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三人,已经用过早饭,风小野见小哑巴还是捂着嘴,偷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纳闷:这还有天理了,相公偷娘子,被娘子抓了个正着不说,结果还被反奸了,如今还成了笑料了。
今天是常奕他们比试,作为玄天宗弟子的风小野,当然是抢着先过去为他们加油打气。
其实风小野还带着私心,最主要的是想看看一天前离别后的柳絮儿如今怎么样,希望以她生性活泼刚烈的性子,不会出什么大事。
小哑巴虽然清楚风小野想什么,心中起了微微酸楚,的确,哪有刚娶了人家,就想着别家女子的相公。不过小哑巴虽然妒忌,但还是乖乖陪在风小野身边,不发一言。
清晨间,大赛举办地,蜀山听天道场。
虽然距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广场内早已经人满为患。仅凭这一点,玄天宗七脉会武,就是其不可披靡的。风小野探出一双阔别已久的贼目,四处的打量着,寻找秦大哥和柳絮儿他们的身影。
不过一会儿,风小野就找到了目标,便拉着小哑巴的手,冲过拥挤的人群,来到玄天宗弟子所在的一方。
这时秦官见风小野向自己这边走来,不由一喜,此时他正为自己这位师妹忙的焦头烂额,此刻见到风小野,像遇到了救星一般。
原因无它,柳絮儿昨天回来时,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问她又不回话,只是独自静静的待在一边。风小野与这丫头走的最近,所以秦官想让风小野将其开导开导。要是让他知道让絮儿变一个样子的起因正是风小野,不知会作何感想。
“臭小子你来了啊?”秦官看到走向自己这边走来风小野,连忙打了声招呼。一旁的常奕,也对其示意微笑点了点头。
风小野因为做错了事心中不免坎坷,不安打量着众人,便打了个哈哈,强颜欢笑道:“哈哈哈!秦大哥好,常大哥好。”
“咦!”秦官见风小野还掺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见居然是一位不比自己师妹差的绝美少女,不免惊出了声。双珠飞转,见柳絮儿对其二人视而不见,似乎猜想到什么。眯着眼睛心中笑叹道,看来师妹吃醋了。又看了几眼风小野带来的少女,方觉眼熟。
“不对。”秦官不由失惊道。因为他觉得这位少女,很像……很像……
还没等秦官说出口,风小野已经不安的开了口:“秦大哥,她是我师弟,哦哦哦……不对,应该叫师妹了,是小哑巴。”
此话一出,不管是秦官还是一旁的同是玄天宗弟子常奕,双目皆是瞪大如铜铃一般,满脸不信,质疑之色,但是仔细对比,才觉得二人有颇多相似之处。
过了许久,秦官这才惊诧的指着风小野和小哑巴道:“那你……那她……”
风小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这样,众人再次陷入无语之中。
无语之中,似乎也明白了一切。
“景阳,昨天恶女没事吧?”风小野把范景阳拉到一旁,有些做贼心虚,非常小声的问道。
范景阳看了几丈外的絮儿一眼,这才没好气的道:“大哥你看呢?”
顺着话,风小野也向柳絮儿的方向望去,不免苦叹一声:“正是我发现恶女变了很多,所以我才担心啊!”
的确,平日里只要二人见上面这丫头就会拉着风小野没完没了的唠叨,可是如今见面,两人之间居然没有半句话说。
就在这时,已是一身女装的小哑巴走到今日还是穿着粉衣白衫的柳絮儿身边,似乎想说什么,小口欲张欲合,最后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虽然风小野和我成了亲,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心里还是想着你,喜欢你的。”
其实小哑巴心里清楚,在风小野和自己成亲后,时而时的愣神发呆,并且今日晨间也是早早的赶到会场与大家会合,这么一推算,仓木雅儿就知道风小野心中必是还想着柳絮儿,只不过是放不下自己,没有说出来罢了?
