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再多再毒的谩骂,也没有你一句轻轻的“抱歉”来得痛苦。再凌冽的寒霜,仍是抵不过自己内心的崩塌。
邱莽神色黯然地离场了,那忧郁的背影看着心酸,不少观众见了竟隐隐有些同情,嘘声渐渐小了。
比赛重新开始,这是最后一场十进五的比赛了,有宁灵的老熟人——“鹤魔”沙展。
而他的对手,竟然是一对组合。按道理来讲,武打比赛是绝无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毕竟比武不像唱歌,两个打一个,怎么看都不太公平。
但这可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双胞胎姐妹,乃关中江氏一族的传人,善使双刀,配合默契,再加上平时衣着暴露,身材火辣,又会些媚功,在男性观众中有着极高的人气。
姐妹俩一登台,不少人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实在是太诱惑了。两女分别穿的是一青一红的旗袍,衣服上尽是镂空,若隐若现,开叉高到大腿根,胸口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孔。
豆腐凑得近了,甚至能从里面看到不少春光,白花花的一片,也禁不住气血上涌。
等到正式开打了,往常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都听不见了,一个个的都是聚精会神地盯着看,不时小声地赞叹几句,对此时场上的沙展可是羡慕的很。
沙展却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参加这“天武会”就是为了能手刃黄泉,亲手为弟弟报仇,铁了心要进最后的决赛,而自己功力深厚,真要打起来,对面两个黄毛小丫头怎么会是自己对手。
可对面的这俩姐妹,打着比赛,没事就抖个胸劈个腿,弄的自己浑身绵软,状态全无,有什么招式使出来功力就先少了大半。
而且两姐妹刀法走的是狠辣的路子,刀刀往要害招呼,弄的自己只得不停闪避,落了下风。
正想着,姐姐突然对着自己甜甜一笑,眼神勾人。见到此景,沙展不喜反惊,瞳孔骤然放大,身子极速后仰。
“唰”,眼前一片扎眼的银光闪过,却是妹妹的刀当头劈下。
他奶奶的,你们这么玩儿,就怪不得老夫给你们弄点阴的了,替你家大人教教你们什么叫作江湖险恶。
悬而又悬地躲过姐妹俩的必杀,沙展心有余悸,随即恶狠狠地想道。
豆腐在下面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到精彩处还止不住地点头。
这俩妹子要是收了做保镖,啧啧……那可是……
“嘶,好痛……”正想的爽快,豆腐突然惊呼道。
宁灵眼见豆腐直溜溜地盯着台上那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猛看,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龌龊事,嘴角都滴下了哈喇子,恼怒之下伸手抓住豆腐腰间的一撮软肉,狠狠地一拧。
豆腐吃痛不已,清醒过来,一扭头就看见宁灵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眼里喷火,冷不丁一个激灵。
用手擦着嘴,顶着宁灵杀人的目光,豆腐心念急转,构思着些肉麻唬人的情话。
就在此时,台上却是风云突变。
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沙展闪身躲过来式,突然发力,一改被动姿态,双手成爪环绕在前,犹如苍鹰扑食,朝身前的姐姐猛地袭去,看这去势……似乎……似乎是胸口。
“唔,好卑鄙。”宁灵惊呼。
尽管两姐妹宁灵看着也十分不爽,不过在她心目中,沙展才是天底下头一号大坏蛋,十恶不赦。
姐姐江雨慈看见来招,又羞又怒,无可奈何之下勉强运起一掌抵挡在胸前。
哪知沙展却玩了个虚招,双爪甫一接触江雨慈的柔荑便互分左右,速度不减,仍旧向前。
江雨慈一掌击空,心脉骤然紊乱。当然,她也可以不管不顾,往前直接打在沙展身上。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上身没了保护,岂不是任由这糟老头占了便宜。
这糟老头皮糙肉厚,自己这匆忙之间打出的一掌在他身上不痛不痒。自己这可是柔嫩的软肉……要是被他摸摸抓抓,那自己可真是亏大发了。
想到此处,江雨慈变掌为爪往回缩,另一只手也举起来,想要把这伸过来的双手给抓住。
余光瞄见妹妹江雨唐已经在他身后举起了双刀,要是自己能一把抓稳了他,牢牢困在这儿,妹妹就能一举结果了他。
这糟老头,刚刚一直躲来闪去,滑得像条鱼鳅,我们还无从下手。你这一下色胆包天,冒然出招,倒是给了机会。
做掉了你,就能顺利晋级最后的决战,而月南那个骚蹄子,仗着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有那么几个臭男人追求就自持高傲,瞧不起我们姐妹,还不是倒在了半决赛上。
这下我们进了决赛,要是齐心协力,说不得还能拿个冠军,到时候再看看你月南还能嚣张的起来?
