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看见月南动作,又看看倒在地上喘气的宁灵,心中一动,凑到宁灵身旁蹲下,准备把自己的水袋解了,给送到宁灵手里。
突然听见月南这话,吓了一大跳,怎么这剧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难道我们打他还有什么高尚的理由不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心中一慌,动作就乱了,水袋没解下,裤腰带倒是给解开了……
宁灵躺在地上,见这回豆腐如此上道,知道自己打得累了还会拿水给自己喝,正想好好表扬一番,却看见豆腐的裤子突然掉了下来,白花花、黑乎乎的一片……
“啊~~~~!!!!!”宁灵的叫声或许内谷的姑娘们都听得见。
事情发展到此,豆腐更慌了,手忙脚乱地想穿裤子,却不小心弄开了水袋的塞子……
“哗啦”,一股水柱喷在宁灵脸上,激起无数水花。
这下好了,宁灵叫不出声了,世界安静了……
“啊~~~~!!!!”这回是豆腐的惨叫。
月南正想对西风好好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却不曾想身后电光火石之间却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和西风一道扭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
顶着这两人满含深意的目光,豆腐面色一寒,对西风道:“看什么看,赶紧转过去!”
这回西风可不怕他,笑得龌龊,指指豆腐身下,道:“不如你先把裤子穿上再同我讲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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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豆腐穿上了裤子,正赖在宁灵左右赔着笑脸,月南看看自己身边的西风,咳嗽几声,道:“咳咳,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看着西风愣在原地,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月南笑了,眉毛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笑像是冰山溶解,让西风看得有些痴了,道:“对了,刚刚我们说到了我们打你是为了你好。”
“怎么又来啊?”西风在心里偷偷发着牢骚。
月南却是不知西风内心的小九九,自顾自地说道:“我们三人来这鬼医谷是有秘密的任务,虽然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不过你要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我们做完了事一走了之,要是没能把蛛丝马迹清理干净,让鬼医谷的人怀疑到你头上了,那可不就是害了你么?”
仔细想想,挺有道理,西风沉吟一会儿,道:“那你们打我有什么好处?”
月南微微一笑,接着道:“我们把你打得鼻青脸肿,有三点好处。”
“啊?有这么多?”西风傻眼了,满心的不相信。
“第一,听你的意思,你刚刚在这谷内转悠许久,谷中的人或许都以为你失踪了,然后现在你大摇大摆地回去,还多带了我们几个,或许他们不会起疑。但是如果后来事情发了,不难联想到这事,可就耐人寻味了。”
“恩,有道理。”西风听得连连点头。
“但如果我们打你一顿,事情就容易解释了。一来一会儿进谷的时候,你可以推说我们三人是你的弟子,在谷外遇见了你的仇家,仇家以我们性命要挟你,你无奈出谷与那仇家一番恶战,赶跑了仇家,把我们几个救下,不但解释了我们的来由,还在鬼医谷特别是你女儿面前,彰显了你的威猛形象。”
“恩,不错不错。”西风听得月南这一通忽悠,听得晕乎乎的,心中已经开始幻想出女儿那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口水都快要流下了。
“二来嘛,等我们事成之后,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是我们做的,那我们肯定一溜,跑得没影。剩下你一人在这儿,承受这鬼医谷的怒火,也非我们所愿。那个时候你就可以说你是受我们胁迫,还吃下了剧毒,逼不得已才带我们三个进来。你现在这一身淤青红肿是被我们折磨所致,在那个时候看来就是最好的铁证。”
靠!这明明就是真相好不好?西风在心里吐槽着,嘴上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鬼医谷他们都是玩药的,到时候只用往我身上做个检查,就知道我是吃了什么毒,自然也就能明白我的苦衷。”
月南愕然,有心解释豆腐给你吃的可不是什么毒药,不过就是一点儿金银花和韭菜的汁水,倒是很补身子,不过想要检查出毒性,那可就……你要是想通过这东西向鬼医谷证明你的清白,只能是越描越黑,哦,可怜的人啊,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奈何这话说不得,月南只得微微欠身,轻描淡写道:“如此,倒是我欠考虑了,不过这才仅仅只是两点好处,你再听我细细道来。”
“姑娘请讲。”
“第三,你可还记得他是什么人?”月南拍拍西风肩膀,指了指远方的豆腐,问道。
西风顺着望过去,只见宁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而豆腐则在石头周围转悠,不停点头哈腰,很是狗腿,冷哼一声,道:“不过是个精虫上脑,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可怜虫罢了。”
月南听了这话,也是暗暗叹气,但仍说道:“他是豆腐的时候就是这幅模样,不过他要是变成了黄泉,啧啧……西风,你可是见识过的。”
思绪突然飘回到了那个夜晚,在西京菜市口,自己加上师傅还有空了大师在他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那种拼上了性命也无能为力的无助,那种被完全支配的恐惧……往事一点一点浮上心头,吓得西风浑身一哆嗦。
看见西风反应,月南知道有戏,连忙道:
“我们三人做事,有个习惯,出动之前是得找个家伙祭旗,刚刚打你那顿也能勉强算了。而且是让灵儿上的,我有心阻止却看见豆腐他在身后负手而立,目光如刀,那个时候要是我阻拦了灵儿,说不得豆腐他就亲自上了。你现在嘛,不过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要是让他来……你自己想想后果嘛。”
还未细想,西风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沙展、圆活还有马超他们……的脑袋,已然是冷汗津津,微风吹拂,却仿佛要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