虽然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把深爱的男孩与她人分享,但是小哑巴背负不同寻常的家族使命,这就注定不能陪伴在风小野身边,走的长远。
再者自己本就是第三者插足,近五年的相处中,仓木雅儿不难看出在玄天宗的时候,风小野和柳絮儿二人之间彼此相系的情感。而风小野选择自己,则是更多对自己这位师弟的呵护,关爱,怜惜与不忍的感情。
几乎一无所有的自己,只有一个不长在家,几年内说话不过十句的二叔,其次就是对自己呵护有加,无微不至关怀的风小野了。
虽然小哑巴也是真心爱着风小野,真的好不舍,可是最后为了风小野,仓木雅儿还是放弃自己的自私,与柳絮儿坦诚布公。就算嫁过来自己做小的,小妾也无所谓,因为只要陪在风小野身边,看着风小野她就很满足,真的好满足。
“哼!傻蛋一个,谁爱要谁要,我才不稀罕……”一身靓妆的柳絮儿,却并未转过头来,对小哑巴视而不见,不闻一声。但是,心中那股酸溜溜的苦涩,实在不为常人道来。
柳絮儿此时心中所想,自然是风小野当晚就成亲,然后洞房?现在小哑巴红光满面,那两人就是一定是?种种情况想来,都把柳絮儿气得个半死,而现在,两人见了面,风小野甚至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当下在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理这个大傻蛋了。
要是在一旁旁敲侧击的风小野,知道此时絮儿心中所想,绝对会大喊冤枉:我哪敢打招呼啊,脸拉得老长,整个就像冰冻了似的。和你打招呼,到时候给我一剑,我找谁说理去。
仓木雅儿见柳絮儿这样回话,倒是嫣然一笑。看来柳絮儿的确生气了,那也就说明对方心中最起码有自家相公,那这事就不难成。
“第三轮,七号擂台,玄天宗弟子柳絮儿。”一位功力雄厚长老拖着嗓音,高喊道。声音响亮,倒不是很刺耳,台下摩拳擦掌各门各派弟子倒是听的很真切。
“我的比试到了。”柳絮儿心中念着的同时,也对自己下了个决定,如果自己这场比赛出线就原谅傻蛋,如果失败了,那就永别了。
没办法,谁叫被自己在宗中虐待三个月,此次输的风小野都出线了,柳絮儿心中一边安慰着,一边走向了擂台。
“恶女加油……”在远方的正和景阳聊的正欢风小野,很自然的为柳絮儿加油打气起来。这种话语,就仿佛朋友间时常说“你好”“今天吃过了没”一样随意自然。
柳絮儿只是板着脸,对其冷哼一声,就急速跃上大赛专用擂台,心中却甚是甜蜜,犹如吃了蜜糖一般。
登台的柳絮儿心中不由起疑,可是大赛开初,都是随机选取,绝无作假可言。那也只能说是一种巧合了。
可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这种事当下居然被我给遇到了,不觉想反悔刚才自己对老天起的誓。
此时在听天道场中央处,供慕名而来人士以及各派有头有脸的掌门长老提供的雅间里。
萧一剑蹲坐在长椅上,看着四方的八个擂台,如幽潭般深邃的双目微微闭合,似昏似睡,嘴角却挂起洋溢的笑容,口中喃喃说道:“晨儿,姗儿来了。”
站在身后白衣少年,听坐在前方的老者这样说,心头不由一喜:“义父,此话当真。”
“呵呵……”坐在长椅上的老者,只是扶了下白胡,眼睛眯成缝抿着唇,笑而不言。
“哎呀!人家不干了。”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蓝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八九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天蓝,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云姗,你……”少年见满脸惨白的少女,不由失惊,但话已接不下去。
水帝云姗,从小的时候就体质虚弱,长年患病,如不是有家族长辈们,耗损真气,为云姗续命,秉着自身的资质,绝对撑不过七岁。
天生就是水德之身,又患有太阴绝脉的云姗,从七岁后修行家传功法“天水九歌”,后身体才略微的好转,但整个身体总是病怏怏的却始终改变不了。
白晨因为天生金德之身,很小的时候,金,水两家,就给二人定了娃娃亲,二人也自小玩到大,都对彼此比较熟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这样一晃,几十年,二人皆心系于此,可是就是这样若有若离,谁也捅破这层窗户。
“我……什么我……我还不是那样,有什么大惊下怪的?”云姗走了过来,对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有些抱怨。但白晨看着甚比西子还要病上三分的云姗,不由担心的道:“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想来就来喽,怎么样?”说完还打着白晨的肩膀,一丝戏谑的眼神看着对方。还不等白晨说什么,云姗又接着道:“萧伯伯,这是姗儿在昆仑山上亲手种了草龙珠,你来尝尝。”
这位萧伯伯自然要故作推辞一番。
“萧伯伯,尝尝吗?尝尝吗?”云姗撒娇的道。说着还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大串草龙珠,放在老者的眼帘,晃了几晃。
老者眯着眼,呵呵的笑道:“好好好……”顺手接过草龙珠,放在嘴边慢慢的品着的同时,又向外道了一句:“无名兄,到这里,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哈哈哈……一剑兄,看来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话未落音,一位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从屋外掀开帷幕,走了过来。改男子大约四十来岁,体态略显臃肿,挺着个大肚子,相貌也很普通,如果放在人群炸一看,和普通人绝对是别无二致。在场三人却不这般认为,因为待在此面前的是神州三皇之一,居于东海水晶宫龙皇傲无名。
位于三皇的他,却显得平凡无奇,看来修为已经到达返璞归真,让常人不可以想象的境界。说实话龙皇傲无名实际年龄,比剑皇萧一剑还要虚长几岁,但是修为向到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外貌只是一个表象,可有可无。剑皇只要催促真气,回到少年时期的样子,也不是绝无可能。
二人不管谁大谁小,互相称兄,倒也相安无事叫了几百年。
云姗见连自己领来的傲伯伯,都被义父猜出来了,大为羞恼瞪了一眼,在一旁随便找了椅子,气汹汹的坐了下来,恶狠狠的嚼着自己种的草龙珠。
傲无名见云姗对自己发脾气,也只是莞尔一笑:“呵呵……普天之下,能瞒过你萧伯伯耳目的,当世也只有一人,姗儿,你这不是难为你傲伯伯吗?”
叼着葡萄的云姗,心中琢磨了一遍,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于是小声嘟噜一句:“那就原谅你了。”
而立在一边的白晨则被自己这未婚妻云姗搞得头大,捏了一把汗。三皇之二的剑皇龙皇都在这里,说话还这般没大没小的,胆子也着实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