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尹继善平安无事地带着这些人下了山,弘历也就放心了,亲自带他走来说道:“这是我皇阿玛给你特配的一千抚标,佐领以下的军官,你可以直接任免报呈兵部就行了,这是随你遣派的两位参领:汉正白旗的刘铭、满镶红旗的明瑞。”
“刘侍卫,想不到你又来帮我了,只不过你怎么变成参领了”,尹继善高兴地把刘侍卫拉过来问道。
“末将不长进,让大人失望了”,刘铭不敢说出自己就是因为尹继善才被降了职,只得敷衍道。
“明瑞将军,日后也要靠你的协助呀”,尹继善走来给明瑞也打了一声招呼。
“末将自当尽力,请大人放心”,明瑞声音洪亮地说道。
“小娥呢?”彩蝶突然问道。
弘历笑着走来说道:“我没叫她来,这个人为何被绑着?”
“这人企图杀了二爷,要被带回衙门审问呢”,彩蝶扶着鄂阳说道。
弘历点了点头,就过去与尹继善说了些话就离开了,尹继善则过来也扶着鄂阳问道:“鄂阳,你没事吧。”
“没事的,尹大哥,我们回去吧”,鄂阳对他微笑了一下就没再说什么。
等弘历他们一走,乔山他们就拿着玉佩去找当铺去了,尹继善一回到衙门就命人把那老三关进了大牢,又找来那小兵问道:“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你叫什么,有这么好的功夫为何只是个小兵?”
“回禀大人,小的是镶红旗的人,名叫温福,自幼习得一身武艺,但是由于没有钱财巴结佐领大人所以就一直升不上去”,那士兵如实说道。
“是吗,跟我来!”尹继善又激发出了自己嫉恶如仇的性格。
尹继善带着那士兵刚一走进巡抚衙门后面的抚标大营就听见掷骰打牌的吆喝之声,心中便起了一丝不快,一走进去正好发现是在山下遇到的那个佐领,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他妈的,是谁打,哦,原来是大人,下官见兄弟们无聊所以才和他们玩玩牌”,那佐领挨了一巴掌后气得准备大骂谁知转身一看居然是尹继善顿时又从苦瓜脸变成了笑脸,笑嘻嘻地替自己辩解道。
“万岁爷说了多少次旗人越发不争气,需要大大地整顿才好,如今看来这句话是对的,看看你这样子,连狗都不如,摘掉你自己的顶戴给我回家去赌!”,尹继善怒斥道。
明瑞是个急性子的人,听说那佐领丢了自己的脸顿时就跑来拔出剑要斩了那佐领,最后还是尹继善把他拉住了说道:“他也没什么大错,不要杀他,让他回家去吧,这佐领之职就让温福接任如何?”
“全凭大人做主”,明瑞点头说道。
温福在尹继善的关照下变成了四品佐领,每日带着一百来人守在巡抚衙门里,自己则经常跟着尹继善左右保驾护航。
温福的家人听说此消息忙准备了谢礼去尹泰家里道谢,尹泰有些不明白缘由,第二天来到兵部一收到公文才发现是尹继善搞的鬼,暗自笑道:“这小子也学会培养自己的人了,看来是越来越摸上做官的套路了。”
乔山在巡抚衙门东北边上买了处三进的宅子,取名叫“青龙镖局”,仗着与巡抚有点关系,生意倒是比别的镖局红火许多,头一年下来就挣了七千多两银子,尹继善自己也得了一千多两,全部由彩蝶管着。
这日,鄂阳走正在花园里撷花却看见锦芸高兴地跑了过来便拦住他问道:“锦芸,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鄂小姐,你不知道,二爷给我派了个好差事,他让我去那青龙镖局当掌柜,说每年给我五十两的工钱呢,这比当跟班的要好多了,你看这就是二爷给我预付的工钱,足足一百两呢,我一定要给二爷管好账,好好报答他的恩德”,锦芸喜笑颜开地说道。
“那你有了钱打算干什么呢”,鄂阳见他高兴成这样自己似乎也被感染了便高兴地多问了几句。
“先凑些钱买个住所,再娶房媳妇”,锦芸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以后的日子。
“恐怕难了,你得从你二爷手里要回卖身契才行啊”,鄂阳微笑着说。
“没事,二爷说了,我们可以在外面成家立业的,以后回去了自然把帮我们解除奴才的身份,如今锦帆那小子都拿着二爷的银子在城西那边开了个书局,每天卖些字画和纸笔还有书籍顺便还帮哪些文人刻印书本,赚了不少的钱了,二爷给他的工钱也比我多上好几倍,可那锦帆还不知足,一心一意想考个秀才什么的,这不,又落第了”,锦芸说出一车子话来。
“你的话真多,好了,你去偷着乐吧”,鄂阳缓缓地伸着手臂说道。
“鄂阳,你这个师爷又在偷懒,人家彭师爷成了举人都还在写公文,你却在这里悠哉乐哉地玩”,尹继善走了坐下打趣道。
鄂阳自从那日差点被欺负之后,就变得有些懒散起来,发娇似的说:“尹大哥,我最近不舒服,就让我歇几天吗?”
