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月汝是打算结束了再走,可都半个时辰了,林月婉都还没笄发,于是林月汝果断尿遁了。
刚一出来,林月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姐姐,你最近去哪儿了,都不来看小严了!”
“姐姐最近忙着锻炼身体呢,身体练好了就不怕坏人欺负我了。”林月汝本来想将他抱起来,试了一下没抱动,于是改牵着他的手往内院的方向走。
林月严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说:“小严也要去习武,等小严厉害了,就没人敢欺负姐姐了!”
“乖孩子,去习武是没错,但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哦,”林月汝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而且姐姐也不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小严厉害了之后,首先要保护的是姨娘,不能让别人欺负姨娘知道吗?”
“姐姐要去哪儿?”林月严紧紧攥着她的手,似乎生怕她立刻就消失了一样,“姐姐不走好不好?二姐说小严以后就是国公府的主人,姐姐不走,小严来保护姐姐!”
“可是姐姐是女子,女子就要嫁人啊,如果姐姐嫁不出去,那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姐姐是要嫁给太子吗?二姐说姐姐想嫁给太子,但是太子不喜欢姐姐。”林月严抿着小嘴纠结了一下,说,“小严喜欢姐姐,姐姐嫁给小严吧,这样姐姐也用不着离开国公府了。”
虽然林月严要保护自己让林月汝很感动,但是这小脑袋里的奇怪想法是哪里来的啊,必须把他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小严,姐姐很高兴你喜欢姐姐,但是你对姐姐的喜欢是不是和对姨娘的喜欢一样呢?”
林月严歪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林月汝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那么小严对姐姐的喜欢就是亲人之间的喜欢。而且我们是姐弟,身体里流着的是同一个父亲的血,那么姐姐是不可以嫁给弟弟的哦!”
“可是太子不喜欢姐姐,二姐说姐姐不可能嫁给太子!”
这个林月婉到底都跟小孩子说了什么啊!林月汝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太子,也肯定不会嫁给太子,以后不管你二姐怎么说,你都要记住:我不喜欢太子!记住没有?”
林月严懵懂地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林月汝拉着躲到了一旁的柳树后面。
紫藤花期已过,花园小道两旁只剩下绿色的藤条。就在藤条的掩映下,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从路的另一边缓缓走了过来。
那人穿了一袭天青色长衫,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身后,眉如远岱眼含流光,眉眼的柔媚又被英挺的鼻子与嘴唇所中和,使其看起来俊美非凡。
这北耀帅哥真多啊!林月汝心中感慨着,不会是林月婉的后宫吧,长这么好看,也不能轻易上去搭讪,真是可惜。
“姐姐,咱们为何要躲起来啊?”林月严不解地看着她,“那个人是坏人吗?”
“呃……天气热,咱们在树底下歇歇凉。”林月汝干笑着,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习惯性见人就躲呢。见那人越走越近,左顾右盼地在寻找着什么,林月汝拉着疑惑的林月严,盼着那人赶紧走过去。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花园里?”
一个没拉住,林月严已经冲到了路中间,仰头挡在那人前面。
“唔,在下洛飞羽,是‘弦丝班’的伶人,与人约了在这花园中,但久未见人来便想去与班主会合。敢问小公子贵府祠堂往哪里走?”男子拱手作揖,身段姿态都好看得不像话。
弦思班,这名字好像有点印象。林月汝在回忆里翻了一下,似乎冬梅说过,在原主笄礼的时候也是请的这个戏班子,但是被原主以“名字不好听”为由给撵走了。
“花园那边是府里女眷的院子,怎么会有人约你这戏子?”林月严愠怒道,“快说你有什么企图,否则我要叫人了!”
“在下真的是与人相约,还请小公子明察。”
“那约你的人是谁?”
“是个叫秋水的姑娘,也是她请的我们戏班来贵府表演的。”洛飞羽抬头看了看天,不疾不徐地说,“二小姐的笄礼应该快要结束了,还请小公子帮在下引个路,也好不耽误了场子。”
林月严朝柳树的方向看去,只见林月汝直跟他摆手,示意他把人带走,于是对洛飞羽说:“那你跟我来吧,记住,以后不许再往这边走!”
“全听小公子吩咐。”
洛飞羽唇角含笑,跟在林月严身后走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月汝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
直到两人的背影都消失了,林月汝从树后面走出来,左右看过,确认确实没有人在附近了,才大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之前在将军府看到一把精致的木剑,林月汝看到时就觉得林月严肯定会喜欢,就向祁寒讨了过来。因为一直没有机会见他,所以就放在自己这里。本来还想趁这机会来拿给他,谁知半路杀出个洛飞羽,又不清楚这洛飞羽是不是女主后宫,林月汝只有让林月严先将他带走。
走到院门口时,香巧正在扫院子,却不见玉巧。
不过这两个丫鬟本来就不怎么与自己亲近,林月汝也并不在意,进了屋子,林月汝拿起那还未完工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
别的都是次要的,当前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荷包绣完。
因为七夕是林月婉笄礼,林月汝已经和祁寒说了不能锻炼,但约了晚上一起去赏灯,当然还有沈御风。听说七夕灯会会有神女戏,还会有猜灯谜,林月汝打算将荷包拿给他们之后,就自己溜出去玩自己的,坚决不给他们当电灯泡。
林月汝觉得自己催绣荷包还是很有天赋的,除了最开始那部分绣的歪歪扭扭,越到后面针脚看起来就越平整,等冬梅来找自己的时候,荷包刚好绣完。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冬梅说话有点喘,看来是找她找了很久。“您走了怎么不和奴婢说一声呢?老爷正在发火,说小姐故意缺席二小姐的笄礼,一点都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