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件衣服穿去找寒王啊!”林月汝拿了两条裙子比在身前,“这两件哪一件好看些?”
“您真的要去见寒王殿下吗?”冬梅提到“寒王”这两个字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那晚寒王看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但自己真的还没有做好见寒王的心理准备。
“是啊,两天了,寒王都没说来瞧我一眼,那我就去找他喽!我得让别人认为我和寒王关系好,他们才不敢轻易动我。”林月汝丢了其中一件衣服,开始脱身上的外衫,“你不会还想跟我一起关柴房吧。”
比起关柴房,见寒王要更恐怖些。冬梅吞了吞口水,忍住没有说出口,上前帮林月汝换衣服。
因为是去找寒王,管家很快吩咐备好马车,虽然没有放冰盒,但却铺的有厚厚的褥子,林月汝叫冬梅将窗帘拉开,躺倒在褥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坐火车卧铺,倒是少了之前的不适感。
“冬梅,你别怕嘛,难道寒王还能吃了你?”林月汝看着心惊胆战地打扇的冬梅,坐起来笑她,“把你以前对袁姨娘那种霸气拿出来,也让寒王瞧瞧,我们冬梅也不是吃素的。”
“袁姨娘背后最多就只有老爷撑腰,那空小姐您还是老爷的掌上明珠,所以奴婢才敢那么放肆。而寒王殿下,是真的会杀了奴婢的!”
“嗯,那你还敢跟林月婉逞凶?得罪了她可能饭都没得吃哦!”
“她要害小姐,奴婢当然不会拿好脸色给她看,”冬梅脸上露出了一种母鸡护小鸡一样的表情,“不管是谁想害小姐,奴婢都一样凶给他看!”
“那要是寒王呢?”
冬梅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咬着牙说:“奴婢也一样要保护小姐!”
“那那天晚上我被他掐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救我?”林月汝躺回褥子上,想起那个难受的初吻,和差点窒息的感觉,“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现在你该是在给我守灵了。”
“奴婢觉得王爷根本没想杀小姐啊,王爷肯定是喜欢小姐的!”
冬梅回忆着那晚的情形,虽然自己当时很害怕,但是寒王吻着林月汝那种如痴如醉的表情,怎么看都是爱意满满的。
“寒王喜欢的是表哥,他怎么会喜欢我呢?”林月汝看着摇晃的窗帘,叹了口气,“那不过是‘呵呵丸’的效果,我可不想当小三。”
寒王与沈御风的关系冬梅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也不知又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林月汝透过车窗望出去只见,四个戎装侍卫守与两只黑漆漆的狮子守卫在大门两侧,而高高的额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将军府。
“冬梅,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啊,这里是将军府。”林月汝拉住正要下车的冬梅,“咱们府上的车夫连寒王府都找不到吗?”
“大小姐,将军府就是寒王殿下的府邸。”车夫是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委屈地解释着,“在咱们北耀,谁不知道寒王殿下就是赫赫有名的‘震国威远大将军’啊,王爷以将代王,就是住在将军府没错的。”
“你敢说小姐不知道王爷是大将军?”正在下车冬梅伸手拍了一下车夫的脑袋,“小姐第一次来这里,质疑一下就不行了?”
车夫被说得面红耳赤,不住地赔礼:“冬梅姐息怒!小的知错了。”
“谁是你姐了?敢说我老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冬梅跳下车,继续对车夫怒道,“你是新来的吗?你是想让小姐自己跳下来吗?还不快将脚踏放下来!”
“又不高,我自己下来得了!”说着,林月汝往下一跳,也不知是这小身子太过娇小,还是她太低估了马车的高度,刚一落地就感到双脚一麻,差点摔倒。
“小姐,您怎么不等放好脚踏,等奴婢扶您?”冬梅心疼地看林月汝有没有摔坏,转头对车夫怒视道,“在附近等着不许走远,走的时候要是找不到你,有你好看的!”
冬梅扶了林月汝走到将军府门口,却被侍卫拦住了去路。
“将军府禁止女人进入!”
“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是林国公府的大小姐,未来的王妃、将军夫人!把我家小姐拦在外面,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要不是冬梅一手拿伞一手扶人,估计肯定是叉着小腰教训起来了。
“你这空又不怕寒王了?”林月汝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对侍卫说,“请转告王爷,林国公府林月汝求见。”
四个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转身进门通报去了。
等候间,林月汝走近黑色的石狮子,整个雕刻看起来质地光滑,但却没有任何反光,只是单纯的黑色,虽然阳光正盛,手摸上去却有微凉的感觉。
“狮子不该是白色的吗?怎么会有黑色和红色的?”
不等冬梅回答,大门内一个人走出来。那人身着褐色劲装,走到林月汝面前,将两人打量了一番,象征性地抱了抱拳。
“在下是寒王殿下的亲随,辰良,奉王爷之命迎林小姐入府。”
“冒昧问一下,我表哥沈御风在这里吗?”
正要转身的辰良停下脚步,又将林月汝打量了一番,客气地说:“沈大人是护卫使统领,今日并非休沐,沈大人自然是在宫中值守。”
“那就好。”林月汝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还请您前面带路。”
辰良也是第一次见到林月汝本人,侍卫通报时,王爷只说让她进来,并无异样表情,但对于辰良来说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自祁寒十二岁出宫住进王府起,他就再不用侍女丫鬟,更不曾理会郑贵妃之外的一切女子。虽然之前有传皇后生辰晚宴上他当众吻了林月汝,辰良却是不信的,那样一个骄横的大小姐,王爷怎么可能放在眼里。之所以没有退婚,不过是为了牵制林国公的立场而已。
不过此时看到林月汝那暧昧的笑,想起她在射到信鸽之后的话,辰良后背一阵冰凉:她手上有王爷与沈大人的书信,难道是她以此要挟了王爷?虽然那信只有她拿出来才有可信性,但是跟了王爷这么多年,辰良清楚地知道,祁寒根本不可能会被谁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