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汝,你还想做什么?我听说你最近每天都在炖鸽子,最近京中失踪的信鸽是不是都被你打的?”见林月汝不说话,林老爷更加确信了这嫡女是妖孽的想法,“我以为你最近改了性子,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如此看来,不过是你又想了什么新的恶毒点子。你作恶多端,如何对得起你早逝的母亲?”
不是,这不符合套路啊。林月汝心中疑惑,却也只能把戏继续演下去。
“我是真的要改过自新,你们怎么能不信我呢?”
“姐姐,我信你!”
林月严正要走过来,被林老爷一下抱起来:“小严,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是你姐姐!”
奈何林月严只有七岁,反抗无果,只能伤心地哭起来。李氏惯是软弱怕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姐姐,不管你做了什么,妹妹都原谅你,你快起来!”林月婉声音恳切地蹲下来,眼神中却是毫不遮掩的嘲讽,“天气这么热,姐姐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他们是何时离开的,林月婉并没有注意,她的脑子里都是林月婉那个嘲讽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月汝只确定了一件事:不管自己再怎么让步、怎么讨好,林月婉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躲在一旁的冬梅开始只是觉得自家小姐做戏太足,甚至都有点过了。直到后面看到林老爷的态度,以前就算林月汝再胡作非为,林老爷都没有冷漠至此。看到林月汝呆呆地跪在那里,冬梅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冬梅走过去扶起林月汝,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小姐,他们走了,我们回去吧。”
“冬梅,你别哭啊,我没事,我只是腿跪麻了。”林月汝强打起精神,笑着擦了她的眼泪,“看来讨好女主真是失策,我应该躲着她的。我们以后绕着她走好不好?”
“嗯。”虽然点着头,冬梅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来,给爷笑一个。”看见冬梅勉强的笑容,林月汝揉揉太阳穴,“笑的比哭还难看,那你还是继续哭吧。”
一回来就在应付众人,林月婉感觉自己累得骨头都快散了。
将自己泡在浴桶里,享受着秋水手法娴熟的按摩,脑海里出现林月汝跪在哪里哀求的样子,林月婉觉得这十几日的颠簸都是值得的。
“林月汝不过有一张漂亮的脸而已,竟妄图用我身上的伤来吓走太子,现在见我无瑕归来,又反过来求我原谅她,真是可笑至极。”林月婉抚弄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肌肤,缓缓地说,“这陆子羡的药脂真是个好东西,就算是让我用生育来换,我也愿意。”
秋水手上一顿,轻声说:“陆先生没有说这到底是哪种药脂……”
“无妨,过几日便是皇后娘娘生辰,我只要取得她的欢心,再让林月汝丢尽脸面,给父亲一个废了她的理由,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一旦我成为太子妃,就不信那陆子羡不把露凝脂双手奉上。”
“奴婢听说自小姐离府,大小姐每日必射杀信鸽,也不知她拿了那些信去做什么。”
“信鸽?”林月婉想到了什么,问:“今日在母亲那里吃的鸽子汤,据说是林月汝送来的,可是她用射杀的信鸽炖的?”
“嗯,自从姨娘以为小姐出事病倒之后,她每天都在送。她肯定是想趁小姐您不在的时候,献殷勤拉拢姨娘,似乎也起了效果,您看姨娘今天的态度,虽然没有帮大小姐,也很明显不是站在您这一边。”
“那不过是些小手段,母亲本就软弱,作此反应也是意料之中。”林月婉轻轻一笑,“不过既然她这么喜欢献殷勤,我们也不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意。”
“小姐,您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天才微亮,冬梅急匆匆地跑进里间,摇着林月汝的胳膊。而此时的林月汝正梦着和寝室同学斗地主,一把好牌就剩一张单、一对王和四个二了。
“啥事不能晚点儿再说,”林月汝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别闹,我就赢了,你等会儿!”
看叫不醒她,冬梅急中生智,在她耳边说:“您的花花死了!”
“卧槽,谁干的?”
林月汝一个激灵坐起来,跳下床奔向桌上的鸽笼,看见花花还完好地呆在笼子里,才深深地吐了口气。将鸽笼门打开一半,林月汝抓了一把鸽粮放进里面的小碟子里。
“花花乖,你先吃着,我再去睡会儿,天亮了再陪你玩儿。”
一听她又要睡,冬梅赶紧说:“小姐,大事不好了,二小姐和李姨娘、小少爷中毒了!”
“他们中毒关我什么事?”
林月汝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发了下呆,突然反应过来:中毒?
“卧槽,他们中毒了?”
见林月汝终于反应过来了,冬梅如捣蒜般点着头:“最先被发现中毒的是小少爷,然后李姨娘也跟着口吐白沫,老爷赶到的时候,过去看情况的二小姐也产生的中毒迹象,现在府医全都在李姨娘的院子里,老爷大发雷霆,正让他们查毒物的源头呢!您一直说女主光环,我都怕他们中毒会怪到我们院子里来!”
根据经验,一旦女主中毒,那妥妥的就是我这恶毒女配下的手啊!林月汝在脑中搜索着能够陷害自己的东西。
“呵,毒物肯定是在我昨天送的鸽子汤里。”
“怎么会呢?那鸽子汤和小姐您吃的用的是一样的料,难道是那只鸽子有毒?”冬梅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现在这些人是在是太狠毒了,连自己的鸽子都不放过。”
“那因为无聊而打鸽子的我们是不是更恶毒?”林月汝叹了口气,“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我在汤里下了毒,目的就是毒死他们。”
“可是小姐您没下毒啊。”
“下没下,那也是女主说了算啊。我这个恶毒女配只需要老实背锅就好了。”
林月汝将鸽粮悉数倒在茶盘里,并小心地把花花从鸽笼里捉出来,松开手,花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茶盘中的食物,低头去啄里面的玉米吃。
“估计要不了多久,父亲就要押我去认罪了。哎,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林月婉就是不肯放过我。算了,冬梅,帮我更衣梳妆,一身睡衣出去不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