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也是大决峰上的一个亮点,在带领风小野看完自己的房间后,徐仁德给了小野一本书,乃是黄皮封面,交代道:“这是师傅传授的本门《浩然天罡》第一重心法,你现在在这里休息,晚饭时,再带你去会见其他几位师兄。”
小野轻声‘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任凭徐仁德领着他往他以后将会住上不知道多少年的房间走去。
接着,徐仁德把风小野安置在他的房间后,自己就自行回去到离风小野不远的房间,闭门修炼去了,在他离去时,风小野清晰的从他嘴中听到了一句话:“唉,五年后,七脉会武之时,一定要进入前八啊……”
也不去揣测大师兄说这句话的意图,在小野目送大师兄徐仁德离开后,他终于有机会认真打量起这个从此以后自己将要生活的地方了。
自从把老乞丐的事情说给絮儿他爹后,大殿会议一结束,柳清道就领着风小野见了一脸富态样,身形臃肿的大决峰首座柳残阳,还没等风小野听明白什么,甚至自己一句话都没说上,只知道柳残阳听后非常生气,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带到了大决峰上,然后听那个大胖子师傅所说,才知道拜入了他们峰上。
之后又被大胖子师傅稀里糊涂的,交给大师兄徐仁德带到了这。
既来之,则安之。
风小野也没有心思太多计较什么,只是不知道絮儿这鬼丫头上哪里去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想她了。
可能去看自己娘去了吧……风小野心中有些凄楚的想到。
等风小野想通后,这才沉下心来,仔细打量起大决峰上周围的环境。
入了秋的大决峰,经常有鸟兽虫鸣,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幽静,此处异样的怪石也颇多,远处有一座千丈绝峰,壁立千仞,耸立云端。如一柄利剑般,笔直的灌输天际……
风小野此刻正在幻想着,要是自己呆在那个地方,将要用什么方法生活下去呢?
此时一阵清风吹过,荡起四周层层竹浪。拂面而来的风,夹杂着清爽的竹香,打在风小野身上,使得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附近多是竹,有青竹、黄竹、紫竹……品种繁多,有些品种风小野也叫不出名字来。在大决峰接那千丈绝峰一侧,因长年有着山间罡风吹过,更是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悬崖壁上却高高耸立着一株梅花树,看其枝干大小,估计有些时日。
千丈崖壁上的那株梅花树与那光秃的崖壁,显得很不协调。但对比起大决峰上竹林雾海,却又显得很是协调。
其中奥妙,连什么都不懂的风小野也能看出了其中耐人寻味的一面。那株梅花树仿佛一位坠入凡间的仙子一般,那般的清丽、高傲,又如一位被人遗弃的孤独少女一般,静静的待在悬崖壁上等待着什么,祈祷着什么。任凭那东西南北风肆意的磨折,任凭那冰霜雪雨鞭打。都不曾改变那株梅花树十年如一日般的情义。
古人有云:竹有节,故君子常配之。
云天之上那株梅花树,从骨子里的寒意、傲气,还有那或多或少的孤独,其中夹杂着刺骨的伤心往事。完全胜过了每一株清秀的节竹,而离那株梅花树不远处,正是大胖师傅柳残阳的住所……
风小野与几位师兄的住所都在同一处,也只有师傅柳残阳一人独自住在靠近那株梅花树的房屋处。
此时周围师兄都在用功的修行,唯独风小野此刻悠闲的盯着屋梁发着呆,自从习得老乞丐所传授五行养身之法后,根本就用不着静心的打坐,白天少阳经脉中自会又一股热气,按照五德相生之法运作。而夜晚少阴经脉中同样会有一股寒流,按照相同的方法运作。
就像是呼吸一般,成了习惯。这种感觉就好像当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手中的筷子夹东西的时候感觉不到筷子,而筷子就像是身体里衍生出来的一部分似的,所以风小野根本无需刻意的想去静心修炼,也没过多用心学习大师兄徐仁德临走时交代自己的修身养气的功法。
对着天窗发呆的风小野,任凭这种异样的感觉出现在自己身上,却浑然不知自己从《五行谱》中参悟出来的功法比平常修炼的功法快的多,并且不是一般两般……
小野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想着宗主所说的话,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拜了一个师傅,想到?总之,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不知不觉中,小野躺在床上就这么睡着了,他不知道,这接下来的,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生活?
小野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自己是昏昏沉沉的,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徐仁德敲着风小野房间的门。
当小野浑浑噩噩起身开门后,徐仁德急匆匆的把风小野带进了饭堂。用大师兄的话说,再不快点咱俩也只能洗盘子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小跑,来到不远处的饭堂。
风小野刚坐下,板凳还没坐热,大师兄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风小野,郑重其事的对在座众人说道:“这位就是今天刚入门不久的小师弟,咱大决峰上已经十多年没有招收一个弟子了,所以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就应该为新来的小师弟表示下。”
大师兄徐仁德的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掌声喝彩声连续不断,大约过了半刻钟,要不是大师兄徐仁德止住众位师兄喝彩的声音,风小野还真相信几位师兄就这样能鼓掌到天亮,看来自己是大受欢迎的呢。
接着,只见一位长相秀气的师兄激动的握着风小野的手,开心的道:“以后烧饭做菜洗衣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要让师兄失望啊。”说完,自己被自己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师兄听见却不高兴了,指责道:“老四,怎么跟小师弟说话的,这是师傅他老人家定的规矩,为大决峰劳役五年可是小师弟人家自愿的。从你口中怎么听出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师兄本着正经的说着,差点让风小野感动的抱起大师兄亲两下,心想还是大师兄疼我啊!但后面一句听来却有些微妙了,“小师弟,我衣物一般容易脏,洗的时候记者用心点啊!”
