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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要出墙 第十四章 凌秋之死

“郁医师,这个星期我还是睡不着。”

是梦吗?郁禾再一次见到凌秋温婉的样子,哪怕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仍旧给人舒服自然的感觉。

她想要张口回应,另一个自己已经率先说道:“白天有睡觉吗?”

“偶尔小憩,就会梦见我的丈夫和孩子。”她如实回答,微微偏侧过脸庞望向自己。她说的极为平静,一旦你了解到事情的本质,便会觉得这份平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凌秋是郁禾生前治疗的最后一位病人,其实郁禾更喜欢称他们这些病人为来访者。

她早年失去父母,被一对不想生孩子的夫妻收养。那对夫妻在收养她的次年意外有了一个孩子,取名凌夏。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凌氏夫妇依旧疼爱她,凌夏这个弟弟也很喜爱她。二十七岁与自己相爱的人结婚,然后幸福到此为止。

二十八岁的凌秋,因车祸失去了抚养自己的凌氏夫妇。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又在与丈夫的争吵中失去了初具人形的胎儿。

郁禾接手她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理智,不再像刚当疗养院时大哭大闹。穿着米色的长裙,安静地和她打招呼。

了解她的情况后,郁禾发现她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瞥去医生与病人的关系,私下她们也算是不错的朋友。

凌秋的弟弟常常会来疗养院看望凌秋,继而郁禾也有机会见到送自己上路的男人。

二十七岁的凌夏是天之骄子,他是那种你无论看过多么优秀的人,依旧会让你心动的类型。温和谦让的个性,举止优雅的行为,暖人的笑容常常挂在嘴边。几次下来,他就成为疗养院的热门话题。郁禾常常碰见有单身女子拦下他向他要号码。

本是远远地观望,可郁禾还是很快发觉了自己对凌夏的感情,她正视这份感情,但并不想这份感情有近一步的发展。作为心理咨询师,常常害怕病人对自己产生移情的情感。凌秋没有,反倒是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你喜欢我?”在一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凌夏戳破了这层纸,自然而残忍。

“是的,喜欢你。”郁禾落落大方的承认。

“但是你没有追求我的意思。”凌夏纯净的目光看着郁禾,这种难为情的问题在他看来并不棘手。语气淡淡,仿佛像个小孩子在问你为什么不给他糖吃。

郁禾郑重地点头,置于口袋里的手却情不自禁的紧握,“凌夏并不喜欢我,我何必自讨没趣。”

她说得十分无奈的样子,“毕竟你喜欢的是凌秋。”

说完这话,郁禾倒是想起老祖宗的一句忠告:美丽的也是致命的。过犹不及就是这个道理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起发现的,也许是她作为心理医师的直觉,也许是她看到凌夏深情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凌秋。总之,她就是在积累大量观察资料后得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结论。

郁禾说这话的时候相当冷静,仅仅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即便自己喜欢凌夏,她对这份感情也绝无半分歧视之嫌,凌秋与他并无血缘,哪怕他的父母对凌秋有养育之恩。只要认真感受,谁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凌秋的美丽瓦解。

听到郁禾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内容,凌夏仍旧面不改色,唇角恰到好处的弯起,“郁医师会帮我吧。”

帮助凌秋淡忘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是她的职责所在。可是,对于凌夏而言,这是自己新生活的机遇。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郁禾却感到冷意悄然侵蚀着自己。她知道了一个秘密,黑色的无法见日的秘密,并且还要守护这个秘密。

从那以后,郁禾看向凌秋的目光有了细微的变化。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认为凌秋对这件事并不是一无所知。凌夏独有的霸道和占有欲,细心分辨还是能够有所察觉的。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毕竟有些事情,装糊涂要轻松得多。

“郁医师,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

这是最后一次会谈,凌秋的心态逐渐与正常人的状态相似,药剂也在每日每日的减少。

“都是我应该做的。”郁禾握住那双芊芊细手,轻轻地说:“凌秋,好好生活。”

她回握,莞尔如新绿的嫩芽,“我会的,过几日还要和凌夏去旅行呢。”

事后想起这幕,郁禾真希望时间也静止在那一刻,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一周后,她接到凌夏的电话,约见的当晚也住进了医院。

