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又给我带了来了个大麻烦!”欧阳淼无奈的皱了皱眉。
“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呀?你总不会忍心看着全城人都喂了蜘蛛而还在一旁袖手旁观吧!你们术士不是一直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吗?”苏晓雅说话时的神态可能比那只蜘蛛还要凶恶,仿佛欧阳淼要是敢从嘴里吐出半个不字就会立刻吃了他一样。
欧阳淼心想:苦呀,术士又不是整天念叨着阿弥陀佛慈悲为怀的和尚,我可从没听说术士要以济世救人为己任的说法!虽然心里不大情愿,但是欧阳淼还是下定了决心要管这件事情,不仅是为了救全城所有的生灵,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并不想说出的理由。
于是欧阳淼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对苏晓雅说:“唉,真没办法,算我倒霉还不行吗?我要是袖手旁观的话不被蜘蛛给啃了也得先被你给吃了。想阻止那个虫子,我们必须赶在它第一次增殖前毁了它,过了七天就谁也都没有办法了。不过要找到这只虫子还需要你来帮忙。”
“需要我来帮忙?我又不会术!不会又拿我来当诱饵吧。”
她不由得想起来上次欧阳淼把她当做诱饵来引出食魂者的情景。虽然她心里是非常信任欧阳淼的实力的,但食魂者那如同死尸般冰冷的手触摸在脸上的感觉依然让她心有余悸,更可恶的是那个欧阳淼还学莱坞大片中的情景非得等到千钧一刻的时候才来现身救人!
更何况她天生对虫子就有一种恐惧的心理,想到这次要引的又是一只长相恶心的巨型食人蜘蛛,让她头皮直发麻。
“不行,绝对不行!要喂蜘蛛你自己当诱饵去,你知道的我最怕大虫子了!”,她先发制人的一口回绝了。
“谁说让你当诱饵了?”欧阳淼故作轻蔑的看了苏晓雅一眼,“我要是蜘蛛才不来啃你呢,骨头那么多,吃了肯定塞牙!”
听了不让她去当诱饵苏晓雅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刚才欧阳淼讽刺的话却让她心里有点不爽,于是狠狠的拧了欧阳淼胳膊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用非常嗲的声音问欧阳淼:“淼淼,那我能做什么呀?”
这一下疼的欧阳淼直呲牙咧嘴。这女人真是个魔鬼,不仅记仇而且下手那么狠!欧阳淼虽然心里咒骂着,但嘴上却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再享受次这种“按摩”。
“我需要找到犯罪现场跑逃掉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
“全城的警力都出动了也搜不到,我自己怎么可能找得到?”苏晓雅反问道。
“我又不是让你去找,你只要去想办法弄点和他有关的东西就行了,比如他的头发丝、衣服、血、指甲什么的就可以了”
“那倒不难,那人中了一枪,血滴在桌布上了,我去证物室把那块桌布借来就行了。不过你要怎么找到他?”苏晓雅疑惑的问道。
“俗话说猫找八百里,狗找一千里你听说过吗?猫狗类的动物就算被主人遗弃在千里之外也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你要像狗一样靠鼻子找他吗?”苏晓雅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欧阳淼趴在地上一边闻气味一边汪汪叫的可笑情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看到苏晓雅笑个不停,欧阳淼就知道她想歪了,于是故作严肃的说:“猫狗的寻路能力可不是来自于气味,别说走一千里了,刚走完十里气味早就被风吹的不知道散到哪去了!动物的寻路能力是来自于人们常说的超感觉,用周易的说法来说就是宏观联系,用我们术士的话来说就是“缘”。两个人相遇相识是缘,你得到某件东西也是缘,最强烈的缘莫过于你自身的血肉间的联系了。这些缘无处不在,丝丝相扣,微妙无比,将这世间万物如同蜘蛛网般的连在一起,即使看起来最不相关的两个事物之间也往往存在着千丝万缕的缘丝。普通人看不到缘,而术士却能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缘丝。你还记得那个自食其果的降头师吗?”
