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洛阡陌摸着额头走出房门,现在酒才完全地散去,身子轻松了不少,来到旁边房间叩门,却是发现门未关,轻推房门,一步迈了进去。
入眼凌乱的衣衫,还有些许鲜血凝干的痕迹在柱子上,洛阡陌一愣,连忙抬眼一看,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
“啊——”被这一幕惊出声来,别过头去,一脸羞红,洛阡陌心里直打鼓,“咳咳——”一阵轻咳,想要将二人惊醒,却是半晌没有动静,心里意识到了不对,低头红脸,一步一步挪了过去,俏脸贴在胸膛上,听得见乱撞的小鹿,“喂——那个那个……”
小手抻出,在徐不缓雪白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然后迅速缩手转过头去。
徐不缓疲倦地翻身,意识一点点从朦胧到清晰,眼皮轻抬,只感觉头脑昏沉,自己身上的杯子呢?
正纳闷间,徐不缓欲要翻身,却是感觉自己两腿之间似乎热乎乎的还有一个人的体温,条件反射的一瞥,正见到宁钦书浑身赤裸,惬意地横躺在自己身边,与自己摆着羞人的姿势。
气氛陡然凝住三秒,“啊!!!!!!!!!”
“啊?什么啊?天凉了么?”紧接着又是一道男生乍起,“啊!!!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这不是!!!”
洛阡陌走在小道上,流雨梨花剑提在手中,眸子冷到了极致。
徐不缓看似聪慧活泼,但一个女子遭遇此事,又有几人能平静对待,泪洒白衫,趁着洛阡陌一个不留神便消失了踪影,怎么寻、怎么唤也不见身影。
而宁钦书道清了事情原委,双手抱着脑袋痛苦不堪,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特别是当着洛阡陌的面,他双目喷火,不再是欲望,而是冲天的愤怒,夺门而去。
洛阡陌叹了口气:一个是书呆子,不懂得处世担当。一个是女子,平白失了最重要的身子,偏偏对方又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书呆子。若放任两人下去恐会出事。
这条小道径直通向城外的垂云观,也就是那李逍遥的师门。
垂云观名义上是道家门派,按理应清心寡欲,但从望江楼密探处得来的情报来看,垂云观在几百年前还曾鼎盛过一段时日,只是传到了当代观主嗜赌,败光了积蓄,最后连垂云观都是给盘了出去,被一群纨绔子弟买了下来,鼓捣成为害一方的土匪窝。
不消片刻,便入了山门,两边不少石碑林立,皆是垂云观先辈之名,冷眼微瞟,竟不乏一些纵横天下的名士。
“小妞——来这里找谁啊?”一道声音传来,山路上出现三名身着道袍的子弟,淫秽的目光在洛阡陌身上四处打量,“嘿嘿——身材挺好的嘛。”
“死!”洛阡陌胸中一股怒火腾腾,咬牙切齿,半天蹦出一个死字,挥剑而上,出招便是绝学“飞宇望江单飞凰”。
“小妞还挺冲!小心剑伤了身子让爷几个不够快活就不好了。哈哈哈哈——”
“咝——”笑声戛然而止,如鬼魅般颠倒,却恍惚间便到了身前,流雨梨花剑斜削,剑过之处,一道纤细的红印分外扎眼。
“你——”三名垂云观弟子惊恐地捂住喉咙,鲜血汩汩淌下,漫过手指的缝隙,眼球突出,青筋暴起再缓缓消失,三人软倒了下去。
风起,血腥味铺过山路两旁的如茵绿草。
洛阡陌厌恶地看了一眼三具还未凉透的尸体,迈步提剑,任血液沿着剑锋滴落。
“来者何人!”
“站住!”两道身影出现在道观门前,眼睛一瞟便看到了徐不缓剑锋上未干的血迹,紧张的问道。自从垂云观易主后,少了以往前来寻债的,但多了更多前来拼命的,刚刚才合力擒住了一个发疯的女子,怎地又来了一个硬茬?
“望江楼洛阡陌。”语气寒冷到极点,“代表望江楼向垂云观下战书。”
什么!望江楼乃是天下第一楼,我们垂云观何时惹到了此等巨头?两人心里一凛,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不知姑娘,我们……”
“望江楼南岭所属已经包围了这里,一个不留。”打断了男子的话,洛阡陌美眸上挑,看都不曾看男子一眼。
两人心里又惊又怒,何曾被人这般看不起过?被望江楼包围了?鬼信!“既然姑娘要撕破脸,那就得罪了!”一人拔剑就砍,欲要攻其不备,一招拿下洛阡陌。
望江楼阁主爱徒又岂是浪得虚名,随随便便一两个落魄门派的看门弟子就能暗算的?只见的洛阡陌长剑翩飞格挡,玉足盘在膝间,然后瞬间绷直踢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踢在男子下身处,顿时一声惨叫栽倒在地,嚎哭不止。
美目一斜,看着另一个战战兢兢的男子,洛阡陌丹唇轻启,“叫李逍遥出来受死。”