凌夏说,凌秋溺海身亡。郁禾并不认为恢复状态的凌秋会自杀,更多的是意外成份结束了凌秋的生命。她不晓得凌夏为何会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甚至做出疯狂的行为。

“郁禾,你若是没有让我带姐姐去旅行多好。”那个一直强硬的凌夏穿着不合尺码的宽大衬衫,西服裤上满是淤泥,跪坐在她的面前,哭泣着诘问着,“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幸福,恶毒的女人……”

一定是梦,否则凌夏是不会流泪的。

“郁医师,最近过得好吗?”凌秋纤瘦的身体包裹在米色的长裙之中,一手抱着一个婴儿,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郁医师,你瞧,我的孩子可爱吧。”

失去温度的手令郁禾毛骨悚然,然而在郁禾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碰婴儿的脸时,她们却消失不见了。

这场梦魇好长好长,何时才能够醒来,郁禾的思绪如乱麻纠缠。

还未缓过神来又听到凌夏尖利的声音:“是你杀了凌秋,是你杀了凌秋……”凌夏猛地朝自己扑来,那双弹琴的有艺术家气质的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颈。

“不是。”郁禾没有反抗的能力仍是选择反驳,冷冷地说,“凌秋是被你害死的,是你亲手毁了她。”

她只是凭空臆测而已,她没有证据。也许,凌秋丈夫的出轨而导致一连串事情的发生,都是凌夏做的。

大脑轰鸣不断。

郁禾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变重,仿佛要沉入水底。

有光射入,刺眼的光。接踵而至的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冷若寒夜的掷地有声:“你准备一辈子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吗。”

如同敷了一层胶水的双眸,艰难地被扯开。

有人的轮廓在晃动,有橘色的光芒在摇曳。

“醒了就给我吭一声。”她的下巴被人捏住,痛楚不言而喻。

直到眼前的世界清晰明了,郁禾才木讷地冲着对她痛下狠手的人说,“你是谁?”

顾念青的身子一怔,几乎是第一反应的将郁禾重新又压倒在床上:“郁禾,失忆的戏码对我只管用一次。”

有那么一瞬间,他顾念青竟害怕郁禾真的不记得他了。须臾之间,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细想,就被郁禾的动作遏制。

“是顾念青就好。”郁禾用胳膊无力地圈住顾念青的肩膀,不再作声。

她的意图太明显了,以至于顾念青真的破天荒的让郁禾揽住自己。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却是心贴的最近的一次。哪怕顾念青极想知道郁禾在昏迷中呼喊的名字是谁,或是郁禾只想用顾念青的存在摆脱凌夏的阴影。

“主子,药煎好了。”水秀是最近调到顾念青身边伺候的,实际上是为了更好的伺候郁禾。当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多年的训练让她遇事临危不乱,“这药凉了,奴婢拿回去再热一下。”

话音刚落,便看见她家主子努力神态自若的站起来,“你服侍她喝药,记得配上点蜜枣之类的。哄她喝药比小孩子还难哄。”说完,一脸不自在地走出房间。

郁禾的脸轰的一下像似天边的晚霞。这么大人了,遇到这种状况还是本能的脸红。

端着药走近她的水秀装作一派风平浪静地伺候她喝药。等郁禾喝完药,水秀准备收拾东西退下。

嘴巴里是浓浓的中药味,“我睡了几天?”

“这是第四天了。”

郁禾吞下两三枚蜜枣,继续问道:“谁救我回来的?”

“回郁主子,是山明。”水秀如实回禀。

“有人被处理掉吗?”郁禾有些担忧地问。

水秀一时不明白郁禾所指何意,反问道:“处理?”

“简单地说,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死人。”她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仅凭对顾念青的略知一二。

“掳走郁主子的人被主子清理干净了。”水秀见郁禾垂下了眸子,想了想又说道:“陛下得知郁主子遇险十分震怒,才会让主子严办,郁主子不必自责。”

允帝也知道了?也是,之前就发密函催他们回宫,顾念青若不如实汇报,也不能拖延那么久的时间。可见她是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水秀,晚点你把顾念青叫来。”郁禾调整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顺便让他弄点吃的给我。”

郁禾掀开被子,查看了自己身上的伤,还好烧伤度不高,加上在床上躺了四天,敷过草药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结疤了。

真是可惜了这具身体的优良基因,自己总是让它新伤添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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