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果然在装!”祁彻气林月汝的装模作样,更气自己刚才竟真的差点心软,“你现在跪下磕头,本宫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林月汝心想:要是刚才,跪也就跪了,现在小爷脾气上来了,就!不!跪!
“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膝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