想到开心处,江雨慈脸上还浮现若有若无的笑。
宁灵在下面暗自为两女打气,看见此景,也知道到了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时刻,屏息凝神。
豆腐却是暗叫不好,连呼糟糕。
果然,沙展在空中露出诡异的冷笑,招式再变。
双手收回,而身子却是后仰空翻,双脚横飞,成一个钩子形状,踹向江雨慈的腰间,两点寒光从指尖迸射,直逼身后江雨唐面门而去。
江雨慈急忙摆手往下,接住一脚。
一股大力传来,虎口一震,像是要裂了,气血翻涌,身子止不住地往后仰,下巴摆动,正好迎上第二脚。
“噗”,江雨慈一口鲜血喷出老远,在空中生吃了两连,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未卜。
江雨唐高举双刀,气力用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器,避无可避,脑袋下意识地一偏,竟神奇地避开了第一枚飞针,但第二枚却是擦着脸颊,穿透了耳垂,带起了一串血花。
众人惊呼出声,没想到短短一瞬,沙展就力挽狂澜,扭转了劣势,造成对面两女重伤,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随后便响起了滔天的嘘声,对上如此尤物,沙展竟然毫不留情,辣手摧花,非君子所为。
再者,沙展手段也不太光彩,先是佯装袭胸,骗得江雨慈出掌;再是暗器伤了江雨唐,那可是夺命的招式。
无论哪一样,都为江湖正道所不齿。
不过沙展闯荡江湖多年,恶名远扬,也从来都不曾在乎过这些个所谓的江湖道义。
就这会场上响起的嘘声,沙展更是神态自若,置若罔闻。
江雨唐捂着耳朵摔在台上,顾不得其他,急忙窜起来奔到姐姐面前,发现姐姐差点断了脖子,已是陷入晕厥,气若游丝。
把姐姐小心地抱起,江雨唐咬着牙,用一种怨恨至极的眼神看着台上那个有些枯瘦的身影,默默在心里发下毒誓。
人群自动为她让出了一条道路,江雨唐眼眶泛红,低着头抱着姐姐一路小跑,飞速离开了会场。
宁灵心软,眼睛里也有泪花打着转儿,不停拿手拍打着豆腐的肩头。
豆腐心里有所感触,原来宁灵也是有血有肉的。
宁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怎么办?豆腐,我有些……有些想瑜姐了。”
豆腐点点头,莫名地鼻头一酸。
你这么一说,我发现原来我也好想她……呜呜……
两人各怀心事,恨不得抱在一起痛哭一场才好。
宁道人一行走了小半日,到了一个小村子,天色已晚,借宿在一户人家。
主人见客人气度不凡,一打听才知原来是华山派的掌门人。
见到传说中的人物,主人激动不已,宰了一头肥猪把饭桌摆的满满当当,饭后还献上了自己珍藏许久的龙井茶。
结果宁道人一喝就喝出问题了,宁瑜也很光棍,老实不客气就招了。
宁道人大怒,指着鼻子就要开骂,又顾及到有外人在场,只得强压怒火,道:
“你这……你这不是坑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