“好吧,你不干还好些,倒给我省了不少事”,尹继善鄂说道。
“对了,尹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这些日子不像个官员倒像个商人,这是读书人所不耻的呀”,鄂阳疑惑地问。
“你不知道,如今在外做官,你自己清廉是不够的,你的奴才也会给你惹一大堆货,前任山西巡抚楼连,本来自己是个清官,但跟着他的那些下人们倒悄悄收了上万两的赃款,结果这楼连就被抓回了京城,我们这雍正爷是个心狠的人,一听楼连贪污便把他斩了还抄了家,结果抄家的时候才发现家里面没多少钱财,雍正爷悔之不迭,一细查才发现是那楼连的下人们惹得祸,所以我得给他们找点事做,给他们一个前途,才不会连累了我”,尹继善细细说道。
鄂阳听后说道:“尹大哥,你想得还真远,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过你自己顺便也能赚取不少吧。”
“那有什么,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以后出个什么事情自然有用得着银子的地方”,尹继善笑道。
“对了,鄂阳,过了年,你都满二十了,还不叫你阿玛给你找个人家,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姑娘啊”,尹继善突然问起了她的终生大事。
鄂阳居然还脸红起来,嗔怒道:“尹大哥,你真是无聊,我阿玛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难道我在这里惹你烦心了吗,这么想赶我走?”
“哪里有啊,我是关心你呀,你一个一品大员的女儿怎么能像我家彩蝶那样一辈子跟着我当随从呢”,尹继善认真地说道。
“像彩蝶姐姐那样不是很好吗,生活起来倒也自由,也不用被婆婆管着,多好,要不我就跟你当一辈子的师爷吧”,鄂阳拉着他的手臂笑道。
“那我宁愿早点递上折子退休算了,免得耽误了你这个大美人”,尹继善半开玩笑地说道。
鄂阳听见他说自己是个大美人,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样,心里不自觉更加喜悦了起来:“那我不管,要不我也给你当个丫鬟,帮你端茶递水。”
“算了吧,就你这大小姐脾气,一天不知道要摔坏我多少茶杯”,尹继善打趣道。
“怎么会呢,我从小到大我都没要丫鬟们服侍过,倒茶烧水什么的,可难不倒我”,鄂阳嘟哝着嘴说道。
尹继善挂了她鼻子一下说道:“你呀,好好的主子不当,倒愿意当奴才,真是疯了。”尹继善说完就整了整官帽出去办公事去了。
鄂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道:“尹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了,我这么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图的是什么,还不是能够与你结百年之好吗,难道你就因为我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愿意委屈了我,可是你知道吗,我不在乎做小的啊。”
突然,鄂阳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一个人走来,好像就是尹继善,鄂阳觉得自己这时再不说就晚了,心砰砰直跳的她忙转了过去抱住那个人哭道:“尹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鄂阳的心呢,鄂阳打心眼喜欢你呀,鄂阳宁愿做小的,当丫鬟也要跟你在一起,自从那日在山上被你抱下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你了,现在看见你跟彩蝶姐姐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刺一般难受。”
“鄂小姐,你满嘴说的是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那人也抱住她镇定地问道。
“奇怪,这尹大哥怎么穿的是彩蝶姐姐的裙子,还是粉红的,不对,这腰这么细,糟了,我搞错了,这是彩蝶姐姐呀”,鄂阳一发现自己搞错了对象顿时脸羞得通红,立即跑了回去,关上门后摸着跳得极快的心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过把心里话说出去后,确实感觉要轻松许多了。
原来,彩蝶刚算完帐,脖子有些酸痛,就准备来园子里走走,谁知正巧看见鄂阳坐在水池旁边的亭子里,自己就悄悄走过去准备吓吓她,还没吓到她就被鄂阳反过来抱住说出了一大堆跟她平时不一样的话,倒把彩蝶给吓着了。
彩蝶坐在那里怔了很久才独自说道:“哎,这二爷又要犯桃花了,彩蝶呀,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谁叫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呢。”
这时,尹继善拿着一封邸报高兴地走进来找到彩蝶:“鄂阳去哪里了,她刚才还坐在这里呢。”
“不知道,刚才我一来她就跑了,有什么事吗,二爷?”彩蝶似乎还不想把刚才那乌龙事件告诉他。
“哦,我刚才在邸报上看到,鄂尔泰因平叛有功被加封为伯爵,所以就亲自拿了进来给鄂阳贺贺喜,让她高兴高兴”,尹继善坐了下来说道。
“二爷,你还真有心,鄂小姐知道你这样关心她,她一定很高兴的”,彩蝶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啦,好像有点不高兴,又像是瞒着我什么事似的,到底怎么了,彩蝶”,尹继善轻轻抱住她问道。
彩蝶挣脱开他的手说道:“估计鄂小姐就在屋里呢,二爷快去告诉她吧。”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都好像怪怪的,算了,我就不去打扰她了,你一会儿拿去给她看吧,我还有回大堂审那个老三呢,关他有一阵子了,是该审审了”,尹继善的好心情完全被彩蝶给破坏了,只得了无生趣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