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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异闻录 第一章 宿舍卧谈 第二节 厕所

二、厕所

小郑就读于一所私立寄宿学校,这是一所半军事化管理的学校,每晚十点都要熄灯,一直到早上六点宿舍才有电。学生们除了白天在教室读书,就是晚上在宿舍睡觉。而这里宿舍是六人一间,宿舍里并没有独立卫生间,如果要去上厕所,那就只有每一层的走廊尽头有一间卫生间。而小郑的宿舍恰恰在走廊的另一头,所以每天晚上如果他要去上厕所,就要穿过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好在晚上走廊的灯并不熄灭,但那惨白的灯光晚上看去也特别瘆人。同样晚上不熄灯的就是厕所了。同样的惨白色荧光灯,让人特别冰冷,特别不舒服。

其实厕所是很可怕的地方,不单是因为它幽静、惨白,更是因为这里堆积的成千上万的尸块。这些尸块,细细碎碎,虽然人们戏称他们为食物残渣——屎,而这些尸块,有着细微的怨气,当这些怨气在厕所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集合的时候,它们会堆叠,会叠加。这种怨气,分不清你我,组不成具体的形,却散发着不一样的寒意。所以只要对灵异的东西稍微敏感一点的人,到了厕所都会有丝丝凉意。小郑就是这么一个对灵异比较敏感的人。所以他很怕去厕所,尤其是学校的这一间。他每天都尽力在睡前和同学一起去一趟厕所,把能排出的都排一下,半夜让他去,他是怎么都不敢的,因此他在学校也就得了一个胆小鬼的外号,晚上熄灯前总有人半开玩笑的说:“胆小鬼,走我们去厕所来一发~”这让小郑在同学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觉得那间厕所很可怕,很不寻常,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就算这样,却还是难敌天意弄人,有这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大半夜的突然来了尿意,看看宿舍里面一个个睡的死沉的人,小郑在挣扎了很久之后,硬着头皮想: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有了这个想法,就决定去试试运气,总不可能别人晚上去都好好的,自己就那么倒霉吧,这样想着也就渐渐的恢复了一丝勇气,可这丝勇气出了宿舍门就没了。那平时不算长的走廊,现在显得特别长,夜风吹过宿舍楼,发出如同索命勾魂般的凄吼。小郑看着外面的走廊,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结结实实的撞进了背后一个人的怀里。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哎。”小郑回头一看,是同宿舍的胖子,就急忙问胖子要去做啥?胖子睡眼朦胧的也就没有挖苦这个胆小鬼了,说自己打算去拉屎的。有人陪伴了,小郑这才放下了心,两个人一起悄悄的来到厕所。

这间不大的厕所一共就3间蹲厕,而蹲厕的对面就是一排尿池了,尿池上边是几扇破破烂烂的窗,透过窗则是学校后面的小树林了,本来这里还算风景秀丽,但现在外边的树林看上去影影绰绰,风吹过更是一阵让人不安的哗~哗~声。胖子挑了中间一间蹲厕进去了,把门关了起来,小郑闭着眼撒完尿,却不敢一个人回去。一边等胖子,一边和胖子隔着蹲厕的门聊起天来,而胖子应该是没睡醒呢,只是传来一阵阵的“恩”也不搭话。渐渐的小郑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了,就这样安静了一会,突然胖子的蹲间里传出了“咚”的一声,小郑被这声吓的一愣神,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又是咚的一声,接着就是咚、咚、咚的一阵,像是一个皮球,掉在地上,弹了几次后没动静了。小郑喊了几声胖子,里面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也不敢打开门看,又不敢一个人回宿舍,就在这犹豫的时候,小郑感觉左边的蹲厕里面有一团黑影从上面跳入了中间胖子所在的蹲厕。可只是这么一晃眼,然后四周又开始一片死静。小郑想喊喊胖子怎么回事,而这时候里面却传来“噶”的一声,把小郑吓得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而这个位置却正好正对着中间蹲厕门下的缝隙。只见一个头颅侧卧着,一个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小郑。

小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宿舍,只是他跌跌撞撞的声音,把其他几个人都吵醒了,有抱怨的,也有责问的。而小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胖子的床位分明有一个黑影,正坐着,静静的看着他……

而后小郑昏了过去,第二天,他便离开了这个学校,再也没回来过,他走之前什么也和大家说,大家对他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只能是种种猜测,而那个胖子,在那一晚之后,也消失了,直到有一天那间厕所堵了,大家才在下水道里找到了胖子的尸体,可是那胖子却没有了头。不久之后警方勘察现场,又发现了一颗早已腐烂的头颅,根据腐烂程度,很明显不是胖子的。

又过了一阵这个案子渐渐的也就成了悬案,而那颗头,却始终没找到。即使是翻遍的学校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半点线索,这个住宿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的,所有进出的人都有登记,如果有人抱着颗头颅出去,早就会被发现,而当天夜晚的监控显示,也没有人翻墙进出的痕迹。关于胖子死亡的第一现场,也让警方头疼不已,按理说,断头是会有很多血流出的,可学校里却没有一处地方有大片的血迹。最后有人提到了小郑,他那天晚上上完厕所就被吓魂不守舍了,于是警方顺着这条线索细细的搜查了厕所一遍,却依然没有任何结果。当然警方也询问了小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郑虽然很害怕,却也一五一十的将事情都告诉了警方,只是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小郑的证言对他们一点帮助都没有。

再说那胖子的尸体,既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也不见被捆绑限制的线索,死因除了断头外似乎又不可能有别的了。而且那个切口是那么整齐,是用的什么工具?凶手又是如何做案的?他的头又去了哪儿?那个腐烂的头又是谁的、尸体在哪儿?这学校似乎隐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话说回来,夜晚去厕所真是一个不太明智的做法,因为那里怨气实在是重的很,多少次冤魂和你擦肩而过,你可知道?

阿明叹了口气说:“好了,说完了。”

宿舍其他人又是一阵奚落,“这故事比老大的还短。”

小吴嘲讽道:“你不会是顺着我的故事,自编的吧。”

还没等阿明回话,一边的老韩说:“不过,阿明你的故事里有个问题啊。为什么那胖子的尸体会在下水道里?”

睡在老韩上铺的大伟说:“一个故事嘛,别太认真了。”

老韩说:“你想啊,胖子在厕所里应该已经死了啊,难道他掉马桶里,然后掉到下水道里的?那他也太瘦了,应该叫瘦子才对。”

老韩的这句话却挑起了大家的兴致,纷纷猜测到底那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没个结论。

最后小吴又分析道:“其实大家还忽略了一点,就是那个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就是那个胖子?还是另有其人?或者说是鬼?”

关于这一点大家都开始沉默了,没人说的清楚。

过了一会,大伟说:“既然说道黑影,我这边倒有一个故事。”

大家一听又有人要讲故事了,也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