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朱昊就被喊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语重心长的说：“耗子，你最近很不在状态啊。我觉得你对同志们的工作很有意见，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同僚们嘛。”
朱昊一看这架势，知道昨天突然离席让局长面子上很过不去，现在明摆着是要找他麻烦。
“我不知道你和王志文之间有什么个人恩怨，而且我也不想知道。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里来，也不能因为别的同志工作能力比你强，所以产生嫉妒心理，你应该为有这样的同事而骄傲，也应该以他为榜样努力工作！”
局长这么说，让朱昊很反感，而且这样的责骂更多的是对他尊严的践踏，他解释道：“现在这案子了结的太草率了，不能仅凭韩程身上的一根钓鱼线，就断定他是这三起杀人命案的主谋，而且……”
局长并不准备给朱昊解释的机会，他厉声的打断道：“我不想听这么多，我要的只是破案，你只要能给我找到案子的真凶，其他我一概不管。而且你知道这案子如果再拖下去会怎样么？你知道外面的记者是怎样报道这些案子的么？你非要搞得人心惶惶，天下大乱你才乐意？我看你那次喝酒摔坏了脑袋，现在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朱昊并不退让，说道：“可我们也不能罔顾事实，让凶手逍遥法外。”
局长说的也有点来气了：“好，那你倒是和我说说，谁是凶手，你要说的有理等下你代替王志文上台开新闻发布会。”
朱昊一时词穷，他知道现在手头上的证据还远远不够，如果把对王志文的怀疑说出来，不单不能改变局长的想法，更会被套上一个嫉贤妒能的帽子，于是朱昊只能沉默了。
局长见朱昊不说话，以为自己多多少少把朱昊说服了，于是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道：“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逞英雄，完全不为局里其他同志的感受着想是不？”
朱昊觉得再这么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说道：“我想请一个礼拜的假。”
局长反问道：“怎么说你两句，你就想不干了？”
“没有，只是打算去散散心。”
局长想了想说：“这样也好，那你去写假条，待会拿来给我批。趁这个休假的机会，你要好好想想以后的工作要怎么做。”
朱昊没搭话，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刘朝明见他出来了，就上去问道：“大哥，怎样？”
朱昊说：“没什么，我打算休息两天，暂时先不去管这个案子，随他们去搞吧。”
刘朝明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对了你让我查的那个号码有回复了。”
“哦？怎么说？”朱昊边问，边从口袋里掏出了烟。
“没什么结果，他们查下来， 那是个空号。”
朱昊刚准备点烟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看着刘朝明问道：“空号？你确定？”
刘朝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确实是个空号，可能用了什么变号的软件吧，反正是查不到。”
朱昊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问道：“你确定是这个号码？”
刘朝明也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对照了一下说：“没错，不信你看。”说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朱昊。
这两个号码是一致的，他们确实没搞错，可怎么会是空号呢？朱昊和顾辉打过去的时候明明是忙音，并不是提示这个号码为空号，可刘朝明这么确定，应该不会有差错。朱昊抽了口烟说道：“真是一堆的怪事。”
刘朝明说：“哎，自从咱们接手这个案子，从来都没有顺顺利利的查到过什么，我这几天也没睡好。”
朱昊嘱咐道：“在我不在的这几天，如果局里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没问题，对了等下的新闻发布会，你去么？”
朱昊想了想说：“还是不去了，省的听不下去，又闹乱子。局长现在也看我很不顺眼。”
刘朝明笑了笑说：“他是领导，谁帮他破案，他就看谁顺眼。”
这时候局长从办公室里探出个脑袋说：“刘朝明，你给我过来。”
刘朝明拍了拍脑袋说：“真是不能背后议论人，现世报啊。”
朱昊没理他，抽完烟就去领了份请假单，随便填了个理由，就去找局长批了。
顾辉在医院住了一晚上，感觉没什么大碍，就准备出院了，刚办完手续，就接到了朱昊的电话。
朱昊问道：“恢复的怎样了？”
顾辉说道：“我没什么大事，出院手续都办完了。”
“那需要我开车去接你么？”
顾辉问道：“不是听说你们要开记者招待会了么？”
朱昊说：“他们开，我不去。”
顾辉想了想说：“行，反正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那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好不见不散。”
没多久朱昊就开着自己的小车来到医院门口，顾辉打了个招呼就上了车。
一路上朱昊问顾辉：“现在他们都把案子结了，那你也要回去了？”
顾辉苦笑了下说：“恩，来这里啥事情都没办成，现在也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呗。”
“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吧，今天整理下东西。”
“我请了假，打算去韩程的命案现场看一看，要不明天一起走，我带你一段。”
“也好，不过你真打算一个人去查这案子？”
“嗯，这案子不查个说落石出，我心里总是说不出的憋闷。哦对了，上次那个号码，他们查出来居然是空号。”
“哦？可我打过去是忙音啊。”
“恩，这点我也弄不明白。”
顾辉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找到这个人并不会太难呢。”
“从号码去查估计是没什么结果了，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打这个电话的人你觉得会是谁？”
顾辉细想了下，能同时认识朱昊和自己的人几乎就没多少人，而且这些人都是警局里的同事，可如果是他们打的电话，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又怎么会是陌生号码，如果是其他人，还能有谁？这一时半刻，也实在是没什么头绪。
顾辉摇了摇头说：“实在想不出是谁。”
朱昊问道：“你说之前这个人有给你打过电话？”
“对，我这边有个未接电话，就是他打的。”说着顾辉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朱昊说：“这么说他既认识你，又给你打过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找你，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事？”
顾辉看了看手机说：“如果是急事，他肯定会再打电话过来……”
朱昊接着说：“可他并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顾辉点了点头，朱昊继续说：“那就是说，由于之后发生了一些变故他不需要再找你了。”
顾辉说道：“在这段时间里面，他又打了电话给你，并让你来找我，会不会这个人在此之前就想提醒我要出事？”
朱昊一个急转弯，把车停在路边说道：“可他又怎么知道你会发生意外？而且如果不发现那张奇怪的底片，难道你也会遇到那些事情么？”
顾辉沉思了一会说道：“又或者，关键并不在这个底片上，而是……”
两人同时看向了顾辉手上的咬痕……如果那张底片只是顺便做成的事情，而真正关键是要在顾辉手上留下这个咬痕。那么这个奇怪的咬痕……是要向他们说明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证明这世界上有鬼的存在？或者……背后还有着什么他们还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