小野……
我怎么遇到你们这些白眼狼师兄啊,风小野心下暗暗的想着。
其他师兄更是争先恐后的说道:“还有我的衣服……”
“晚上我要洗澡,给我大千寒潭的水,顺便帮师兄按摩啊。”
“早中晚三餐你包了,怎么做自己想办法。别和老四每天小葱拌豆腐和豆腐拌小葱就行。”
“最好每天要口味不一样的。”
终于在大师兄一声喝止下,场上安静了,接着暗运内劲说道:“快让小师弟去厨房做饭,我可不想再吃什么豆腐拌小葱,小葱拌豆腐的了。”
风小野无语,心想着原来你叫我来不是怕没有吃的了,而是叫我做吃的啊!敝不得饭桌上这么久没上一道菜呢?
将近半个时辰,风小野终于把一道道美味的饭菜端了上来。
用了厨房内现有的作料做了八菜一汤,众师兄们早在厨房外就闻到扑鼻的香味,肚子里的蛔虫咕咕叫个不停。
要不是大师兄阻止众师兄,恐怕大家早就去厨房吃起来了。用四师兄的话说,现做先吃啊!
等饭菜上齐后,大师兄刚说一声开吃,众师兄仿佛被打了春药一般,在饭桌上风卷残云般的扫荡。
此时饭场如战场,硝烟弥漫。一方兵败如山倒,一方连连告捷,众将士(众位师兄)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菜叶,对桌子上的八道菜进行疯狂的扫荡。
看着如狼似虎差点把盘子吞进肚子中的师兄,不到半刻饭桌上的盘子简直比洗过的还亮上几分,小野心里那是个惆怅万千,不知道来这里对不对,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救了风凌天是对还是错。
端着白米饭碗的风小野,把食堂的每一个情景都看在眼里,当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难道他们是十几天没吃饭?还是哪里逃荒来的难民?
等风小野反映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做的菜自己是一口没吃上,而众师兄则是相继打了个饱嗝。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挺好的一些人,至少连声称赞风小野手艺不错,比老四做的不知强上百倍。大师兄却是脱口一句:“老四做的是人吃的吗?”
风小野又陷入沉默中……
“风小野小师弟,刚才光顾着吃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呢。在座的四位分别是你四位师兄。”大师兄看了看吃的嘴上冒油的众人,接着说道:“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书生气的,是你三师兄贾三贵。”
三师兄贾三贵示意的向风小野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了。
风小野拱手对身边的斯文师兄,笑道:“师弟风小野,拜见三师兄。”
三师兄连忙阻止笑道:“免了免了,以后有用到师兄的地方尽避吱声。”
刚才因为感动而流泪的老四对风小野道:“别给你三师兄的皮相所骗了,待时间长了就知道,他实质上是个斯文禽兽。”
“去、去、去、我才和小师弟见一个照面,就接我的底。在说吴泰安,你又比我好那去了。”吴泰安当场泄了气,引的场上众人哈哈大笑。
风小野也不禁望了四师兄吴泰安几眼。
众人笑完后,大师兄指着身边另一人接着道:“这是你二师兄段修元,是我们这里的谋士。比看他外向平凡,其实内心聪明着呢?”
“见过二师兄……”风小野行礼道。
二师兄段修元只是笑了笑,用手扶起供着身子的风小野,接着大师兄又道:“这个就是你四师兄吴泰安,和你三师兄贾三贵玩得最好。看你老实,以后可要注意着点。”
“注意什么?”风小野不由问道。
大师兄见风小野一脸不解的神情,笑道:“小心你四师兄把你卖了,还帮你四师兄数钱!”
“老三,我有大师兄说的那么坏吗?”四师兄怒道。
“谁叫你上次把大师兄的裤衩洗烂了,害得大师兄一个多月没穿内裤。”
四师兄又道:“不就洗坏三条裤衩,至于吗?”
“那你一次就洗坏了三条啊!”
三师兄,四师兄不顾大师兄的脸色在众人面前唱着双簧。大师兄则是老脸硬是被气的一阵白一阵紫的,看来是动了肝火。
“老四……”大师兄喝声道。
四师兄生性迟钝,这才发现这场合不对劲,尴尬的对众人笑了笑道:“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房去了!”
“你能有什么事,回来。”
四师兄听大师兄这么说,看来这事就不能这么算了,可再说小师弟还在呢?又能把我怎么样,心里也是安定下来。
大师兄白了一眼四师兄一眼后,只道:“你啊!”接着又道,“老五你先站起来。”
风小野这才发觉,众师兄中还有一位蹲在石凳上的。只见那混身满是块状肌肉的高大男子,站起来后,真够高的个头少说有九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