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风听她如此说,心内暗暗叫苦,明知自己实力也不过九阶,若非这些青峰山的学长们轻敌,如何能够如此轻易的施展飓风阵将他们一网打尽?师叔点名要我参赛,若可结队参赛倒也有几分胜算,若论单打独斗,自己却如何能是练气期顶峰学长们的对手。只凭这隐魂锁和无缝天衣,自保自是有余,若想取胜,却也难上加难了。
只见那凌空子绿豆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笑道:“师姊未免高看了我等,你甲班学子,本来都是天生异禀,才学出众。再加上师姊的调 教,自然是所向披靡,无敌于云下书院的。我这些徒儿,不过是得了那阵法的奥妙,出其不意,配合得当,这才侥幸获胜,若论单个实力,谁人又能胜得过你甲班的一众高徒?”
那凌玉子闻言冷笑道:“依师弟所言,我凌玉子的弟子都只会单打独斗,一味蛮干,对于那法阵术倒是一窃不通了?”
凌空子一抱拳,冷笑道:“不敢,不敢。”
凌玉子见那三子一幅不以为然的表情,好似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般,不由的怒从心起,高声道:“那便依众位师弟之言,咱们单比阵法如何?”凌空子三人闻言,眼中闪现出一股不易觉查的兴奋之色,但随即又冷了下来,不敢接话,低头沉默了半晌。
那凌武子开口道:“我丙丁两班,虽也不泛资质上佳之才,只恨初识道法,灵力修为都极为有限,此次比武,就只能让你乙班挑大梁了。”
那凌空子摇摇头道:“不可不可,绝无胜算,绝无胜算。”
凌玉子闻言,情绪稍缓,冷言道:“怎么,三位师弟的徒儿将我徒儿打成重伤,如今又不肯赐教,难道叫我这一众徒儿白挨了打不成?”
那凌空子为难道:“悬殊太大,悬殊太大,若要比试,须得公平,你甲班学子处处高人一等,如何比法?”
凌玉子道:“那依师弟之言,如何才肯赐教?”凌空子闻言心内一喜,说道:“以二对一,结阵比赛,方显公平。”那凌玉子闻言冷哼一声:“师弟未免太小瞧了自己,你那乙班百十号徒儿中,九阶灵力以上者何止半数。若以二对一,怕是太委屈了你这些高徒吧!依我看来,以三对二,道是最最公平不过得了。”
凌空子心内又是一喜,显然对这条件也甚满意,只是脸上偏生要装出愁苦的表情来,仿佛极不情愿的说道:“师姊既然已下了旨意,我等也只好如此了。但请师姊手下留情,叫你那些高徒在阵之时,休要伤了我的徒儿们方好。”
那凌玉子看他一幅装腔作势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道:“那就如此定下了,下月初九,是赛事的黄道吉日,到时咱们再来一分高下。”说完望向那六个不争气的徒儿,大喝一声:“还不给我滚回去,闲丢的脸不够大吗?”
那六个甲班学子将脑袋扎的低低的,忍着全身伤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矮着身灰溜溜的穿过人群走了。那走在最后的陈斌,心内尚自不服,悄悄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盯了叶扶风一眼,心有不甘的在一片哄笑声中走远了。
凌玉子扫视了哄笑的人群一眼,一众起哄的少年,顿时叫这冷冽的目光吓的打了一个寒颤。禁口不敢言语,低了头目视他处,有些胆小的便都撒丫子走人了。
见众人在自己威势之下,皆噤若寒蝉,凌玉子这才迈开了步伐,回她的书院中去了。
其余三子见她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见那凌空子师叔兴高彩烈的看着叶扶风一众,眼中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来,开口道:“甚好,甚好,好极了,叶扶风你过来,为师要大大的赏你。”
那叶扶风知这师父的脾性,既然说赏,就一定有赏,忙讪讪的笑着走上前去,说道:“师父,这里许多人,要是让凌玉子师伯知道了,如何是好?”他即已知道了凌空子三人都管那凌玉子叫师姊,才明白那凌玉子辈分反比此三子为高,就改口称她为师伯了。
那凌空子大笑道:“小老儿说过的话,怎可自失其言,你们开学第一日,我在那学堂之上亲许众位,只要有人打架打赢了别人,都重重有赏,是也不是?”他将脸朝向那人群中乙班的一众学子们,那些学子欢声雷动,一起烘叫着:“师父所言极是。”
那凌空子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枯瘦的手在怀中掏摸了半天,方才掏出一个暗黑色的小瓷瓶来,打开塞子,于内倒出一粒丸药来,伸手递于叶扶风眼前。
但见那丸药赤红如血,微光四溢,显然是极佳的催增修为的灵丹妙药。围观的众少年艳羡不已,纷纷将目光定格在那丸药之上,都暗吞起口水来,恨不能抢上前去,将那老者手中的丸药伸颈吞入自己口中。
叶扶风自也眼现精光,好奇的盯着那丸药,不敢去接。
那老头儿开口道:“我这粒赤血精金丸,你若此时服用了下去,为免太过浪费,不过现下也只好拼一拼了,你师伯既叫你参加比试,你可万万大意不得,这就以酒服下,跟我去后山密洞闭关一月,当可大有长进。”
那老儿脸现兴奋之色,盯着叶扶风接着说道:“到了比赛那日,方好狠狠的揍那帮自高自大的狂徒。给你师父我大大的长脸。”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疾伸左手拿住了叶扶风手腕上的内关穴,那叶扶风陡然吃痛,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那老儿顺势将那粒丸药一抛,落入了叶扶风口中,急叫道:“拿酒来!”
早有那徒儿们在他方才说起时,就备下了。那老儿接过一大碗酒,松开左手嬉笑着看着叶扶风不住赞赏:“好造化,好造化。”
叶扶风接了酒碗咕嘟嘟一饮而尽,正擦拭嘴巴,不想一阵风起,自觉身体已为人所携,眼前人影不住晃动,片刻间房屋倒退,树影山魂疾驰而过,耳边狂风刮面如刀,眨眼之间,已身处一个山洞之中,那洞门“轰隆”一声,重重的关上了,洞中顿时一片漆黑。耳边传来那洞外凌空子的话声:“运行国师所传密法。为师一月之后,再来启关。”每一个字,都比第二字声调低了一丝,话声渐渐远去,终至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