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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娇妻不好惹 第十五章 你们结婚吧

都要忘记了,大家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生活条件不知比别人优越了多少倍,却也被牢牢的困在这个枷锁里,不得自由。

顾南笙在这花花世界里玩乐了几年,也是时候回到牢笼里,承受金汤匙的代价了。

四人回到B市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顾南笙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顾父病危。

顾南笙有些蒙,明明前几天刚通过电话的,明明一切还好的,怎么就突然病情恶化到如此地步。

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想压下去,却发现溢出了更大的不安,让他感到窒息。

医院里,消毒水浓重的气味刺激着鼻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大家,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场场生离死别。

顾南笙看见坐在床前的母亲,没有了往日的丰腴白皙,仪态端方,此时的她形容憔悴,面色惨白,发丝都有些蓬乱,双眼通红的看着房门口的四个人,原本抑制住的泪竟又决堤,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南笙大步向前拥住自己的母亲,一时间红了眼眶。

江希然走到病床前,轻轻道了声“顾叔叔。”

顾父笑眯眯的看着几个小辈,招呼着他们坐下,又叫顾母在他身边坐下,拉着妻子苍白的手说,“你看看你,你这样,我还怎么放心的去呢。人总是有一死的,我不过比你先走了几十年,没什么的,我在那边盖好了大房子等着你,好不好。”他总喜欢逗她,喜欢哄着她,最是见不得她这般红了眼眶。

顾母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听着他说那些话更是泣不成声,身体都连带着微微颤抖起来,叫人心生动容。

顾父转过头扫了一圈几个小辈,又拉过顾南笙和江希然的手,语气里满是遗憾,“我们家南笙从小就喜欢你,如今我是看不见你们结婚了。”

顾南笙看了江希然一眼,又飞快的转回视线,音调有些高的喊了句“爸,你”

“阿狸啊。”顾父并不理会顾南笙,而是慈爱的看着江希然,眼里满是希冀,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江希然微笑着看向他,回握住那只苍白的手,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你说。”

江希然并未问他何事,只是笑着应了下来,她分明看见,顾父的眼睛里陡然发出光来,就连起色也好了许多。

这两天顾父都是昏迷的,唯有今天气色不错,声音也有了些底气,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之象,分明就是大限将至,医院也通知了家人来送最后一程。

“南笙他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他,这孩子胆小,以后,你多担待着些。家里的事,你多顾着些,他也是个粗心的。”顾父眼里满是希望,似是那美好的画面就在眼前飘过一般。下一瞬却满含遗憾,“阿狸啊,我不能给你们带孩子了,没关系,你婶婶也是一样的。”

在场的几人赫然愣在当场,这与逼婚有何异?谁会去拂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意,秦朗想要上前制止这场闹剧,却在刚迈脚的一刹那被莫菲拽了回去,示意他不要生事。

顾南笙有些紧张的看向江希然,手心里黏腻的都是汗,他知道这强人所难,眼神焦急的看着她。

江希然与顾父对视了一会儿,嘴角的弧度不变,眼底也漫上了笑意,似是对这个决定无比的可心,轻轻点了点头,“爸爸。”

顾南笙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父亲,却陡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慢慢合上了双眼,掌中的手也从他那黏腻的掌心里画出,病床旁那毫无生气的一起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无一不提醒着顾南笙,从此这世上再没人听他叫一声爸爸了。

他总喜欢叫他爸爸,像小孩子撒娇一般故意叠声,而不是像一般人简单叫了爸了事。他总喜欢跟在爸爸后面问东问西,而爸爸也从未表现出过任何不耐烦。他总是喜欢什么事都跟爸爸说,比如,他喜欢江阿狸,而爸爸也总是笑着告诉他要努力,阿狸才会喜欢他。

几个人陪着顾南笙料理了后事,又告知亲戚朋友前来追悼,歇下来时已经是一周后。这一周,顾南笙形容憔悴,连胡子都不刮,乌青的长在下巴上,眼里是化不开的忧伤。

江希然进顾南笙的房里时,他正蜷缩在床脚的地毯上,明明那般高大的人,如今蜷起来竟也是小小的一团,让人心生怜惜。

他双眼通红,却未留一滴泪,父亲总跟他说男子汉不许流泪,天大的事爸爸顶着,可现在为他遮风挡雨的父亲已经悄然而去,再不能为他顶天了。

江希然蹲做下来轻轻拂过顾南笙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微凉的手指按上太阳穴,稍稍用力按压着,顾南笙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不说一句话。

“想哭就哭出来吧。”江希然嗓音喑哑,那个从小对她很好,见到她总喜欢往她兜里揣糖果的漂亮叔叔就这么赫然离世,她还无法接受,就更不用说南笙了。

顾南笙摇了摇头,嗓子哑的厉害,“不可以哭。爸爸再看。”他翻了个身,面冲江希然低下来的头,乌青的胡茬长满了下巴,显得整个人都那般颓废。

“结婚的事,你就当”

“我同意过的。我答应嫁给你的。等你戴完孝咱们就去领证。”江希然打断了顾南笙的话,声音平静无澜,仿佛就在做着晚饭吃红烧肉这般简单的决定。

顾南笙睁大了眼睛,复又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明明应该是好事,明明她答应了嫁给自己,可心里这满涨的阻塞感,让他痛苦的想要大吼,让他想要发泄,胸腔被压抑的疼痛起来,他想大口的呼吸,想要摆脱这种痛苦。不该是这样的,她就这般草率的答应了,拿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着这样的玩笑。

可他翩翩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宁可用父亲的遗言,用单薄的一纸婚约这种堪称不要脸的行为将她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也不要整日里担心她跟秦朗突然有一天从他眼前消失。

没关系,会好起来的,毕竟,Tomorrow is another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