苏晓雅咬了下嘴唇然后点了点头,一提起那个杀人于无形的降头师就让她额头直冒冷汗,那是到警局后她接手的第一个案子,一位降头师靠从医院里私下购买的血样咒杀了七人,当察觉到苏晓雅怀疑到他时居然也想用降头术置她于死地,多亏了欧阳淼及时发现才救了苏晓雅一命,否则警局的档案上又要多出一位因“意外”而英年早逝的年轻女警官了。
欧阳淼接着说道:“降头术杀人靠的也是缘丝,他在得到受害者的姓名、八字和身体的一部分后,就能在他们之间用邪术建立起一条由缘丝构成的桥梁,这条桥梁无形而又超越了一切空间距离而存在,毒咒就会顺着这些缘丝准确的施加到受害者的身上,纵使在千里之外依然能杀人于无形。幸好当时我及时发现并且用术暂时切断你的所有缘丝,没了缘丝你就失去了和外物的一起联系,就仿佛你从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过一样!毒咒自然定位不到你,结果全部反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了。同理用缘丝即使在千里以外也能轻易的追踪到那个疤脸男,不管他躲在哪里都没有用,就如同木偶永远不可能离开他的偶线一般。”欧阳淼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拨动偶线的动作。
“那么神奇呀,那以后我们警局再找不到人就靠你了!”
欧阳淼听后皱了皱眉,心想自己又多嘴了,就不该给她解释的那么清楚,又要给自己以后惹麻烦了。
于是两人相约,苏晓雅去证物室“借”那块有血的桌布,而欧阳淼去做一些必要的准备,到了晚上一起行动。
天渐渐黑了,苏晓雅带着证物回到了欧阳淼的住处,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香扑鼻,欧阳淼居然做了好几个菜,苏晓雅跑了一天饥肠辘辘的,也不顾吃相了,没等坐下就捏了片肉吃。
“真好吃,没想到你还那么擅长做饭呀,真和晓峰有的一拼,姒钰姐姐曾经开玩笑的说她是因为被我哥哥抓住了胃才答应嫁给他的。”
气氛忽然间变得沉重起来了,苏晓雅察觉到自己又说话不经大脑,提起了这个禁忌的话题,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欧阳淼和苏晓雅相视无言了很久,除了心中的沉重外两个人眼中也满是伤感。
因为缘丝术属阴,白天人气太旺会严重干扰施术的结果,只有等到夜晚子时阴气最重而阳气最弱时才适合施展此术,所以吃完饭后苏晓雅就躺在了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的她睡着了。
梦里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的时光,她、哥哥苏晓峰、姒钰还有欧阳淼一起无拘无束快乐欢笑的日子,但梦里哥哥和姒钰的脸是那么的模糊,她想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一滴咸咸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你哭了。”苏晓雅睁开眼睛发现欧阳淼正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
苏晓雅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眼泪,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欧阳淼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苏晓雅的心思说道:“放心吧,姒钰现在肯定还在满世界的找你哥哥呢,那女人脾气和你哥哥一个样,固执的要死。如果有谁能把晓峰找回来,我觉得一定是她了。”
“你觉得我哥哥还活着吗?”苏晓雅问道,但她的嘴唇却在不断的颤抖着。
“晓峰就是一个小强,我和他经历了那么多危险和困境都没死,我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的死掉。他很坏的,他一定躲在某处等着看我们默默的为他流泪。”欧阳淼安慰着说道。
“是呀,他最坏了,他一直不回来就是为了让我担心,让我哭。他从小就喜欢这样欺负我!一定有一天推开门发现是他携着姒钰回来了。”苏晓雅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欢笑,但是眼里已满是泪光了。
欧阳淼也假装的笑了笑,但心里却觉得像被小刀割着一般的疼。
“下个路口向右转。”欧阳淼在车内一边转动着罗盘,一边说道。
“开了那么远而且一直在兜圈,我们都来到市郊了,你那个术真的准吗?”苏晓雅怀疑的问道。
“没办法,这不是GPS卫星定位,这个术没法给出他的准确位置,只能沿着他的缘丝,把他曾走过的路都走一遍,应该快到了。”
不一会,一座已经废弃很久的化学工厂便出现在了路的尽头,苏晓雅停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