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法?”听到萧缘书有办法,张逸飞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提高声音问道。
“我们破不了阵,便不破阵!只要将那些铁甲士兵引到一处,用火攻之,不就行了吗?”
张逸飞先是欣喜后又皱眉说:“将他们引到一处并不难办,只要我们多数人往一个方向逃
跑,他们必定会追。可是,我们现下什么物什都没有,如何能让大火迅速蔓延?若是起火之势过慢,又如何能制敌?恐怕不能火烧起来,他们就已经走出我的陷阱了。”
萧缘书笑嘻嘻的指着那黑色的泥泞道:“这个臭烘烘的东西我以前遇到过,遇火即燃!”
“当真?”
“嗯。”萧缘书点头解释道:“此物若是在夜间还会出现鬼火,甚是奇特!”
张逸飞不再怀疑,笑起来称赞道:“缘书真是博学多才!”
萧缘书面上一红,不好意思的嗫嚅道:“我哪是什么博学多才呀,以前我经常犯傻,跑到后山见过几次而已。有一次肚子饿了,想烤地瓜吃,就捡了些干柴生火。当时没有发现裤子上染了这东西,刚靠近火边就燃了起来,吓得我赶紧把裤子脱掉,却还是被烧伤了!”
张逸飞闻言,心中软疼,暗想以前缘书的日子太过清苦,竟未曾得到半点温暖,一个女孩子往后山乱跑却无人关心。
感情涌上心头,让他忘了男女大防,一下靠近萧缘书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吻在她脸上,说:“缘书,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萧缘书虽然不认为过去的自己很可怜,可见二哥如此疼惜她,也乖顺的点了点头,双手反搂住他的腰。
张逸飞和萧缘书回到聚集地后,将萧缘书的计划大略说了一下,众人皆点头赞同。
素来有‘小张良’之称的胡为道:“此法甚好,我们只需将那黑色泥泞围成三面,在上面放些干草遮住,由七人向其间跑去。那些铁甲士兵定然以为大家要逃跑后尾随而至,再由一人从后点火,断其去路。待到七人跑过后,其余两人从高处将黑泥推下,必然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査君然附和道:“我看西面的那个山谷不错,两面皆是峭壁,唯有前后通道。我们若是在那里下手,那些铁甲士兵便是有来无回!”
胡为笑说:“如此甚好!五殿下和长卿的身手不错,反应敏捷,这从前面放黑泥、点火的事由他二人去做最为妥当!”
闻言,萧允身边的徐文山冷笑,讥讽道:“胡为,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你的武功最差,跑不过大家,不如就由你做那断后放火之人?”
对他的讥讽之意胡为全当不知,惊呼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文山也!”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凝然。
胡为和谢长卿皆是萧允的人,这般安排,若是他们在截断后路时做了手脚,不等七人跑出便放黑泥纵火,那七人不就是白白冤死?
若只是通常情况,他们断不会草菅人命,可这实在是一个杀萧策的好机会。以后皇上即使怪罪也可以将罪名一半推给楼韧,一半借口实乃战之罪也!
这个道理,所有的人都知道,也打定主意不能同意胡为如此安排。
出去的方法是有了,可大家却因不能相信彼此而互相僵持了一天。
萧缘书略略算了一下,若是再耽搁下去,他们绝不可能在十日之内走出深山。
便趁着早晨用饭之际笑说:“前些日子里,夫子问我‘昔人有睹雁翔者,将援弓射之,曰:“获则烹。”其弟争曰:“宜燔。”竞斗而讼于社伯。社伯请剖雁,烹燔半焉。已而索雁,则凌空远矣。’是何意思?我答不上来,被夫子训了一顿。今日突然想起,在此请教大家,这是何意?”
说完,她双眼明媚,嘴角含笑的对萧策说道:“萧策,你能解释给我听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萧策别有深意的回视她,霍然笑开,说:“这是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个人看见大雁在飞翔,准备拉弓把它射下来,并说道:“一射下就煮来吃。”
弟弟表示反对,争着说:“家鹅煮着吃好,鸿雁还是烤着吃好。”
两人一直吵到老长辈那儿,请他分辨是非。老长辈说:“就煮一半,烤一半吧。”
兄弟俩都高兴地同意了。可再去找雁射击时,那雁早就飞到天边去了。”
闻言,萧缘书点头说:“是呀,争论不休,等再想回头射雁,雁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再说了,既然是兄弟,就该兄友弟恭,彼此谦让,怎么可以在这关键时刻互相争执而白白错过时机?”
萧策深深凝视她,许久说道:“缘书所言有理,那就如胡为安排吧!”
“殿下!”听他如此草率决定,吴起和徐文山皆着急劝阻。
“好了,你们有话留到回书院后再说吧!”萧策摆摆手,不欲让二人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